在医院呆了三天,总算获批出院的尤里是喜上眉梢。这些日子来,每晚都是左凌天陪护,其余四个人怎么劝,他都不肯换班。
但凡尤里在他视线中消失超过3分钟,他就开始满屋子找人,找不到就开始打电话。找到尤里二话不说就把人抱住,就像突然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每天都腻在尤里身边。
最过分的一次竟然动用了医院的广播,让庄毅一干人等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尴尬,还有就是对他的深深同情和看好戏专用眼。
大家都想知道,尤里到底回怎么收拾如此高调的左凌天。
“天天,你找我啊!”尤里从一个拐角处出来,脸上挂着笑,但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个笑容是善意的。
“嗯,我找不到你,害怕。”
左凌天这句话一出,周围的人都要吐了,最活跃的两人都做了个“呕吐”的姿势,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嗯。知道你害怕,所以我就回来了。走吧。”左凌天还是照旧扑上去给了尤里一个紧紧的拥抱,然后带着尤里往病房走去。
出院后,除了回去销假,顺便帮尤里请假的凌霄以外。其余人都住到了庄毅高中时期的屋子里,三室一厅。庄毅尤里一间,布凡萧宇一间,左凌天自己一间。
云都大学在请假这方面极为严格,再不没个正当理由,估计就要通知家长了。这时候就不得不羡慕萧宇,有个当辅导员的表哥,以及沾了福气的布凡、左凌天。就凌霄走得当天,还跟尤里依依惜别了好久。
“过来,都过来。”
趁着左凌天又腻歪在尤里房间的时候,布凡将两位闲杂人等召集在一块。问道:“你们不觉得尤里怪怪的么?”
庄毅和萧宇不愧是一类人,反应都一样,直接摇了摇头。
庄毅:“要说奇怪,是左凌天奇怪才对。整天像看婴儿似的看着尤里,走哪跟哪。有一次都要擅闯女生卫生间了。反正不是变态就是在变态的路上。”
萧宇点点头,表示赞同。
布凡觉得自己真的是叫错人了,如果不是左凌天不肯离开尤里太长时间,他现在哪需要对牛弹琴。
牛一号和牛二号都长大眼睛,看着布凡,等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们不觉得尤里现在冷静的有些过分吗?从她醒来到现在有问过你什么吗?”后一句话着重是对庄毅说的。
牛一号庄毅回想了一下,好像真没有:“可是我印象中的尤里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淡淡的。这次也不能算是不正常吧。”
牛二号萧宇帮腔:“说不定是人家心态好,或者是习惯了。”
布凡觉得自己真的是和这些人说不下去,秉着最后一点对同伴的耐心和温柔,继续引导着:“你们对比尤里回家之前的异常和现在的冷静,不觉得很突兀,很奇怪吗?”
急得他都开始用手势配合自己的话,想让说服力更强一点。
迎接他的只有两只牛的摇头。让布凡有种错觉,其实觉得自己才是错的那一方。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对自己说道:不能和这些没智商的人在一起太久,不然自己也会坏掉的。
指了指门,示意他们两个赶快出去。
你可以污蔑我们的智商,那你不能污蔑我们的房间使用权。庄毅理直气壮的说:“这是我的房子,要出去你出去。萧宇。”
“哎”
“坐下。我们也来聊聊布凡到底有没有问题的事情。”
“好的女王,遵命女王”
现在这世道,有房产的是大爷。
有这个想法的还真不止布凡一个人,左凌天也一直都有这个疑惑:尤里的心情未免也太平静甚至算得上好了。
每次看她都带着笑容不说,关键是这个笑容竟然还让人感觉出一丝暖意。丝毫没有看出勉强的意思。
自从尤里醒来,既没问过“她是怎么来这的”也没问过:“她父母的情况”。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梦一场而已。他不知道尤里以前关完禁闭之后是不是这个样子,但说实话,他害怕这个样子的尤里。
这,很不正常,也很不真实。
所以,左凌天才会把尤里盯得这么紧。就怕自己没注意到的某一刻,发生什么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
这是将尤里解救出来的第四天,左凌天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你难道不想问问什么?”
尤里玩魔方的手一顿,继而装作什么都没有听道,问道:“你刚说什么了?不过我渴了,你能先给我榨果汁吗?”
左凌天上前,想说什么但是最后没有说出,揪着尤里还没怎么长出肉的脸,说道:“想吃什么还是想喝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这脸上能长出肉来。”转身走出去,任劳任怨。
听到关门声,尤里舒了一口气,扔下了自己手中魔方。看向窗外。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对,但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能怎么调整。
见到他们的下意识反应就是笑着,告诉大家,我有了很坚强,什么事都很好。她害怕看到别人脸上同情的表情,那是对自己的一种讽刺。
她也不想让他们担心,也不想让他们问些什么,更不想问他们些什么?只是想躲在自己的壳中,自己舔舐伤口,不让任何人触碰自己。
几分钟以后,左凌天就回来了。尤里还是临出门前摆弄魔方的姿势,只是看起来有些烦躁“真是的,怎么都拼不好。”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看着进门的左凌天,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学校了?”
手机、包等一应物品都还在家,唯一庆幸的是**是随身携带着的,不然这事还得麻烦情报站。想回学校不是有
什么迫切的事情,只是尤里想让自己忙起来,没有任何负罪感地忙起来。
“我买明天的票。明天一早就走。”左凌天将果汁递了过去,揉了揉尤里的头发:“我们的三好学生,这是想上课啦。”
“去你的,你这句话再配上我的成绩,就是**裸的讽刺。”尤里调笑地打了一下左凌天,背靠着左凌天的肩,继续说道:“阳光正好,放个轻音乐给我,享受一下阳光暖暖的这一刻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左凌天:“我一直都在。”
尤里:“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