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凌霄到了卫生间，百事通殷勤地问了一句：“兄弟，现在要上吗？”

凌霄摆了摆手。说自己还想收拾一下屋子，就此和百事通分道扬镳。接了一盆水回屋，凌霄拿把椅子抵住门，再把盆放到椅子上，就怕有谁和百事通一样，直接推门而入。

做好这些，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胳膊放进水里，洗了洗。没有掉色，水也是干净的。说明一般的水和汗应该都是没问题的。

再挤了些沐浴露到胳膊上，也没有变化。凌霄就纳闷了，这东西既然这么坚强，那还为啥要给他一桶，真的是以防万一？还是别有用途。

晚饭是和百事通一起去吃的，没走远，就在楼下的一个小面馆里。吃完饭，百事通劝凌霄去买几条烟，给一起住的大哥们分分，好歹先让他们接受自己再说。

背包里一共2000块钱，买了几条平价烟就直接少了500，让原先还有点底气的凌霄怂了一下。要是让他知道，萧宇当初就只有200块钱，这么比较一下，估计会觉得自己的境况会好一些。

还是百事通会做人，就这么一圈下来，大家看凌霄的眼神都好了不少。还有人拍拍凌霄的肩膀，说改天一起吃饭。

然而，这种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睡觉时间到了。凌霄在这三维立体环绕无死角的呼噜声中度过。可把他给郁闷坏了，不论怎么盖被子，捂耳朵都没有用。

第二天，等大家精神抖擞出现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萎靡不振打着哈欠，挂着熊猫眼。

通知：今天暂时休息一天。队长的微信，让凌霄又重新倒回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再醒来是被二筒，一条的麻将声吵醒的，若有若无的烟味也飘了过来。揉了揉过分疼痛的脑袋，凌霄走出了自己屋，往人多的房间里走去。

“才醒啊！来两圈么？”

凌霄摆了摆手。

百事通也没强求，拿走自己赢了的钱，撤了位置给了别人，看起来收获颇丰。和凌霄一起是外围观战的一员。

“嗯，认床。今天怎么不用去了？”凌霄觉得自己的任务要么是帮拆迁队拆了郊区，要么是当个无间道，帮郊区阻止拆迁队。到底是哪种，他还说不准。

百事通悄悄拉凌霄出来：“胜地，别说哥们不仗义，没提前告诉你，队长是我叔，他今天应该是去其他地方请你说的那种专家了。我就把你的话在他跟前提了一嘴，也没想这事会成，是哥们…”

凌霄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敢情这哥们剽窃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是觉得对不起自己呢。凌霄大方的摆摆手：“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初来乍到，人微言轻，就算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也未必会相信。还不如哥你来说，这样还能早点解决了事情。”

凌霄明白，人家跟你说一声，纯属是看得起自己。他现在要是蹬鼻子上脸，拿着这件事不放，可真的就是不会做事了。

不过，凌霄也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他舔着一张黑脸，问百事通：“就是，哥，我想问你件事。到时候咱们能跟着谈判专家一起去么？我也是想长长见识。”

百事通排着胸脯保证：“但凡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会让队长带着你一起的。哥不去都让你去。”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兄弟呢。

……

因为百事通提前打过招呼，凌霄在队长宣布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很惊讶。尤其是当队长说，如果事成了，会给提出这个建议的百事通奖金的时候，凌霄突然很感激他把这个锅背起来了。吸引力一大波的战火。

凌霄可不比百事通。自己出门在外，不能太招人眼。就算是这样，大家看向百事通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嫉妒和怀疑。嘴里的恭维声却是一点都不少。凌霄反倒成为里面拍手拍的最真诚的人。

但凡涉及到钱的事情，效率总是最快的。队长刚宣布完，电话就来了，请来的谈判专家马上就到了。让队长带两个体面点的人去接一下，顺便请人吃个饭，说明一下情况。

百事通作为这个主意的提出者，一定是会带的。在他对他叔挤眉弄眼的不懈努力下，队长带上了凌霄，还有一个就是队长最亲近的人。

三人开着两辆车出发。队长带着凌霄去接谈判专家。百事通带着另一个直接去饭店，订包间，订菜。

饭店里

“王老师好，朱老师好。”来的专家是一男一女。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尤其是谈判的时候，女谈判官容易让人卸下心房。男谈判官又给人压力和震慑力。到底怎么和谐共事，这就不是凌霄要考虑的范围了。

前半场都是各种寒暄和增进感情。凌霄看着，这队长也是个长袖善舞的人。不然包工头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百事通也可以叫做包打听，三下五除二，连人家家里的情况都给掏出来了。心里想着，谈判专家也不过如此。

却是不知道，在他自以为摸透别人的同时，人家只是在配合他的演出。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谈话终于步入正轨。队长开始介绍这边的情况，不是很了解的凌霄也竖着耳朵在听。

青龙县这两年发展还算好，各种基础设施都开始建设。这对他们包工程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福音。郊区那块地，被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说实话，能有开发商看上这里的地，想要建房子，对于当地人来说，应该是件天大的好事。

况且，人家也没说是建厂，只是建别墅区，对着依山傍水的青龙县来说，没有什么损失。

队长拍着胸脯说，开发商给的价格绝对是公平的，甚至要高于一般水平。他觉得没道理当地人会反对。

王谈判官说道：“会不会是安土重迁，大家不愿意离开自己现在居住的地方。”

听到这话，队长直接切了一声，住那块的，有哪户是一直就住那的。不都是从乡下来的，郊区便宜就都住在了郊区。都是流动来的，没什么想法的。

两位也暂时想不出其他原因，只能说是，到时候见了村民们再交谈。应该会帮他们找到真正的原因。

这顿饭也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