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先生的话让王蕊深刻的意识到，眼前的布凡就是当初的翩翩少年郎，这一点是错不了，原先略带花痴的眼神变成了迷恋和崇拜。

布凡每在台上发言一分钟，王蕊的心就多沉沦一些，直至深陷泥潭，再也出不来，当然也不想出来。这是我所喜欢的人呐，王蕊心里感叹着。

不是没想过去“认亲”，可包围着对方的不是些商业上的大佬，就是些资深的技术骨干，大家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的。而不管是哪一类，都是王蕊插不进去的领域。

她也想过要不要端着托盘过去送酒，但是几位似乎是谈的尽兴了，手上的酒没怎么喝，唾沫星子倒是撒了不少。布凡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偏开头，躲过对方的“攻击”了。

而整个峰会时间里，她和布凡在这场会所里最近的一次距离就是俩人擦肩而过，一个心砰砰直跳，似乎都已经到了嗓子眼，一个平静如水，目不斜视。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王蕊忍住想要拉住布凡的冲动。过后才回头看向布凡，少年似有所感，步伐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头，走向向自己举杯的朋友。开始新一轮的攀谈。

佛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换得今生擦肩而过，今生一次的邂逅，定然孕育前世太多甜蜜或痛苦的回忆。

而一向不信佛的王蕊这一刻的想法竟然是向佛祖祷告，她愿意用今生千万次注视，换取来世重逢。可能她将自己放得太卑微了，可是先爱的人不就先输么。

耳麦那头的尤里都能想象出那种画面了，感觉自己就是在一个小型的告白会，在场除了主角只剩下自己这一个观众，莫名对这种感情有一些心疼，两个人的擦肩而过，却是一个人的故事。她在那头调侃道：“怎么样？”

布凡拿着手机发回去：“什么怎么样？”

尤里笑了笑，说：“当然是被人告白的滋味怎么样？”

布凡就发了三个字回去：“蠢透了。”看起来强硬的心并没有什么软化。

尤里说他注孤生，说女生只要打扮一下，母猪都能变天仙，说王蕊底子不差，打扮一下绝对是个大美女。算是说尽了各种好话。

布凡就任由尤里在自己耳边上自言自语，喋喋不休。什么都没再回复过去，看样子注定王蕊是没有希望了。

王蕊说完以后，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布凡，想知道对方有没有回想起什么，有没有其他的表示。

布凡什么都先没说，等着尤里的示下。尤里也不说话，谁让布凡刚刚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场面竟然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审讯员搬来的钟表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呃，”知道尤里不会说什么了，想来接下来的东西她都觉得不重要了，任由布凡发挥。

布凡：“说实话，我确实参加过那场峰会，但却是对你所说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我没有办法对你感同身受。”这也算是变相的拒绝了吧。

说完，布凡就拿出自己带来的电脑，给王蕊打开多年之前被人上传过的视频。指着视频说：“如果你够了解我的话，就知道这种拿电脑的动作，不会是我能做出来的。”

总视频全长5分钟，不是这件事情的始末，而是从中途开始的。这段视频对布凡来说，没有什么，但是对王蕊来说，却是一种怀念。

她将视频调到了最前面，开始从头看起。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叫道：“布凡，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告诉我的。”

说着将电脑偏了偏，暂停画面给布凡看。视频都有点老旧，所截取的画面当然也就有点失真，再加上人潮的涌动，最后所能看清的只有那一张侧脸。

那人显然是对监控探头很了解的人，从视频中可以看出，如果不是后面的人往前推了他一把，别说侧面，就连他整个人都不会出现在视频中。

两个人前前后后把这人出现的几秒钟看了不下五十遍。越看王蕊越肯定：“就是他。这颗痣我是不会忘记的。”

布凡皱着眉头将这个点标记好，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奇奇怪怪的，他虽然不记得那年那天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才对。

看着他略显不快的神情，王蕊小心翼翼地问道：“会不会只是你忘记了？那人说他是青少年关爱组织的，理应是一直监控着你的生活和表现，他应该不会错的。”

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但这个道理的前提是，王蕊说的话是真实的基础上，现在不管是谁，对于王蕊的发言都是打着问号的。

“不可能。”布凡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天生就宅，如非意外，他是不愿意出门的，所以从小到大，哪一次出门不是去做什么任务。他查阅过自己的任务记录，没有到那座城市的记录。

况且，那个时候布凡已经到了记事的年龄，也就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尤里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来：“别在这耗着了，弄不出结果来。这件事情可能是我误判了。你先回来吧。”

布凡说了句“好”，连声招呼都不跟王蕊说的，就直接离开了审讯科。门口站岗的两个人一个带着布凡离开，一个继续进来看守着王蕊，等候进一步的指令。

审讯处出来，三米远的车里，尤里就坐在里面。罕见的处于驾驶位置。不是她对这条路足够熟悉，而是显然布凡此刻的脑子不适合开车。

“先别想了，回去再说。”尤里一脚踩下油门，车瞬间扬长而去，飞扬着的尘土都能形成小型的漩涡了。

一点都不意外地，尤里将车开到了著名的盘山四十五号路，最有名的云城赛车道。这里的记录是由一个叫“winter”的人所保持的。

不要误会，这个人不是尤里。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只是听说过。

可能来的不是时间，这条路上并没有什么车。不过从道路两旁所打的地锚来看，不难想象到了下午和晚上，这里将是怎样一场盛况。

“坐好了，我带你走一圈。”尤里好心地提醒布凡，有些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来宽慰此刻深陷迷雾的布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