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关上门,深呼吸。
过了很久,医生们终于出来了,林大夫还是摇头,跟威尔斯一起,看到陶小朵欲言又止。
陶小朵急忙进了房,正撞见护士在给他换病服,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她脸一红就要躲,被他叫住。
这房间里空调开得很暖,她脸红着倒了杯冷水喝下,才走过去。
“是不是还很痛?”
她伸手抚过他的额头,发梢都湿漉漉的,那些不堪隐忍早已经藏进深蓝的大海底,不欲人知。
“有点,现在不痛了。再过几天,就能离开这里,到时候……”他的声音明显疲惫,“我是真的要出差一周,小朵?”
“什么,那怎么可以?”
他笑了,眼底还有之前未褪的湿意,“要不你请假,陪我去新家坡?”
他当然会错了她的意。
“向凌睿,”她反握住他的手,不敢看他,“你知道我小时候,最讨厌别人问我什么吗?”
“什么?”
“陶小朵,你嘴唇那里是怎么回事,受什么伤了?被狗咬了吗?陶小朵,你怎么说话是个大舌头?这都是那些小屁孩爱问的。”
他的手动了一下,想反握她的手,她自己锁住自己的手,深吸了口气,笑着说,“虽然还小,不过觉得自己跟别人不同,总是会不好意思,想要回避。小孩子之间,有些感觉还不是特别明显,就算觉得被欺负了,也不会觉得有多不受伤。
但是,有一次我小学的数学老师,叫我到办公室改考卷,当着全办公室老师的面,叫我张开嘴巴,还开我的嘴,让其他老师看我天堂上被补好的洞。还问我,是不是以前有两个洞,现在补好了。
而你看到的我的牙齿,并不好。那也都是后来长大了,重新做过修补的,没修前我大学同学都说我正面看是绝……”
“别说了,小朵,别说了!”
他突然爆喝一声,紧紧抱住她,声音身体都在发颤。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兽,叽哩呱啦地骂了一堆,呃,她听不懂的德语,她猜测大概是骂人的话。好像每次他激动时,都会飙类似的话。她想笑,但有人抱着心疼的感觉太好,好到觉得也许这个时候,可以娇情一下,掉一两滴小水珠。
其实,这只是这一段“发现史”的前奏,更多刺激的高潮她还没说。
好半晌,他才沙哑着声音,说回中文,“小朵,那个老师没有师德,应该被给予应有的教训。她叫什么名字,我让我的律师给她发信函。必须让她为当年做的事情后悔,并向你道歉。”
陶小朵没料到,这男人居然较真到这个地步。
“向凌睿,我已经不是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了。我都大学毕业了。那个老师当年顶多就是个初中生水平,没必要……”
“不行。她身为老师,做了这个职业就应该有最基本的职业操守,这样伤害一个小学生的心理健康,这要放在国外很可能会被调消从业资格证。”
看他说得一本正经,陶小朵觉得那道被深埋的伤,都被治愈了。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一个人说这些埋在心底里的往事。
“小朵。”
他抚上她的脸,拇指轻轻抚过她的上唇,目光疼惜,愈发深浓。他的大掌忽地后移,扣住她的脖子,轻轻一托,她不自觉地前倾,他的双唇迅速压了下来,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实实地含住她的双唇,吮入唇中细细砸磨,仿如珍宝。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带着浓浓的药水味儿,室内灯光很亮,她俯在他怀里,又不敢靠得太近,怕碰到他的伤,他好似没有多少身为病人的自觉,见她没有抗拒,立即扣紧了怀里的人儿,更加深入放肆。
直到她感觉有只不规矩的大手,开始直往她胸口欺,都要把她的衣服撩掉了,她忙一把抓住那只大手,硬是推开了他。
“过份!”
她气呼呼地瞪他一眼,侧过身去整理被他弄乱的衣领。
“小朵……”
他的毛手又伸过来,抚在她头上,“你或许不知道,我只对你有感觉。”
她埋头整理时,还觉得胸口有些疼。心下腹诽,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秒变狼人。
她有些负气,回过身时,故意问,“我又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是不是也该拿一个做交换?要不,就让我看看……它们?”
她想要去掀他盖在腿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