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洗了手,坐在夏乐对面,大口的挑着面条吃。
“你要不要一点?”
夏乐摇摇头:“今天带着季安吃了汉堡,热量太高了。”
子楚笑着从碗里夹出一口西红柿鸡蛋伸到夏乐面前:“我都觉得你最近瘦了。”
子楚在这方面很强势,夏乐张开嘴吃了,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
灯光泛黄,四周一片的寂静,夫妻二人分享着一碗普通的西红柿鸡蛋面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子楚几下就吃完了,直接将碗洗了放进消毒柜。
扯了两张干纸巾擦了擦手,一把搂着夏乐。
“一起洗澡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早点儿睡。”
“你确定只是洗澡?”夏乐想要掰开子楚的禁锢,一字一句的反问道。
“嗯……吃多了,我们边洗边消化一下。”子楚低笑,擒着夏乐的耳垂不放开。
夏乐最受不了子楚咬她的耳垂,又酥又麻,一下子就软在了子楚的怀里。
子楚低笑,横抱着回了卧室直奔浴室。
浴室门被带上,灯光亮起,花洒开,微凉的水从头顶淋下。不一会儿,两人的衣服全部湿透了,紧紧的贴着身形,肉眼可见夏乐今天穿的是上次和子楚一起去买的胸衣。
水一直在淋,视线都变得波光粼粼。
“我们玩个游戏吧?”子楚低沉的声音在夏乐耳边道。
“什么?”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就脱一件。”
……
两个人就像小孩子一样,在花洒声中“手头剪刀布!”
“你输了。”
夏乐出的是石头,子楚出的是布。
夏乐伸手开始接自己粘在身上的衬衫,一个扣子一个扣子。
直接丢在地上:“再来。”
“石头剪刀布!”
“脱!”
子楚将衬衣甩在地上,戏谑的看着夏乐。
……
不多时,两人只剩下内衣。
“石头剪刀布!”
“你又输了。”夏乐粉红的脸笑的开心。
“你帮我脱。”
子楚戏谑的搂着夏乐的腰肢:“我输了。”
夏乐的手像是细蛇,缓缓的从腰间往下移动,探至边缘……
底裤落地。
子楚抵着她贴着瓷砖壁,低笑:
“好了,游戏结束了!”
水声哗啦啦,伴着另一种节奏,久久不绝……
意识模糊之前,夏乐抵着子楚的耳边:“你要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喘息间,子楚咬着她的脖颈:“我记得!”
……
次日醒来,亦是一个赤条条的人儿。
今天季安还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没有去上课,子楚也端着咖啡坐在旁边陪着他。
“今天你们都不要上课上班吗?”
夏乐看了眼手机,星期四,而且已经九点了。
“早餐在桌上,吃完我们出去有事。”子楚示意夏乐先吃早餐,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情。
桌上是份三明治,还有余温。
子楚载着夏乐居然停在了花店门口,夏乐不解:“不是有事吗?”
子楚今天有些沉默,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下车。
夏乐跟着下去,只见子楚报出订单号码,小敏递出一束花给他。
小敏看着夏乐眨了眨眼,还蹲下了和季安打了个招呼。
车子这次始向了郊外,目的地是一片墓地。
子楚牵着季安,熟练的饶到一座合葬墓前。
上面贴着的是两张非常年轻的脸,一男一女。季安和照片上那个女生有七分相似。仔细看,其实季安还很像上面那个男人的五官,尤其是眼睛。
子楚把花放在墓前,站了很久。
郊外风很大,吹久了有点儿冷。
“季安,摸摸他们。”
子楚终于开口,让季安上前。
季安听话的上前:“爸爸妈妈,季安又来看你们了。”
夏乐惊讶,她从来未料,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墓上的男子叫季泽浩,女子叫秦笑笑。
他们是季安的亲生父母!
子楚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夏乐轻轻的上前一步,握住子楚的手。
子楚看了她一眼,亦是紧紧的回握。
回去的时候,下起了秋雨,秋雨很凉,还很哀伤。
子楚三人撑着两把墨伞,步履缓缓,渐渐远离了这不常有人光顾的墓地,就像是走出往事,走出悲哀。
“四年前,我和泽浩一起出了车祸,他没有挺过来,笑笑受不了打击,产后抑郁,刚刚生下季安也去世了。”
当时,秦笑笑紧紧的拉着子楚的手。
“季家大概也不会承认他了,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泽浩……我不求他什么,只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他就叫季安……季安,我和泽浩的唯一了……”
当时子楚为了让季安能够正常不受影响的长大,便冠以他姓。
和夏乐结婚后,子楚便告诉他——
他有两个爸爸,一个妈妈。爸爸妈妈在天堂,很爱他。将来要是他愿意,他姓季,名安。
……
夏乐紧紧的握着子楚的手:“对不起……”
“我是该给你交代的。”子楚轻笑:“季安会永远是我的孩子。”
“爸爸。”季安搂着子楚的肩膀,听见子楚提起他,柔柔的叫了一句,然后又趴在子楚肩上。
“我知道。”夏乐笑着答。
回了家,子楚也没去公司。
季安有午睡的习惯,回来看了会电视就回到儿童房睡觉了。
子楚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外面的雨景。
夏乐端着一杯咖啡过来,敲了敲玻璃门,子楚才回过神了,接了咖啡放在小几子上。
夏乐坐到他怀着,轻轻的搂着他的腰:“还好你那次挺过来了,不然我一定会孤独终老。”
子楚摸着夏乐的头发,叹了口气。
很多事,子楚不想再说。确实没有夏乐的十年里,他经历了无数大起大落,他是走过了多少坎坷,才能这么苦尽甘来的站在夏乐面前。
“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子楚淡淡的道:“连我妈都不知道。”
夏乐点了点头:“我不会说。”
子楚看着苍茫的天,最终还是端起咖啡轻轻的喝了一口。
“秋子楚。”
“我喜欢你。”
“喜欢到窒息。”
子楚抚着夏乐的脸,淡笑:“我知道。”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一张躺椅上,看着外边的天,细雨纷纷,连绵不绝。
夏乐想起,去年秋天她和子楚的再遇,也是因为一束花。
当时的他,似乎也藏着伤感和寂寞。
当时的他,似乎还说了一句:“谢谢,花很漂亮。”
然后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