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发现了古力奇塔能力的破绽。
又或者说,是引力,在齐安城眼中的形态。
那是无数根不易发现的绳索,它们密密麻麻地布满整个天地,到处都有它们,并且连接在每一个肉眼能够见到的物体上,甚至,就连肉眼不能看见的地方,都有它们的存在。
可以说,整个天地之间,都已经布满了这种线,无处可逃,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陈伯启周围十米的地方。
他脚下身边的那些引力线暂时没有受到古力奇塔控制,所以,陈伯启依旧能够安然站在原地。
而古岁那边,漫天的引力线条都抓不住他,看似一动不动的金色光团,其实在进行非常小幅度的移动,令人难看出来。
古力奇塔似乎知道齐安城要做什么,却不忙阻止,他倒是想看看齐安城到底有没有反抗他的手段,最好拿出来,让他重新评估一下,人类是否有资格与他们一同对抗即将到来的灭世危机。
轻笑一声,古力奇塔几个念头之间,就让铺天盖地的引力席卷已经空间化的齐安城。
而齐安城,也好像忽然在这一瞬间醒悟过来,所有线条捕捉他的那一刻,忽然像是光线碰上了镜子一样,被反射开来。
相对的,因为这股忽然而至的斥力,齐安城整个人都被猛然推了出去,五脏六腑仿佛被巨大的冲击波狠狠撞了一样,就要散架。
他也没有料到,这么误打误撞间,竟然能够把自己化成一片反射空间。
其实想了想,就是曲反的另一个特性:反射。
老早一起,这个反射是齐安城最喜欢用的能力,不过,随着时间挪移,经历的战斗多了,便一直使用的是空间能力,毕竟,虚空之中有很多吸引他的存在。
现在,无意中想起来,曲反还有一重反射的能力,情急之下,便将它使用出来了。
那些被反射开的能力,也是在曲反随机挪移的一千米范围内,重新投射出来,而这个随机投射,是现在的齐安城也控制不了的,因此,很有可能会误伤队友。
“哈哈,不愧是最强防御。”
古力奇塔赞赏道,一百六十多年前,那位人类之光,黎开将军也是如此对抗他的引力。
要不是齐安城用了这一手,他还以为黎开没有留下任何教导给后起之辈呢。
“能力很厉害,夏阳语也说的很熟练,样子也是人畜无害,为什么你就要做这么不通人性的事情呢?”
齐安城反问道,虽然形态八之下开口有些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表达自己要说的话。
毕竟,人类的思维,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空间,只不过人是触摸不到它而已。
而现在,这些平常人根本难以想象的事物,在齐安城眼中也不过是一条条竖线和一条条横线组成的奇特空间而已,就是有些复杂。
曲反表现出来的反射能力,也令空中的霍心仪和古岁都不禁哑然,竟然真的能够反射掉一位强大起源者的能力?!
果然,书上写的,拥有最强防御名号的曲反,果然是名不虚传。
只不过,他们还缺少有效的攻击手段。
这一战,要想真正意义上伤害到古力奇塔,非常难,或者说,根本就做不到。
而古力奇塔,也只是像一位检查孩子作业的严格家长一样,试探他们的能力。
“我不知道现在的夏阳究竟去到了何种地步,不过,光是依靠战匣表现出来的实力,我是不会认同的,你们还是需要拿出真正意义上,属于人类的武器,才有资格让我投你们这一票,否则,夏阳两亿人,通通只能沦为我们十位的养料。拯救世界,是需要代价,需要牺牲的。“
古力奇塔说的很清楚。
古岁能够攻击得到他,以及齐安城可以反射他的能力,还有陈伯启能够将他的攻击无效化,在他眼里都不太出奇,最多是有点小意外而已。
根本就没有动摇过他最初的想法。
他还是得去夏阳,看看那帮老家伙们,到底给他留下了怎么样一个答案。
意料之中当然会有反抗,但是,一个猎异军团,如今是阻拦不到他的脚步了,大不了,就直接用自己的本体挪移过去。
至于杀死自己?更不可能了,别以为起源者在沉睡的一百年中就什么也没有做,一百年时间可是让他狠狠地感悟了一番,使得自己更加理解了神明赋予自己的法则,甚至于,他现在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没人能够毁灭天道。
除了天人。
人类还以为天人收割是一场谣言,甚至,那帮最初知道这个危机的老家伙们都没有醒悟,妄图将这场危机隐瞒到最后。
摩明厦没有跟他说明太多,只是说了一些他预料到的结局,人类由始至终都在输,甚至,还没有知道战斗开始,就已经全部结束。
古力奇塔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一瞬间就全部结束?
摩明厦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了一个很形象很恐怖的比喻,就好像忽然间被关了一盏很亮的灯,这盏灯照射着全世界,于是,整个世界都在黑暗之中,瞬间熄灭。
这就是天人收割。
古力奇塔一边玩味地用引力去撕开古岁、霍心仪,甚至是陈伯启,又一边用引力去包围齐安城,即使是被他反射开了,也没有所谓。
貌似只是想玩而已,就像是猫捉住了老鼠,却一点不忙着杀死一样。
“如果,你救的是一个空空如也的世界,就算你花光了所有力气,那又有什么用。”
齐安城努力将自己的思维,直接以空间的形式,塞进组成古力奇塔的那一团团杂乱的线条当中。
当然,这并不是古力奇塔的本体,要不然,齐安城就可以直接将这一糟乱团团的线条扯碎了。
“你当然是认为我们能够赢啦,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我们十个起源者,都不是天人的对手,只需他们一个念头,我们就全都毁灭了。”
古力奇塔笑道,收起了玩性,面色又冷了下来。
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