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太医过来帮助蒋玉诊断，也要等到蒋玉现在发疯的模样好转，就那么的害怕蒋玉得了疯病的消息被人传了出去了？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不是喜欢自己，并不喜欢蒋玉吗，那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帮助蒋玉隐瞒真实的病情？

大明的皇后，若仅仅只是体弱多病这也还好说，毕竟那是皇后娘娘，只是身体差了一些，宫中也有许多名贵的药材可以去采买。而若是被其他的人知道。现在坐在大明的皇后的位置上的蒋玉原来是个有疯病的，时常就会发疯一般的打人或者砸东西，那就根本不是遇到一些小麻烦可以说的了。

大明的百姓，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一个疯子来当他们头顶之上的一国之母皇后娘娘。可是现如今又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还给了蒋玉一次选择。

穆连城向来讨厌蒋玉的，什么时候还这般殷切地为这蒋玉这样的考虑了？

为了不让蒋玉发疯的消息传播出去，所以穆连城是早有打算，他亲自将蒋玉从安静的时候故意提及蒋玉所失去的孩子，让蒋玉终于忍受不了自己现在模样，疯魔了一般，眼里却在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蒋若素现在还记得，在方才的那个一心惹怒蒋玉导致她疯狂的穆连城面容到底有多么的生冷，说出来的话面对蒋玉是那样的不留情面。

既然已经被刺激发了疯，那现在这般竟然还带着忏悔的模样又是想要干什么？

蒋若素抬头看向穆连城的模样，脸上的笑容莫名觉得有几分淡淡的讽刺，蒋玉如今都成了这副模样了，穆连城，你竟然还对着蒋玉念念不忘！

那方才又是干什么去了，又何必去招惹没有发疯的蒋玉？

蒋若素转头看向对面的蒋玉，这样的眼神茫然的模样，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一样，蒋若素倒还真是希望蒋玉会一直这样疯魔下去，虽然蒋若素知道，这个想法实在有些不济。

“皇上说的是，玉儿现在的模样倒是真的有些不方便请那些太医们盯着。若是被外人们知道了，怕是外面定然又是谣言四起，对玉儿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公平了。”

穆连城看着蒋若素，低声地安慰，“各人有各人的道，蒋玉既然如今正处于半疯半清醒的时候还有的模样。蒋玉身为一国之后，该注意的总该需要注意的。朕也不能叫她丢了大明还有朕的脸面。”

“原来如此。”

蒋若素说着，嘴角有些僵硬的看着穆连城，心中的不满在咆哮着。

凭什么，凭什么！

什么都是蒋玉，不仅是曾经的五皇子妃，还是后来的一国之后，蒋玉又是凭什么得到这么多的支持。

还有穆连城，明明就知道其实蒋玉已经过不久了，那现在又是在干什么？蒋玉的身体成了如今的模样的罪魁祸首就是穆连城，而如今又是在大病之下的各自安好不同，蒋玉亲自被穆连城逼疯，亦或者是一个另外的你自己？

穆连城又是亲自在蒋玉的面前表演了一次自己的下厨的用意。

可是蒋若素现在见了，却是面上不易察觉的讽刺。

怎么，这倒是在蒋玉清醒的时候不敢面对了，反而是只有一个劲的只提孩子而让蒋玉疯狂如堕魔一般的情况很是相似不是吗？

“皇上，我看着玉儿好像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还不如我们——”去将太医叫过来，早些为玉儿诊治一番，也好早日离开这个该死的坤宁宫。

谁让坤宁宫中的主人蒋玉，是她决定的今后的仇人？如今她还能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格外的关注着蒋玉而不自知的模样，选择了隐瞒，对此起来，她还是比较好的。

穆连城听了蒋若素的话，眼眸深深，半晌，忽地站起身走到了蒋玉的面前，目光一错不错的直视着，一双幽深的眼睛仿佛是在看透着眼前的女子的内心深处。

——

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一觉醒来，便发现周围全然陌生的环境，自己还穿着一身不知布料的裙子，倒是与后来的曲裾十分类似，白苹内心绝对是崩溃的。

挣扎着坐起来，脑袋还有些疼。

白苹一边打量着她所在的这个房间，一边按揉着太阳穴。

房子不是很大，屋子里的家具也是少的可怜，简单一个柜子，一张桌子。白苹转悠一圈，发现这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估摸着就是那靠窗方向的一张木制的简易梳妆台了。至于白苹为什么会说它比较贵重，自是因为这梳妆台上还标配了一面巴掌大的铜镜了。

白苹凑上前去，将那立于桌上的铜镜擦了擦，然后左右对着照了半天。估计是铜打磨而成的，只能隐约照出个略有些抽象的身影。

是个不大的少女，依稀可以透过铜镜看到，大概长得算是清秀可人，小家碧玉，一头黑直的长发全都中分至脑后，简单用一根素色发带绾着。

那会儿，白苹已经接收到了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记忆，一时有些懵然，她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不然的话怎么自己的穿越和别人的不一样？

“玉人，堂上老爷唤呢！”

窗外一女子的叫唤声传来，白苹恍惚了一下，才记起，这女子所唤的玉人，正是她自己。

“哎，”行动快过了大脑，白苹应了声，声音娇娇嫩嫩，她知道，自己的这副身体，今年也才十一岁，小的很。

左右确定自己这般没有什么纰漏后，一把打开房门，门外，一个只是在脑后简单绾了一个单髻的圆脸妇人正候在门外，见了她终于出来，便是一下子笑了，“玉人出来了，老爷让婢来唤你！”

白苹没再做声，根据原身的记忆，她已经知道了这个身穿着不算太好的钗裙的女子，就是一直都在照顾着原身的人。因为从小流离失所，几经辗转才被卖到了他们家，随身伺候着原身父母，后又被指派着照顾原身。

虽是为婢，原身却是知道，这个一直都在照顾着自己的女子，早已委身了父亲，她口中所谓的老爷。

这两年，除了偶尔传个话，她已经很少在原身面前晃悠了。不仅是因为自己为婢为妾，每日也需要帮着夫人照顾老爷，还是因为原身渐渐大了，虽是女子，可到底也是老爷的亲儿，身份地位早已不容许她一介卑贱之人去伴于左右，那样只会污了玉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