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如今还是丝毫不知情况,也是正常。
这件事情,若说是皇室秘辛的话,既是又不是。又岂是皇上穆连城所言的那般,想杀就能够杀得了的?
到时候万一杀不成。
长孙世子可也不仅仅只是战王府世子,还有着天煞孤星命格的人。
不提他手中可能存在着的不可小觑的势力,就单单是他出自战王府,又是如今战王府中,在那些亲族皆是战死沙场的人中,唯一过下来的人。
这么多年,想必百姓早就是多少也对皇室直接下旨,让战王府唯一剩下的长孙世子长孙世子前去靖州之地,一去这么多年,心中察觉到一些异样。蒋玉讽刺的看着眼前,在她的目光之下甚至是被逼着倒退的穆连城。
眼底一片冰凉。
蒋玉现在都不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天之骄女,甚至比之一国公主还是要略胜一筹。
那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一叶障目地看中这样的一个男人。
曾经轻易而许下最多承诺,如今看来却大多只是想为了利用她,只为利用尽她身上的最后一丝价值。
或许曾经的自己也会欣喜,因为那些一世安的珍贵承诺而让她心存未来。
可现在看来,有的事情,看的开了。
也就成了局外人。
曾经以为的山盟海誓,生同寝死同陵墓的一世安稳。现在看来,却只是怪自己被糊了眼,满心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期许。都说戏子多无义。
她却是道,若要论起戏子。
他们在台上咿呀半世,唱尽世间离合悲欢,始终无去。
总是台上悲欢台下寂。
而男人却是不同,世间男儿皆多情。
他们的感情,总是不会一成不变着的。
更何况那个男儿,正是一国之君,是有着三宫六院,是被许多人上赶着送数不尽的美人的天子帝王。
这样的人,却要论他长情?
蒋玉不信。穆连城却没有回头,他看着对面的戏台,“拿着陆正侯亲自呈上来的证据,朕亲眼所观。如今已经是证据确凿,一开始的蒋国公通敌叛国一案,实为错判。”“那,臣妾便直说了就是,皇上确定要如此的封赏臣妾的家族?依臣妾看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尽为忠君之事。而如今,蒋家也不过是小小的之祸,而臣妾闻皇上之所封赏,二者相较,赏大于功,只怕是过于……不应当了一些。”蒋玉面上犹豫了几番,才是说道。
“不应当?方才不是还说了的,蒋国公为朕的国丈,本该是需要朕近着,恭着。可是如今却是因为朕的缘故,而不仅是让皇后你,还有国丈一家人皆是毫无征兆被打入天牢之中,至今数月之期。”
“朕怀愧在心,如今蒋国公通敌叛国一案被重翻,蒋国公终于沉冤得雪,正是应该朕好好地补偿的好时候。”
穆连城侧身看向清澈的微微淡绿的水波微微轻皱着的湖面,负手站立在朱漆的栏杆一旁。
过一会儿,穆连城回来皱眉看向蒋玉,“莫非,皇后娘娘是觉得朕的这封赏并不好,皇后是觉得,朕想要众朝臣都看一看朕的国丈是应该高高在上的,也是有错?”
蒋玉微微垂眸,心中冷哼。
你没错,对于大力封赏蒋国公,确实也是有助于父亲很快回到从前的重臣位置。可是,这样的大力的吹捧,到头来谁又能知道,这样的明面上的看中,不是穆连城故意如此的。而这个,如此明显的意图,蒋若素向来心思繁重,又怎么可能不懂?
蒋若素就算是如同前世一般,同样的喜欢上了五皇子穆连城。
可是在她的心中,对于她来说更重要却并非是还存在着未知的可能得穆连城。反而是对于贵女来说,一生之中最大的荣耀。
也是在最后,蒋玉也终于是有一点认识清楚。
其实,蒋若素面对穆连城之时的真心,其中又是有几分真情,并着几分假意?
到底是因为她倾心的人是五皇子穆连城,还是她所倾心的,从来都是只有一个只是叫作穆连城的五皇子。
……
所谓天长地久,不过是过往云烟。
而那个曾经在穆连城的面前,在她的面前柔声说着自己一心只为穆连城,并不求名分的蒋若素。
如今,在没有多出来的一个蒋家的蒋五小姐充当垫脚石下,她没有再选择五皇子穆连城了。
蒋玉一想到自己曾经得到的消息,就忍不住想笑。
果然啊。
谢四小姐果然说的没错,这个世上,除了真正可以相信的人除外,那些表面看起来一心一意,又是山盟海誓的人,又有几个是能够真正令人相信的?
就算是以前时候,蒋玉还是一直以为在这个堪比美梦的一世里,多少都是存在着自己的主观意识的——就像是臆想一般。
可是,当她重新回来曾经在失去性命的前几天的时候。
一点点的,她开始尝试着利用曾在那个梦境之中出现的事情,开始反过来套话穆连城。
开始为她的以后做着准备。不,或许是大明这块地界真正的人杰地灵才是。
蒋玉忽然有些悠悠地想着,至少仅仅在大明京都之中,她就知道,不仅是曾经的那位让天下人缅怀的皎皎如月清雅如竹的先太子,那位让城民百姓十里花相送的“清风公子”。
还有一直都未曾变化着的曾经的京都美男子榜上着的安家大公子安然,现在已经从靖州回来了的战王府世子长孙鸿旭。
……
她在穆连城眼中一直以来的好印象,绝对不能够在这一件极小的事情上毁了。
所以蒋若素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的低呼一声,然后看着穆连城毫无反应的脸。
默默收起了自己想要说的话头。方才穆连城是又想起了什么?脸色黑沉的,看着就知道心情不好。
“蒋玉……谁给你的胆子?”
穆连城的声音带着深沉,还有,那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不过在场的两人都没能察觉,“你以为就凭你这一条本就在我手上的贱命?”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
到最后,穆连城已是几近怒目的吼出声。
天牢里越发的寂静,皇上登基曾听取幕僚之言,将那些犯罪不大的罪囚都大赦出去了,现在本就没有什么囚犯,更何况蒋玉这里,是天牢的最深处,更是少人巡走。
“你以为如何?”
蒋玉淡笑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是在暗叹张广庭的聪明小心,还是在嘲弄他的存贰之心。。
“张广庭是个聪明人,久居官场,他比许多人都要清楚明白,在任何时刻,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天子尚在,他们就这般争夺,完全就是在与虎夺食,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