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大锤从那天以后就再没有清醒的时候,睡梦里总是噩梦连连,仅仅几天整个人就枯瘦起来。
栯阳急哭了,一个劲的捣鼓鱼大强认不得的药草,往镇上大夫开的药里加,煎药的时候气的一个劲掉眼泪:“你说得对,她太坏了,太坏了,她能知道鲛人族的诅咒,就一定知道九死一生逃回岸上的人,终身下不得海,提不得一句诅咒,否则会让鲛神听到,再无回还余地,怎么能那么坏呢,我们又没碍着她,她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就她能就她厉害能看出来,太坏了太坏了,呜呜”
而鱼大强是真的恨死了樾棱那个坏女人,可是没办法,又不能弄死她,他只能冲到鱼大海家想问樾棱有没有救他爹的办法,但是因为他气势汹汹,导致鱼大海以为他是来打人的,二话不说就先打了鱼大强一顿,鱼大强心里有火,躲了几回忍不住回首就是一圈,带起来的气流直直将鱼大海砸到了门外,毫无招架之力。
鱼大海摔在地上愣了好久,仿佛不认识那个喘着粗气要哭不哭的鱼大强。
因为吵闹,周边村子里许多人都悄悄看热闹笑话,啧啧,又我里反了,哎哟这次鱼大强崛起了嘛,不错不错,继续打继续打。
“我不是来打架的。”鱼大强看了一眼还端着架子高冷得靠在门边的樾棱,冷漠得道,“因为她我爹病加重了,大夫也没办法了,说已经没多少日子了,我来问问她还有什么办法。”
鱼大海张了张嘴,也有了急色,爬了起来:“怎么突然这么严重?是不是大夫不行?我们去找玉生堂的,那是镇上最好的大夫?”
“我找过了,他说我爹能熬下来三年已经是个奇迹,如果不是突然刺激,一直用着药说不定还能多熬许多年。”鱼大强目光如炬得冷冷看了樾棱一眼,樾棱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不是顾忌鱼大海,鱼大强绝对会一把捏断她的脖子。
樾棱再高冷都被鱼大强那仿佛无边潮水压来的眼神看的心生畏惧,稳不住得退了半步。
鱼大海彻底变了脸,扯着樾棱出来,急切得问道:“你还有什么办法快说啊,叔那边等不得。”
樾棱苍白着脸,不甘得道:“我能有什么办法,鲛人族的诅咒,如果不是立时现场打破,那就再也没有破解之法,他能熬这么久已经是命大,他回来也快三年了,我尚未听说有人能熬过三年的,就是我不说他也活不久,与我又有何干…”
樾棱没说完,鱼大海一巴掌扇了过去,扯着她的领子有些哭不出来的样子,道:“我以为你改了,却原来还是这样,还是这样,他是大强的爹,是我最好兄弟的爹,我爹没了的时候是他帮忙办的后事,我娘跑了是他帮着我才能留下这个茅草屋,谁都当我是烂泥的时候,就他家儿子跟我玩,你怎么敢,怎么敢到了现在还说这样的话?哪怕他就是活不过三年,能多活一天,鱼大强不管我都愿意给他供着,你他娘的就没有心吗?”
樾棱被摔的撞在门上,额头出了血,冷笑了起来,抬头怨愤得道:“那与我何干?我挨打受虐待的时候没人救我,我饿的喝自己血的时候也没人管我,我需要体量什么?他死不死与我何干?能得诅咒他又是什么好人?必定是他作孽才会获得诅咒,与其你们现在逼我,不如赶紧去听听他的临终遗言,问问他到底做什么,会不会殃及到子孙,会不会给这个村子带来灾祸!哈哈哈哈”
“你他娘的又在胡说什么?给老子闭嘴,闭嘴!”鱼大海捂着樾棱的嘴巴把人直接敲晕了,回头对外面那群面色古怪的村民吼道,“看什么?没见过老娘们发疯啊?”
“鱼大海,你那小媳妇说的真的假的?那鱼大锤真招了诅咒?”林二水贼眉鼠眼得首先发难。
“是啊,难不成咱们村里一直好不起来不是那旱魃的祸害,是他们出海招了诅咒?”越发佝偻矮小的鱼三斤怨毒的眼睛盯着鱼大强,语气阴森森的,“要我说,他们从海上把鱼大强带回来后咱们日子就开始越来越难过,说不定鱼大强就是他们从海上鲛人族偷回来的,鱼大强就是个妖怪。”
“你胡咧咧什么呢?”怕鱼大强冲动,被栯阳麻烦跟过来看看的周大福听着鱼三斤的话越来越不对味了,推了他一把,“咱们村子穷多少年的事了,你一耙全算大强头上算什么?哦,那我还说,是不是你们家太造孽,惹得天怒人怨,老天才让我们村子不好过,让你家两个人死无全尸呢。”
鱼三斤瞪着眼,说不出话就桀桀怪笑起来,周围人都被他笑的瘆得慌,纷纷离他远了点。
“别扯那么远的,是不是的咱们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林二水道。
众人纷纷应道:“那赶紧去问问,问问鱼大锤到底怎么回事,可别真拖累可我们。”说着就真的朝鱼大强家走去。
鱼大海踢了还在发呆的鱼大强一脚:“赶紧回去拦着他们,别让他们再扰了叔的清净。”
鱼大强赶紧一阵风得回去了,鱼大海把樾棱扔到床上,又恨恨得踢了她一脚“搅事精,毒妇”,再次拿了闲置大半个月的绳子把人捆了,才拿着把破剑出门,把门锁了,赶紧跑着去鱼大强家。
到了鱼大强家门口时,鱼大强跟他家那个小丫头正堵着堂屋门,一言不发得跟几十个人对峙,周家的在中间劝和,但是鱼大强强势,林二水挑事,眼看着就要动手了。
鱼大海叹口气,拔了那把有些生锈的破剑,嚷嚷着:“让让,让让,刀剑无眼啊。”直接从散开的人群中间走了过去,站在了鱼大强旁边。
识货的都知道这是破剑,但是村子里大多数人没接触过,都被鱼大海唬住了,有人双腿都抖了抖,这刀剑都出来了,要拼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