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家堡里的建筑偏硬朗,冷色调为主,内外分明,包括里面的人从上到下也都是同一个系列的服饰,黑色为底,辅之或红或银或青的色彩。
进了大门,一条十来米宽的路一直通到正对面就是正堂,三步一岗,站了几十个黑衣红腰带的侍卫。
左边练武场右边一个半人高的小花池加一块空地,是前院难得一点暖色调。
此时鱼大强就拉着栯阳坐在小花池子边上,拿了药粗手粗脚的给栯阳抹,嘴里还小声嘟嘟囔囔的道:“这个城主一看就是个老光棍。”
栯阳低着头吭哧吭哧的笑,还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离他们还蛮远距离,正在跟黑袍麒麟服的管家交代一些事情的柯城主,并没有关系,他们这边在说什么悄悄话。
于是也小声回道:“你小声点,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了,被人家听到就不好了。”
其实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柯城主:。。。呵呵,我一心向道,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光棍,所以你们想要说什么我一点都不在意。
就连柯北桥对面听吩咐的管家都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呔,这很气人啊,城主光棍这么多年,柯家堡上下,谁能不急?你们还好意思拿出来八卦?
“城主,樾家那边传来消息,樾震行已经出关了,大约也突破了两层,只怕很快就登门了,咱们这边对外是将他们抓起来责问城门之事,如今给两位真的安排到落霞院而不是水牢?”
柯北桥不在意的挥挥手道:“如今又何须在顾忌什么?你且瞧着,这回他来必定是客客气气的。”
管家想了想,如今他们家大人已经突破成为大能,一个威压便能将这整座城毁灭的存在,樾震行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然后他又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在八卦的小夫妻两个人,呵呵,还敢嘲笑我们家大人,知不知道我们家大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们俩。
鱼大强跟栯阳两个人叽叽咕咕说了一会儿话,鱼大强还是不死心道:“我们真的不能再去摆摊了吗?”
栯阳侧目道:“现在咱们能不能出了这个柯家堡都是个问题,你还想着摆摊出去坑蒙拐骗,你可想的真美。”
“为什么出不去?他不是说请我们来做客的吗?”
“然而你把他们的城门打坏了,所以现在云老板那边的事儿都已经是小事了,现在可是渔阳城的城主要找你谈谈话。”
鱼大强“哦”了一声,半点都不带怕的,栯阳又觉得神奇,问他:“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鱼大强道:“不叫我还钱就行。”
栯阳震惊,我竟然一时间忘记了他的守财奴的性格。
云岫:。。。其实我也不是拽着你要还钱,我就是想问问那发钗是哪来的?还有就是想谈谈那天你为什么要诬赖我。
已经向他们走来的柯北桥听到这话,脚下的步伐也凌乱了一瞬间,这到底是怎样奇特的一个人,不,准确说是两个人,就是那个小娘子看着柔柔弱弱十分正常,可事实上她说看蒙拐骗的时候,听着就好像是在说买个炊饼一样。
这绝对是一对真夫妻,并不是云老板嘴里什么深山野林里跑出来闯荡的师兄妹。
柯城主为了显示自己的亲近,就在花池子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对着坐在花池子边上的鱼大强想笑,但是因为平日里威严惯了,突然一下子笑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
就跟一块铁上面突然裂了几道缝,怪异的很。
鱼大强这个人很奇怪,他是有时候怂的可以,有时候又是那种他强我得比他更强的刺头。
要栯阳说,鱼大强这货虽然看的穿,但实际上谁强谁弱,谁对他的态度怎样,心里都有一个称。
那些真的凶神恶煞的,他撒丫子就能跑啊,像柯城主这样看着冷淡,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恶意的,他就敢若无其事的跟人家杠。
果然,鱼大强看了一眼城主难得笑容,就面无表情了,还特别高冷的跟人家道:“若是不想笑就不必勉强了,你想问什么赶紧问吧,问完我还有事儿呢。”
那脑袋昂的栯阳都想给他拍下来。
柯城主尴尬一瞬间,就放弃给他笑脸了,面色威严,但是声音较为温和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想问问少侠是否认得城门上那些文字,就是如果轻易将那城门给打破的?”
鱼大强也是有点茫然了,对他而言,那些文字一旦他真的学会又融会贯通了,一看到就仿佛呼吸空气一般,有时候他都想不起来自己以前不认识这些字的日子里是什么感觉。
“难道你不认识?”鱼大强反问道。
栯阳脸色都跟着变了,城门上那些“鬼画符”她也是看过的,有怀疑那是不是上古文字,可实际上那些文字实在是太草书了,所以她更偏向于认为那是一种符文图腾之类的东西,没有太过纠结,那到底是什么文字。
栯阳脑子里的传承文字虽然深奥难懂,但都是规规矩矩,工工整整,看着就是大气凛然,远古气息扑灭而来的。
可城门那些字,如果算是文字的话,只能说,写字的人太过放荡不羁了。
那么问题来了,那样的草书,便是连她这样跟传承认识了了十几年的人都不曾认出来,鱼大强这个真正认字才几年的蠢货是怎么认出来的?
“你当真认识?”柯城主也是真的被震住了。即使他当了城主,查阅了无数的古籍,渔阳城所有密卷,也只能在那些上面得知,城门上是一种上古文字,却从来没有记载过,那城门上到底是什么内容?
鱼大强不耐烦道:“怎么能蠢成这样呢?难怪要打爆狗头啊。”
鱼大强想起来那城门上写的就是打破狗头就通过,当时还觉得这座城的城门真是奇葩的不拘一格。如今看来,原来就是为了概括一个城的风格。
栯阳突然捂脸不想看接下来的惨象,她感觉每一次鱼大强突然突破她的认知上限,真的是个不怕天不怕地的,对着一城之主都敢这么刚。
这话一说,柯城主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一直隐藏在身后的管家突然跳了出来,指着鱼大强就大骂道:“竖子狂妄,竟敢这样与我家大人说话,可是太不把我柯家堡放在眼里。”
鱼大强被这气势吓得立马站了起来,抱着栯阳就往后退了一步,结果脚下一滑,直接往花池子里面倒去。
好几朵魏紫也跟着一块儿倒了下去,管家心痛的捂着心口一口气差点都没上得来。
柯北桥面无表情,然而嘴部的肌肉一直在抽动,这个年轻人很好,非常好,已经狂傲的他在也不认识自己在哪儿了。
管家缓过气来就一气地叫着道:“大人这样狂妄的人万万不可姑息啊,他就是仗着您心善呢。”
柯北桥嘴角动了动道:“心善?”心里是有点想笑的,如果他真的心上的话,又怎么会爬到城主的位子上,他不过是习惯性的不对无辜的无关紧要的人下手罢了。
鱼大强心里可生气了,是你问我的,我也老老实实告诉你是什么了,结果你们还这样子欺负人,你这个老头子吓唬谁呢?
“你们什么意思?”鱼大强感觉自己被一个老头子吓得跌了一大跤,十分的丢脸,又怕被栯阳记住,就立马又站了起来,就要朝着管家开战回嘴,可一看到柯城主真正变了脸之后立马又怂了,道,“不是你们问我那是什么的吗?我告诉你们,还不对了,有你们这样的待客之道吗?你们堂堂城里人就这样欺负我们乡下人吗?”
“??”柯城主难得的楞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那城门上写的是打碎那狗头就可以破门?”
尽管上次修复城门的时候,柯城主心里就有了一点猜测,如今被这样明明白白说出来,果然如此的感觉之余又有点说不清的玄妙感,城门上写什么不好,偏偏要写打爆狗头这样的话,真不知道那些远古的高人们都在想些什么。
“啊,不然呢?”鱼大强拍拍衣服上的泥土,道,“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该走了。”
柯城主还有些在神游,千百年来一直困扰历届城主的疑惑,一日被破解,他有一些恍惚。
就连管家都突然哑口无言,让他想破脑袋,想破十辈子的脑袋都想不出来那城门上竟然写了这样的东西,只能说远古高人们真会玩。
栯阳也被震惊了一把,但是很快她就回过神了,然后就满心的无奈。这个蠢货当真就是蠢货,你便是知道了,你就装作不知道多好哇,结果那字都草成那样了,我都不认得了,你还能给认出来,现在怕是真的想走也走不了了。
柯北桥真正回过神来之后就激动了,这个世界上认识上古文字的人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而且说认识,还不如说连蒙带猜的那种,零零总总能认出来一百个字往上的都已经是各门各派的宗师了,一般能认出来十来个的就已经很有资本拿出来炫耀,成为各门各派的幕僚。
柯城主一把抓住鱼大强,激动道:“不知少侠是否愿意成为柯家堡的幕僚?”
就在这一抓之间,柯北桥已经看出他的体内毫无灵力聚集,反而作为普通习武者的内力的足足的,心里更加是惊讶的,突然对于云老板说的二人是从深山老林里某个不知名门派出来闯荡历练的事,又多信了那么一两分。
鱼大强不知道幕僚是什么?但总觉得不如当老板来的厉害,但还是想去摆摊的小摊儿卖他的东西,继续他坑蒙拐骗攒家业的大事。
栯阳却是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暂时留在柯家堡是一个好事儿,因为刚刚在大街上他们城里的三股势力都在争论他们二人的归属,而且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只怕今天出了柯家堡的门,立马不是被云坊书局请走就是被樾家抓去,如果是云坊书局还好,毕竟之前一直跟他们东家有些交情,大不了到时候把晶石退回去便是,但如果是樾家,就凭这些天听说的一些传言,就知道那不是一个良善老人家,今天那个二把手看他们的时候眼睛都是带刀子的,如果被他们给抓了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鱼大强还没开口的时候,栯阳就小声的问了一句道:“那城主可以帮我们跟云坊书局的东家解释一下,咱们并不是故意要隐瞒什么,那日胡言乱语给他带来一些麻烦很抱歉,咱们都是小地方来的,一害怕就有些慌不择路,出了下策。”
柯北桥自然是知道的一些他们之间恩怨了,那天也确实把云老板坑的不清,不过这些在人才的面前都是可以担待一些的,前提就是,
“这么说来,二位是愿意留在我柯家堡了?”
鱼大强面无表情,可是各种神态都显示出了满心的不愿意,他面无表情的瞪着栯阳。
栯阳干笑了两声,道:“我们有些话要说,稍后给城主一个答复。”
说完立马拉着鱼大强往旁边角落里走了走。
柯北桥也很大度地往后退了几步,表示给他们足够的私人空间。
虽然他们说什么,就是柯城主站在城门口想听也是能听到的。
栯阳掐了掐昂着脑袋做叛逆少年了的鱼大强,把他掐得不得不低下头,凶巴巴地瞪着她,一脸的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一定会爆炸的神情。
栯阳道:“你还不乐意,你告诉我你摆摊是为了什么?”
鱼大强面无表情道:“挣钱攒家当。”
“那你告诉我,这样的生意你能做几次?今天做完了,你明天还能做吗?”
鱼大强坦然道:“不能。”他本来就是想做一次性的生意,今天做完今天就走,免得被人追杀。
“是啊,你今天只能做这一次生意,你想想你就是把你怀里的那些东西都卖了,又能有多少呢?说不定一旦被人发现,还要被人追杀,可是成为这里的幕僚就不一样了,人家供你吃供你喝,非但没有人追杀,你还得捧着你,你也可以再跟城主说说工钱的问题,要的高一点,可比你生意稳当多了。”
鱼大强眼睛就立马亮了,道:“没有挨打的风险还给工钱,还有吃有喝有人捧?”
为什么听着这么不现实呢?如果幕僚这个工作好干的话,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去扛沙包?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上神驾到:娇妻不上道》,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