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白凡皱起眉头，带着疑惑。
“卫气昼日行于阳，夜半则行于阴。阳气尽阴气盛，则目暝，阴气尽而阳气盛，盛则寤矣，泻足少阴，补足太阳。”
卫羽谈起《黄帝内经》这一段，全然不顾白凡一脸的黑人问号。
“就是说，看你这脸色我就知道你阴阳失调，晚上睡不着。”
从见到白凡的第一眼起，虽然她化了淡妆，但是薄薄的眼影之下，还是能看出一点眼眶凹陷的痕迹，而且眼皮有些浮肿，虽然整天看她鬼马精灵般，但是有时候还是能看出她强掩住的疲倦。
“你还会看面相？”
白凡显然有些不信，嘴角一扬上下打量一番卫羽。
“什么面相，是……好吧，就是面相，但我是有依据的，不是什么神棍。”
卫羽觉得她有些误解自己的医术。
“好，有依据，然后呢？”
“然后我可以帮你入睡。”虽然卫羽觉得这么说有些暧昧。
“不需要，谢谢。”
白凡一甩内扣短发，不屑地想要离开。
“唉，怕成这样那就算了。”
卫羽搬出了激将法，这是他会的为数不多的套路。
“你别说，我还真挺想看看你的本事。”
白凡居然吃了这一套，果然是越精明的女人越容易被这种小心思给打败。
“那就过来躺下吧。”
卫羽收敛嘴角的笑意，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白凡躺到沙发上。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不久以前，卫羽也给失眠的祁文做过一次。
“好啊，”白凡配合地躺在沙发上，整理了一下头发，突然问到“你觉得我今天对付那些小混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憨傻的卫羽没听懂。
“我是问你打的怎么样，你本来觉得我一个小姑娘只会躲在你身后对吧？”
提起这个，卫羽差点忘了眼前这个一米六今天的惊人表现，自己也就是拿了个助攻，她才是货真价实的mvp！
“那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厉害？”卫羽好奇地问到。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要敢动手动脚，我保证能在一瞬间让你生不如死。”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看着白凡有些发狠地对自己说到，卫羽心里不禁一笑，生不如死，这个我也很在行。
“好啦好啦，躺正。”
卫羽用曾经给祁文用过的点穴按摩之法在白凡的小脑袋上游走，本来白凡还有些抗拒，后来渐渐感到脑中血液的流淌仿佛都舒缓起来，整个人身心得到了巨大的放松。
“喂，你这手艺不错啊，可以去开个按摩店了。”
“开按摩店没问题，就是工资可没现在高喽。”卫羽调侃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俗啊，就知道看钱。”
“呦，祁文跟我说你可是个小财迷，让我别被你给骗了，现在你又说我俗？”卫羽笑出了声。
“什么？她真的跟你这么说的？”白凡一听有些急了。｛☆酷iv匠a网首‘发{'0
“哎哎，冷静。”卫羽按住她的头，“她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
“她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小财迷。”
“谁还不是呢？”卫羽反问道，“只要挣的是良心钱，我没觉得有啥不好的。”
“良心钱？现在有几个挣的是良心钱？”白凡有一种愤世嫉俗的感觉。
“有几个我不知道，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好，你问心无愧，我挣的可是脏钱。”
“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要做这一行的？”
卫羽始终觉得这么青春年少的小姑娘，应该是文文静静地待着课堂或者略带成熟的独立于职场。
“你以为我想做这个啊，说到底，都是为了活着。”白凡叹了口气。
“你爸妈知道你做这个吗？”
“爸妈？”白凡冷笑一声，“我妈生下我之后，发现我爸有外遇，吵了一架之后气的跑出家门，被车撞死了。”
卫羽眉头一皱，但还是不挑时机的问到，“那你爸呢？”
“我妈一死，他更不管我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更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还好，你还知道有父母是谁，我连他们叫啥都不知道。”
卫羽又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人，不禁调侃自己到。
白凡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做声，她好久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睡意了，她管不了那么多，眼睛缓缓闭上，熟睡起来。
卫羽见她睡着，找来一块毯子盖在她身上，自己躺在另一块沙发上，也是慢慢睡着。
已经凌晨三点，两个相似的灵魂同时踏入梦境。
“喂，醒醒。”
卫羽做着春秋大梦呢，忽然就被叫了起来，睁眼一看，是白凡。
“怎么了？”卫羽迷迷糊糊。
“祁文那边来消息了，今天下午就要开庭。”
“嗯？邵国远人呢？”卫羽赶紧起身。
“还在里面。”
卫羽起身去敲门，屋里却没有动静，卫羽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推开门一看。
邵妍安静地躺着，邵国远却不见了。
“怎么会？难道是趁我们睡觉的时候出去了？”
白凡也是不敢相信，想起自己公寓有摄像头，掏出手机，准备调取来看一下。
果然，在半个小时之前，邵国远悄悄出了门，然后又独自下楼，没有带任何东西，那时候天还蒙蒙亮。
白凡操作一番，又找到了公寓外面街道的监控，发现邵国远出现在一家早餐店的门口，进去了五分钟，拎着一袋子早餐出来。
“原来是去买早餐了。”卫羽松了一口气。
“不对，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如果是买早餐，早就应该回来了。”
白凡在多个摄像头场景下切换，终于在邵国远即将进入一块盲区之前发现了蛛丝马迹。
镜头里的他，本来正常地走在路上，走到一个路口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瞬间朝另一个方向跑去，而那个方向，也是监控的盲区。
他看到了什么？
卫羽和白凡心里都有数。
不好！
“现在该怎么办？他一定是被胡立诚的人给抓了，我们必须知道这之后发生的事情。”卫羽有些着急。
“之后的摄像头我现在一时半会入侵不了，只能先去现场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