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么办!”
“嗯,以其坐以待毙,还不如群起反对,大不了不干了!”
正所谓一人罪是大罪,众人罪不是罪。
一行人说着相继而起,来至门前。
刚好这时候李忆与图海几人谈笑着由远而近。
尽管从应了牛头的推荐到前来拜师,期间空档不到两个时辰,但也够李忆好生打理一番。
此时的他一头浅草黄发下,两双眼睛笑成了月牙状,一席干净整洁的白色西装,整个人看起来相当清爽惬意。
他们的到来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特别是那些花痴女学员。
李忆个儿虽不高,但面相也算精致,加上他之前在冥途一条街耍百鸟朝凤枪时的样子,她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如今又添了个长着韩国明星相的图海,受追捧的度,热切得叫不少男学徒咬牙切齿啊。
“为嘛我没这样的颜值,为嘛我武力这么差,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哦,对了,我已经死了。”
可就是死了还要受这样的苦,顿时陷入更深层次的悲痛中。
“等等。”临进门,突然有人制止。原先看一帮武功师傅带着部分弟子围拢过来还道是出来迎接的,感情是自己会错意,人家是来围堵的。
出声的是个三十多岁样子的中年汉子,长得五大三粗的,走起路来地面都会为之微颤。如此明显特征的一个人,可是李忆还是不知道他具体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有人称呼他为二师兄!
二师兄这是要造事啊。刚才还痛不欲生的学员突然又舍不得死了,满眼复燃看热闹的激情:“不能轻言生死啊,不然就要错过精彩的一幕啦。”
看他们,一个是老资格核心弟子,一个是让社长十分看好的准弟子。两者在进门前相遇,嘿嘿说不得会碰撞出什么火花。
媚儿关切地拉着他的衣袖:“不会有事吧?”
李忆轻抚她额前青丝:“没事的。”
他自认为没的罪过这个人,不怕他闹。
只是他搞不明白,躲在二师兄身后那个一副阴恻恻样子的男子,陈凡是吧?
为何对自己怀有这么强烈的敌意?
自己又没调戏过他家媳妇,真奇怪。
沉默地对峙了片刻,二师兄又开口了:“小师弟你来得忒慢了,看把师傅给急的。”
啊?诸君脑袋嗡地地震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特别是那些跟他一起商量好的武功师傅,大家不是约定好——李忆来时先给他脸色看,叫他明白明白局势的吗?
可眼下,二师兄热情得跟同他拜过把子似的。
李忆也是:“?。?”
不过,对方不再发难,自己没没必要在这节骨眼多生枝节。
他们哪里晓得,二师兄确实是想发难的,可话飙到喉咙口,猛然看到牛头从路口拐过来。
他个儿比较高,看得到别人看不到的。当然了,这时候高得有些苦涩。
陈凡呵呵不怀好意地笑了,其他武功师傅也相继摇头叹气离去。
事儿没办成,反惹一身骚。
“怎么掉队了?”李忆跟牛文正调笑道。
“刚接了队里急报回去看了下。”牛文正随意提了些——李忆干忙喊:“打住,剩下的我就不必知道了。知道越多死得越惨。”
“滚!”牛文正笑骂道。
这时,艾仁财也站了起来。
整个拜师过程没再出过什么幺蛾子,该上的礼李忆一样没落下。
徒弟如此,师傅自当不寒碜,一把丈八银柄长枪重重地压在他手上,笑而不语。
………………
“咱舞枪社第一代社长的大名,你应该听过。”隔天一大早,艾仁财开始教授李忆枪法:“当年十万禁军教头,人称豹子头林冲!”
“学他的枪法之前咱得先唠唠他的生平经历,林冲当教头那会儿的日子过得比较安逸,日常所做的无非教授士兵棍棒枪法,所以那时他的枪法卓绝之余尚且缺点狠辣与多变。”
“大概应该是这样的。”艾仁财说着亲自演练起来。
“但自他经历家变、兄弟背叛之后,他的性情逐渐掀起轩然大波。这个时候,他出枪时除多了不可违逆的霸道之外,枪势枪花也变得诡异多变。”
“看,同样是这招平出,但在这儿我可以这样,还有这样。”
只见他在平平刺出的那刹那枪尖突然向上挑起,赫然是直奔木偶的咽喉去的。狠辣字诀一点都不含糊。
一晃枪,棒打对方天灵盖时突然借助在半空中扭动身体的势头,掉换枪头转而刺向木偶右边胳肢窝。
打胳肢窝的枪,又可随意换成卸掉对方小臂的攻势——这就是它的变!
招招狠辣,招招多变,防不胜防!这就是艾仁财舞出的林家枪法,同时也是豹子头林冲最终悟出的枪法!
“好~!”
精彩之处,引得满堂喝彩。
李忆边看边比划,同时心里不觉联想起百鸟朝凤枪,与之相比这林家枪法就显得复杂多了。
百鸟朝凤讲究的是快,准,与势。往往都是一枪荡涤出一片天地,一枪扫尽万敌。
而林家枪法,则是发呼于平平无奇处,却总在落势时展现出骇人的杀招。
“来,用你的百鸟朝凤枪与我互搏。”
“是!”李忆早跃跃欲试了,光比拟确实满足不了他真是需要。
台下千番考究,还不如一朝真刀真枪地实干。
李忆如今的百鸟朝凤枪从出枪、挑拨,到突然发力荡涤开枪杆,飞扑接杆,格挡护卫这一系列动作已逐渐熟稔。
“锵!”银黑两柄长枪碰撞,哗啦滋生许多细碎火花。
师徒二人身影交错。
“世人皆知唐寅曾以唐家回马枪的招式,无枪头亦戳穿白面书生胸膛。殊不知,回马枪还有一招,那就是马踹后蹄。”
艾仁财嘴角微扬,抓枪杆的老手节节攀升,失了威势的招式再起波澜!
手指关节一触摸到枪杆前段三分之一处时,立马化末端为头,令黑枪做弓弩一般向李忆回射过去。
饶是李忆反应灵敏,迅速做出了格挡,但依旧被撞得连连倒退数步。
而这时,黑枪借着反弹之力,再次回到艾仁财手中。
交锋至此,李忆算是落了下乘。
“师傅枪法一流,弟子受教了。”
“去,别给我整些虚头巴脑的。好好回想一下我刚才是怎么破你那一枪的。”
“是!”李忆领命,以广场中心为台,目光中重现艾仁财演练林家枪法时的一招一式:“哈——!”
阵阵浑厚的枪棒挥霍声不绝于耳。
艾仁财品着茶不断点头。
陈凡于他身后与几个弟子不知嘀咕着什么。
二师兄这会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一开始他会挑衅李忆,多半是陈凡挑唆,再有自己多少也有点不服气。
可现在他算是彻底服了。
同样学习林家枪法,同样的招式,他花了个把月才有李忆现在的架势。
人比人当真气死人啊。
……………………..
唐朝咖啡屋。
一身女仆装的媚儿笑容可掬地收下客人钱款:“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这时,一个穿着肮脏的体恤衫,满脸络腮胡的青年跌跌撞撞地推开门。
“李忆呢,李忆在哪儿?”
“这位先生——”男店员林昊过去搀扶:“我们这儿没有叫李忆的客人。”
“一边去。”青年不听他的,一路闯了好几个卡座:“李忆在哪儿,叫他出来——额~”
浑身酒气,张口大喊。吓跑了好几个客人。
林昊急得满头大汗,今天的班儿只有他一个男的,那几个女的这会儿都吓得缩成一团。
这下可怎么好?随他闹下去,估计没自己好果子吃。
“让-让李忆来——”
好在络腮胡酒劲撒泼完了?终于顺溜地趴到桌子上,唯有嘴里依旧念叨着:“让李忆来。”
“不要过来。”林昊冲悄悄走过来的媚儿小声说道。
媚儿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你认识李忆?”她蹲到络腮胡身旁。
络腮胡没看她,依旧趴着:“让他来。”。
“可以跟我说说你找他干什么吗?”
“找他,找他救命。”络腮胡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