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找会来找李忆救叶问,那是因为后来倭日侵华,大肆残害佛山武功师傅。叶问作为佛山习武大家,为他们出头,哪怕打赢了肯定也会遭到毒手。
既然如此,如果叶问不用替人出头,或者说武痴林等人不会死,那是不是说就没有后面的麻烦事了?
这么看来,当初金山找打那些武功师傅打得还不够狠,将他们打废几年,没法习武。想学华清武学的倭日必然不会找上他们。
剑走偏锋,当坏人就当坏人吧。此时李忆唯有此烂招了,不然以他们的傲骨走到哪儿在当时的大背景下都难免一死。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就眼前这个金山找来看,李忆实在看不出他有把人打残的潜质。
同样初来乍到,没了盘缠,好意思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连哄带骗。
你怎么不去打土匪,不去抢恶霸的钱,他们做的都是日进斗金,稳赚不赔的生意。
“看来得好好调教一番啊。”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这砂锅大的拳头打得你怀疑人生啊?”
“呵呵。”
李忆的冷笑成功激起金山找的脾气。
数米远的距离瞬间冲刷过来,那气势犹如一头蛮牛,拳风霍霍煞是惊人。
“这才是金山找嘛。”李忆笑吟吟地避过。
一招未得手,金山找不甚在意,毕竟能够一下子打倒的对手他反倒不感兴趣了。须臾间第二招辗转而出,戳脚翻子拳,大开大合,劲道无限。
李忆左闪右避,并不直接触其锋芒。
“就知道躲避,算啥子好汉?”
“像你就知道骗小孩?”
“混账!”金山找恼羞成怒,一把拳头似如铁杵一般横向砸来。
李忆翩跹跃起直接跳到他肩膀上,双腿一沉将之往下压了寸许。
金山找几番探手想将他掀翻下来,奈何对方的脚踝敏捷如猴,怎么也抓不住。
气得他直接来了个面朝天际,万法皆可入眠。
李忆在他后仰摔下之前早就连环跳脚,落地时恰好踩在他胸膛之上。
金山找抢出一抓逼得他飞离开去,旋即翻身而起全然不顾浑身脚印,作势欲上。
“等等。”李忆却不打了:“打得有些饿了,要不我们吃个午饭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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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分钟后,两人换洗一新,在一家饭馆里觥筹杯盏。
听着他倾吐南下讨教武学,一路不受待见诸多经历,李忆一番宽慰顺带分析。
“所谓人善被人欺,你踢馆就要有踢馆的觉悟与架势。”
“我不是要踢馆,我是要讨教。”
“那不一样么?到别人地盘讨教武功,开武馆的自然把你当踢馆的处理咯。”
“再看你原先打扮,头发都散乱成啥样了,虽然剪了辫子也不要放任它胡乱疯长嘛。谁看了都烦躁的。还是现在撸成平头看着舒服。”
金山找连连称是,他以前醉心于武学,对发型如何并不在乎,可如今将长发褪去,才发现自己阳刚中更添一丝俊朗风度。
李忆说他有办法促成自己同佛山一众武功师傅一较高低的心愿。
“依李兄弟的意思,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打,蛮横些打。”
“这样会不会有失礼仪啊。”
“人家都不把你看在眼里,还记得那些武馆师傅怎么应付你的,不是推脱没空,就是直接把门关上。要我说,再遇到关门的,你就直接把门踹开。”
“想要见识真功夫你就要横点,不然别人都不会把你当回事。”
“好!”金山找怒吼一声,憋了一腔的委屈终于要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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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武馆一条街。
李忆跟在金山找身后,一行人六七个转眼已到广场中央,旌旗正下方。
一小弟问:“老大,那么多武馆,先打哪个?”
金山找回头看了眼李忆,见他目光落到一张书有“青龙武馆”字样的牌匾上,便会意地朝那里走去。
刚指导完弟子动作的青龙馆主瞧见好几个壮汉走过来,笑呵呵地迎上。
“你们来拜师的?”
“不,我们是来踢馆子的。”
金山找这次直接将讨教换成踢馆,断了对方可能推辞的念头。
就像李忆说的,客气讨教,对方胜了不过胜了个无名小辈,于武馆声名没增减半分。要是败了,呵呵那就有意思了。
所以,聪明的武馆师傅听到讨教二字,除非很有必要不然一般都是各种推辞。
“踢馆?一帮不知死字怎么写的乡巴佬!”
青龙馆主说着忽然一招青龙吐珠向金山找齐头并进;金山找双手成拳气定神闲地等他攻到,再以硬拳对强爪。双方拳出爪下,片刻间对轰了好几招。
但金山找刚猛劲儿远非青龙馆主可比拟的,化解开对方的招式后,一个马扬后蹄踢得那馆主连连向后退去数步。
得了气势,金山找加快攻势,上下齐手,三两下就击垮了青龙武馆的马步,一度令其弯曲下跪。
趁他注意力移至下方,再左右开弓,打得伊晕头转向。
“就这样?”金山找牢记李忆事先嘱咐过他的,有多狂就多狂,能多横就多横,这样别人才会拿出真功夫对你。
遂不待对方站起,立马将对方往上一抛,冲青龙武馆馆主四肢关节星速地逐一关照一周。
那骨头脆裂之声,教女人们不自觉地捂自己孩子的眼睛。
确实够辛辣的。
“这样一来够你躺个一年半载了吧。”李忆满意地点点头:“别怪我狠,都是为了救你们的命。”
“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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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武痴林去通报叶问的时候,金山找又快将廖家拳拳师打趴下。
本来廖师傅不会这么快输的,可不知道有谁在他身边念叨:“沙胆源、叶家闭门比武,一掌撂倒什么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双方拆了好几招,被沙胆源泄露出去已经够没面子了,现在还被污成一招败北。
简直岂有此理!不觉中气息紊乱,同金山找对打的招式也乱了,接二连三地吃了对方好几脚。最后终于在金山找一记戳脚翻子拳中口蹦鲜血,倒地抽搐不止。
“起来啊,廖师傅!”
“呵呵——也不过如此。”照惯例,金山找上前给他的四肢补了最后一击,拉开铁门霸气无比地走出去!
“怎样,打得过瘾吧。”李忆道。
“过瘾!”金山找兴奋不已,原先他客客气气地同他们打招呼请教,一个个拽得跟五八万一样,头也不太一眼。
现在想来必然如同李兄弟所说的,自己的打扮与行为不够野。
在这世道,谁野谁说话!
“接下来找谁?”金山找问。
“直接找最厉害的吧。”李忆道:“你要切磋无非在佛山迅速扬名立万,现在打过一帮小的,可以试试大的了。”
一临时找来的小弟闻言连忙翻阅排名资料:“最厉害的是——是叶问!”
“佛山叶问?”金山找也早有耳闻。
李忆松松间:“应该是咯。”
金山找有点慌,毕竟人家声名远扬。
李忆:“慌个锤子,他再厉害不也是个人?”
“打败他,你就是全佛山第一人。”。
“不过我听说他很怕老婆,不一定肯比诶。”
“怕老婆?呵呵——这还不简单?”李忆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