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夜里,奶娘偷偷拉着我出芙鸣院,带我去青呤府无人居住的屋子;这屋子很大,家具很齐很干净,但会让人觉得很空荡,甚至有点可怕。
我天真的问奶娘:“这个屋子好大,但为什么好冷的样子?”
奶妈如实回答:“这个屋子很多年没人居住了,但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这里。”
“这个屋子很重要吗?”
“这个屋子是楼妃生前居住的地方。”
奶娘领着我前往屋子的后院,后院长着一棵高大又笔直的树,看起来树也挺老的了。
这棵老树的叶子大多是枯叶,但它几乎不掉落,树的旁边放着两块墓碑。
“这两块碑一块是楼妃的,一块则是你母亲容美人的。”
“我母亲的墓碑怎么在这?”
“这是当初小皇子吩咐下人,把容美人一并埋葬在此,说是为了与楼妃做陪葬的。”
“为何你知道那么多?”
奶娘莫名的犹豫过后,对着我道:“因为…当时我是小皇子的随身奴婢。”
此夜过后,我又被禁在芙鸣院,而在我成长中,也只有这一次出过芙鸣院,就再没出过芙鸣院了。
奶娘去世之前,我与我的奴婢们也相处得很好的,但她去世之后,季言换了批新的奴婢,我就不敢与新的奴婢们打交道,毕竟她们好像怕我,不敢正面与我对话。
奶娘去世那年,我龄十四。
暮梨回忆过后,千宁熙也认真的听,她心想:为何上次季言会说暮梨不再是公主,可能她是当朝皇上与本是奴婢的容美人所生的孩子,可以说是皇上的庶女吧……
千宁熙开口道:“原来如此…所以你上次说你与芙鸣院的奴婢们不脸熟,原来她们是新来奴婢呀。”
“这便是我的过去。”
不知是她们对话太过上瘾,竟发现不了早已站在芙鸣院门口的季言。
“你还敢得回青呤府了?”
千宁熙听到后猛的一回头,望向季言道:“你怎么在这?!”
“所谓的偷吃不擦嘴形容的就是你,杀本王青呤府的人,尸体也不收拾留下满地的血,这青呤府上下谁敢杀自己人,也就只有你。”
“我……”
季言打断千宁熙,淡定道:“你也别忘了,上次带着暮梨离开之前,也杀了青呤府的人,尸体也一样不收拾,这让谁不联想到新来的你呢?”
突然,季言语气冰冷吼道:“你三番五次找暮梨究竟想干什么!”
“只为了一个,救她!”
“呵,救她,像上次带她出去那样?”季言冷笑道。
“如果你觉得带她出去就是救她那等于害她!”
千宁熙对此话既感到诧异又感到疑惑,就连暮梨也一样。
“此话怎讲?”千宁熙问。
“你想知道?”
千宁熙点头。
“到本王屋上,这不方便。”
千宁熙站起身子,低头望向坐在凳子上的暮梨,说道:“我去去就来。”
“我与千姐姐一同去。”
“不,你留在这!”
“可…我也想知道……”暮梨有点委屈。
“你叫我千姐姐那日开始,我就当你成我妹妹相待,所以,我真想知道是不是我错了,还是你留在这里最好,我…不想害你;大不了他告诉我了,我再转告于你?”
暮梨犹豫片刻,歪着头乖巧道:“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