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上的是夜班,要值班到底早上的八点,有其他的医生来换班。
前半夜乔舍一直坐在沙发陪着程律办公。
其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有白天那么多人,可是晚上也有零零碎碎的人过来看病。
今晚乔舍就看到一个年纪轻轻开车摔跤的青年浑身外伤的过来看病。最奇葩的还是口袋里上上下下只有十块钱。
还有就是一些普通发烧。她也挺好奇的他一个外科医生居然也看感冒发烧,好像他没有什么不会是的。
“程医生。青云路发生了车祸,需要出车。”一名护士敲响他的门。
他点头。站起来,看着沙发上的乔舍。依旧像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
“你出去好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她也站起来主动的说。
他出车,她总不能厚着脸皮跟着去吧。她想想自己只会简单的包扎。自己出任务,受伤的时候都是简单包扎一下,回来再处理的,所以她还是别去添乱了。
借着灯光的照射。他看着乔舍沉默了一会。说了句,随便你,就离开了。
……
车祸这边,是小轿车撞摩托车。小轿车的前车盖都被撞得翘起来了,像狐狸的尾巴。左车灯,因为撞上了路边的花基而凹下去了。
摩托车在地面上刮出一道弧度。因为摩托车的男子穿着五分裤,它的肉腿被刮出了一道很深又长伤口,伤口上还沾着一些沙石,小轿车的车主只是蹭掉了一些皮,不碍事。
这场事故是因为摩托车想赶在绿灯的最后几秒向前行驶,而小轿车却要在弯路处转弯,摩托车没有注意到打转弯灯的小轿车,于是就相撞了。
程律把摩托车车主的伤口简单清理后。扶上救护车到医院的无菌手术室进行缝针。
搞定这一切,夜很深了。
这一晚上都有几个人因为开车受伤了。所以说,开车得小心,速度,刺激都不如生命重要。
他按了按脖子后面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到里面的只开着办公桌上的台灯。
她走了?看着沙发上的空荡。
转身关门,才发现右手边的房间透出一点点暖光,难道她没走在里面?他放轻了呼吸推开门,看到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乔舍,他紧着的心猛地一松,笑容像攀高者爬上了他的嘴角。
可惜乔舍睡着了,不然肯定会十分惊奇大冰山先生居然也能笑得这么温暖。
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绕过床,坐在床沿上,仔细的凝视着睡着的乔舍。
她耳朵上的蓝钻耳环在灯光中折射,淡蓝淡蓝的光打在她白质的脸庞,仿佛是沉睡中的精灵。
程律想起刚遇见她的时候,她也是带着这枚耳环,即使高中时期不允许佩戴任何首饰,可她还是偷偷的戴。
还因此被教导主任提去教导处喝咖啡呢,她却不以为然的继续戴着,依旧日日夜夜的戴着。
看样子七年时间,她也没有换过耳环,这枚耳环应该对她的意义很重大。
程律把视线从她的耳垂移开,转移到她的脸庞。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着她了。
当年她不辞而别,消失的毫无声息,那么彻底。他也想自己是疯了,才会拼命地找当初恨不得她躲得远远的乔舍。
也是那个时候,他才发现身边没有了小鸟般的叽喳很不习惯。他也发现自己的心被她横冲直撞的闯进来了,可却又那么狠心的不告而别。
如今她回来了,又肆无忌惮的闯入他好不容易平息的生活。他不知道,乔舍什么时候会再次离自己而去,他不敢去想象,要是他被她拨动了心池又再次离去的话,自己会怎么样。
他这么清醒的一个人,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