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驿疑惑道:“云家似乎有点背景的吧。”
“她父亲没了,家族已经没落了。”
丁驿一晃刀子,“是吗?”
陈小军吓得一哆嗦,“不,不是,不是,其实,其实,她家还是很厉害的。”
“很厉害你还敢算计她?你说话不诚实。”丁驿的刀子又在陈小军的身上刮了刮。
陈小军被丁驿整蒙圈了,不敢再多说,只是一个劲认错求饶。
“谣传她家有亲戚很厉害?”
“是的,她外公还在呢,不过男欢女爱的事情,他外公去哪也告不赢我。我们陈家虽然实力不如他们家,但是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说到这,陈小军有点傲娇,但是转眼想到自己还光屁股被捆着,眼神又暗淡下来。
“还男欢女爱?云橙会看上你这种渣滓?”
陈小军嗫嚅道:“我,我就是想试试,也没抱多大希望。”
丁驿看到他眼珠子乱转,就知道他在撒谎,“试试?试试下药吧?买的药呢?”
丁驿猜测了这种可能,决定诈一下。
陈小军犹豫了一下,但是看到丁驿手里的水果刀,终于还是说道:“在我上衣里面的兜里。”
围观的众人都惊呆了,没想到陈小军胆子这么大,今晚说是普通的朋友聚餐,没想到他不过是拉大家来做幌子,却包藏这么大祸心。
云橙瞪着陈小军,眼睛几欲喷火,这个渣滓,心肠太歹毒了。她现在无比期望丁驿手起刀落。
丁驿在一堆破布条里找到了一个衣兜,从里面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瓶子,里面是淡黄色的液体,丁驿揣了起来。
“给你什么好处。”丁驿继续问道。
“给我们集团税务优惠。”
丁驿说道:“你和云家的事我不管,也不敢兴趣。我今晚来就想问问你,为什么和我大姐抢男人?”
陈小军陪着笑:“这肯定是误会,误会。请问你大姐是谁?”
丁驿对准他的大腿突然扎了一刀,陈小军痛的张嘴想大叫,丁驿伸手卸掉了他的下巴。直等他痛了这个劲,才给装上。
丁驿故作凶恶地说道:“你抢了人,还在这跟我装蒜?”
陈小军痛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只好认怂,“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以后远离,远离你大姐。”
“远离我大姐?”
“哦,不,远离你大姐的男朋友。”
“记住你说的话,你敢再犯,下次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丁驿拿出陈小军的手机,给他拍了几张裸照,然后找出他的通讯录,将裸照群发;又打开他的qq,给所有好友来了一个群发,又在每一个群里发了。
陈小军猜到了丁驿在做什么,他死的心都有了,这下名声算是彻底完了。
陈小军的手机不断有短信进来,有qq的信息提示,还不断有电话进来。丁驿直接两手一搓一揉,将手机给搓得粉碎,然后将手机卡捡起来,给捏碎了。
丁驿看到云橙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的心里也十分难受,恨不得代替云橙承受这个痛苦。
丁驿上前解开云橙和一个一直很平静的红衣服女人的捆绑,“你们两个,去,给大爷要点吃的,准备点红酒。”
两个走了出去。等了一会儿没见两人回来,楼下很快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会所的保安来了。
丁驿故意大骂:“糟糕,这两个臭女人!”
他早已经听到两个女人在门外低声说要报警的对话,她们以为声音很小,但是那点动静岂能瞒过一个修士的耳朵。
其实,他是故意放走了云橙,单放她一个人容易让人起疑,所以才搭上红衣女子。
丁驿捡起陈小军的车钥匙,跑了出去,保安已经出现在了楼梯口。他在保安的惊呼声中,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保安扑倒阳台边,只见丁驿像一片树叶轻轻地落在地上,然后跑向大门外。
丁驿之前已经观察过了,来宾的车辆都是停在会所门口的。
丁驿按了按钥匙,不远处有一辆车的车灯闪了闪,传来“滴滴”的声音,竟然是一辆布加迪威龙。
丁驿在高二的时候就学了车,后来开过周天海家的面包车。只是他未满十八周岁,一直没有驾照。
丁驿上去摸索了几下,摇摇晃晃地将车开了出去,一路上难免磕磕碰碰。有路人看到一辆豪车在路上不断刮蹭,连连叹息败家子。可是丁驿不在乎,又不是自己的车。
当会所的保安追了出来,但是丁驿已经将车开上了主干道。
没开出多远,丁驿就看到远处一溜的警灯,正闪烁着朝会所开来。丁驿一轰油门,绝尘而去。
丁驿开出去不到十分钟,就被一个巡警发现了,巡警一边报告,一边骑着摩托追了上来。
丁驿已经熟悉了车况,他一路超速,很快甩掉了跟踪的巡警。二
十分钟后,他将车停在一个棚户区的外面,看看四周没有摄像头,停下车打开车门,拿出打火机将车辆点燃,然后脱下假发和橡胶手套,全部扔进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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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并没有传播出去,被各方力量压制了下来。但是在金陵市的上流社会,还是迅速疯传,有人开始猜测“大姐”是谁?
有人趁机给痛恨的女人泼脏水,不少名媛遭了殃。名媛们开始纷纷带男人出席各种活动,大秀恩爱;也有的趁机炒作一把,主动联系记者,申明无辜;有的趁机闹分手,让男友戴上一个不明不白的标签。
段涵的情人知道事情搞砸了,但是在段涵面前她只字不提,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当段涵被领导叫去诫勉谈话时,还一头雾水,领导大怒,以为他在装蒜,直接将他轰了出去。
等段涵打听明白事由,他的脸都白了,多年来努力维护的勤勉、专情、忠厚的形象被情人毁于一旦。
段涵晚上回到家,情人笑着迎了上来,结果被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耳光。江州官场正在疯传,他的情人买凶绿他,他现在成了一个笑话。
情人是下面一个市长的女儿,他还不怕得罪准岳父,本来两家就是互利的关系。
他现在担心云橙背后的力量,尤其是她父母过去的人脉,万一有一两个念旧情的,他就惨了。他看着躲在一旁哭泣的情人,越看越恼火,这个蠢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老自作聪明。
下午他接到了局长办公室的通知,他被踢出了下周的出国考察名单。这次即将成行的事情黄了,显然已经有人表达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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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段涵修理败家情人的时候,云橙发来了短信:“别害怕,我没什么要求,离婚吧。当初的婚房归你。”
第二天上午,两人平静地签了离婚协议,属于两个人的财产就是一处一百多平的婚房,云橙主动提出放弃这处房产。在这个节骨眼上段涵不敢贪便宜,他主动提出补偿云橙四十万元。
离开民政局,段涵上前想抱抱云橙,云橙却双臂撑在胸前,冷冷地推开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橙上了一辆出租车,关上车门眼泪就滚滚落下,她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起来。父母、妹妹都没了,所谓的爱人不过是有所图的骗子,孤独将她彻底淹没,带来撕心裂肺的痛。
出租车司机是一位大姐,她什么也没说,转手递给云橙一盒纸巾。云橙忘记说去哪里,司机也没问,直接开上了扬子江大道,在长江边一圈一圈地转悠。
当云橙终于止住哭声,清醒过来,已经是日落时分了,血红的残阳挂在西边的天幕摇摇欲坠,烧起一片晚霞。车子就停在长江边上。水面波光粼粼,江水滚滚东逝,卷走无数爱恨情仇。
云橙很不好意思,掏了几百块钱给司机。
结果司机又给推了回来,“我根本就没打表,大家都是女人,能理解。我看你也是坚强的人,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以后一定会遇到真爱你的男人的。”
“谢谢大姐!我倒不是为他难过,只是恨自己当初瞎了眼。”
“我也是这样,离的时候,痛苦地要死要活的,恨自己当初脑子进了水。可是你看我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你这次就权当积累经验了,你这么漂亮,又是知识分子,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男人。”
女司机的开解让云橙心情好了很多,“谢谢大姐,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
女司机笑了,打着了火,问道:“说吧,去哪里?我现在可要打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