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丁驿刚从教学楼里出来,就看到离未站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
丁驿和元岱他们说一声,急忙走了过去,“离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离未眼睛有些红,明显睡眠不足,他苦着脸道:“我也不想啊,刚结束一个委托,我就想睡一觉。”
“那你还来!我不给你短信了吗,我一切平安。”
“唉,不是你,是我姐。”
离秋水?莫非自己去头陀岭这几天她出什么事了,丁驿急忙问道,“大姐怎么了?有人欺负她?”
丁驿心想,如果谁欺负离秋水,肯定要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离未摇摇头,说道:“她能有什么事?她不欺负人就不错了,谁欺负她?嫌自己命长?!”
听到离秋水没事,丁驿放下了心,“那是什么事?”
“她恋爱了,据说还是带着拖油瓶的家伙。家里不放心,让我来盯梢。”
丁驿想到了经济学老师黄岩,还有他的女儿,喜欢和信任离秋水的小苹果。
“男的叫黄岩?”
“是啊,就是你的经济学老师。”
摸得门清,看来离未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丁驿离未一起朝西门外的饭店走去。
路上,丁驿问道:“小婉怎么找到你的?”
“你小子突然要立遗嘱,里面肯定有问题。恰好她也觉察你不对劲,就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
“哦,幸亏你们两个及时赶到啊!”
“都是杨婉出的主意,我就是司机。”
离未很谦虚,但是丁驿心里明白,离未和杨婉如果没有及时赶到,他肯定凶多吉少。
两个人走进饭店,正是晚饭的时候,店里坐满了食客。
丁驿意外地看到黄岩问服务员:“小苹果呢?”
“和我们店长一起去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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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驿和离未跟在黄岩的后面,直奔顶楼的店长办公室。
黄岩走的有些快,压根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两个人跟着。
离秋水正带着小苹果做游戏,两人正玩的不亦乐乎。
离秋水将办公室重新装修了,之前的小会议室没有了,现在变成了儿童有了房,涂了粉色的墙漆,装饰了花花草草和小动物,墙边有一排放玩具的柜子,还有一个儿童钢琴。
地上铺了地板,门口有个鞋架。
丁驿暗自咋舌,大姐这次是下本了,花了不少心思。
离秋水的装扮也变了。之前要么穿职业套裙,西装加白衬衣,留着齐颈的短发,一幅职场女强人的形象;要么就是穿着旗袍,高挑的身材被旗袍勾勒的凸凹有致,吸引每一位来吃饭的小男生的目光。
而现在,她穿的有点休闲,头发已经蓄了起来,成了披肩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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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岩走了进去,小苹果看到进来的爸爸,只是叫了一声,又继续低头摆弄她的玩具,而离秋水也坐在地上,很有耐心地和她一起搭建城堡。
离秋水冲黄岩笑了笑,很妩媚,还有点羞涩,像见到男神的羞涩女学生,“来啦!”
声音很甜,很软,很酥。
小苹果不乐意了,拽拽她的衣袖,“快点,该你了。”
“快进来吧。”这是离秋水对黄岩说的,至于离未和丁驿,早被忽视了,当成了黄岩的背景。
在离未的印象里,离秋水一向是大姐头,他何曾见过这一幕。
看到目瞪口呆的离未,丁驿笑了,自己第一次看到离秋水温柔似水的样子,也是愣住了。
黄岩站在儿童房的门口,闻了闻,“怎么有一股烟味?”
离秋水抬起头来,葱葱玉指直接指向黄岩的身后,“我弟弟来了抽了几根烟。”
终于,她和离未说话了,“小未,以后不许在我这里抽烟哦,这里有小朋友呢。”
丁驿用力憋住笑,离未却在心里喊冤,我上午在探案,下午和客户在一起好吧,我莫非有个分身?
离未表面上还要配合表演,“是,以后我注意,忘记这里有小朋友了,抱歉啊!”
黄岩反而有些过意不去,“没事的,男人嘛,抽根烟很正常的。”
趁黄岩不注意,离未白了姐姐一眼,刚才她冲黄岩笑着打招呼,却只是眼睛的余光瞥了一下他和丁驿,然后就继续陪小苹果了,现在又栽赃自己的弟弟,重色轻友这个词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离秋水装没看见,继续低头陪着小苹果。
黄岩在儿童房门口,想脱了鞋子进去,接过小苹果说道:“爸爸,你不要进来,你的脚好臭!”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很可爱,黄岩很尴尬。
丁驿终于忍不住笑了,离未转身去外面抽烟了,他不想再看了,也免得再莫名其妙背黑锅。
离秋水笑着摸摸小苹果的脑袋,冲黄岩道:“卫生间给你准备了一双拖鞋和擦脚布,洗手台附近的小水池可以洗脚,那里新装了一个暖水宝,附近有个小凳子可以坐。”
黄岩道了谢,去卫生间洗脚。
丁驿却暗叹,大姐想的这么周到,一心扑在了黄岩身上,看来是真的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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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岩终于带走了小苹果,看小苹果和离秋水依依不舍的样子,至少她搞定了孩子。
离秋水将黄岩父女送走,半晌才上来。
看着离秋水满面春风的样子,离未酸道:“怎么,准备要做后妈了?”
离秋水白了他一眼:“后妈怎么了?告诉你小子,不许歧视后妈!”
离未给她递了一根烟,离秋水伸手接了过来。
离未又掏出打火机,打上火,凑了过去,离秋水叼着烟刚要凑上去点火,她又抬起头,把烟拿下来,塞给了离未,“不行,我戒烟了!”
“戒烟?什么时候开始戒的?”丁驿记得十天前还看到她抽烟的。
“现在!”离秋水说的很干脆。
“大姐,你真的看上了那个书呆子?”离未问道。
“什么'书呆子',人家可不呆,很聪明的,经济学专家。”离秋水道。
“好吧,砖家。”离未把自己的烟点上了。
离秋水伸手将他的烟拿了下来,在烟灰缸里捻灭了,“以后不能在我办公室抽烟了,小苹果还要来玩呢。“
丁驿在一旁笑着不说话。
离未很无奈,“大姐,你还没有拿下他吧?“
“什么拿下?姐是矜持的人好吧。“离秋水说的一本正经。
在离未轻蔑的眼神下终于败下阵来,有点扭捏地说,“那个榆木疙瘩,说他带着孩子,老怕耽误了我。”
“是榆木疙瘩,我姐这么盘靓条顺,这位大叔竟然做了柳下惠。“离未道。
“什么大叔,他只比我大三岁。“
看到离秋水总是为黄岩辩护,离未很无奈,看了大姐是陷进去了。
离秋水看了看离未:“你怎么搞得,这么疲倦?几夜没睡了?”
离未哀叹一声:“姐,你终于看到我了。”
离秋水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递给了离未和丁驿,“说吧,是不是家里不放心,让你来侦查一番?”
“你从小就主意正,让我来也不过做个样子,最终还不是你自己拿主意。”离未无奈道。
“知道就行。”离秋水瘫在沙发上,猫一般舒了一个懒腰,“我的妈呀,这带孩子可比工作累多了!”
“那就找个小保姆带她玩,你在一旁看着。”丁驿劝道。
他的理念是有实力用钱解决的,就不要折磨自己,这样还能创造就业岗位。
离秋水半闭着眼睛,“再等等吧,还刚和我熟悉呢。”
丁驿的手机响了,是王仁杰打来的,一口东北呛:“老丁,元岱可能去铁医跟人茬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