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驿看到了陈小杰走之前的怨毒的眼神,他叮嘱刀海和许珊多加小心,又给王仁杰发消息,让王仁杰帮着盯着刀海,近期除了上课和打工,最好呆在宿舍里。
丁驿心里还惦记着纳九的事情,没有和众人一起去吃午饭,而是简单交代几句就直奔北门了。
到了花店外面,丁驿隐约看到一个男子花店里,薛元坐在店门里的收银台后。
丁驿慢慢走了过去,店里的男子三十岁上下,留着寸头,左手夹着一根烟,随手拿起一朵月季花,说道:“妹子,你这玫瑰花开的真艳啊,像当年的你,像,哈哈……”
说着,男子拿起月季花在鼻子下猛力嗅了一下,然后又随手抛到一边,拿起一朵雏菊,“这小可怜也不错,哥就喜欢小菊花。”
薛元皱眉道:“陈三,你胃口也太大了!竟然张口就要六十万,我这店盘出去也不过去二十多万。”
丁驿看到男子在里面糟蹋花,正想进去,却听到了学院的这句话,立刻站住了脚,躲在一侧倾听。
陈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妹子,六十万多吗?你男朋友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不缺钱吧?何况当年你红的也没少赚吧?”
“这个店盘二十万,加上我还有十万的积蓄,一共三十万,要就拿走,不要拉倒。”薛元说道。
陈三抛掉雏菊,拿起一朵康乃馨,晃荡到薛元面前,拿着花去托薛元的下巴:“妹子,你打法要饭的呢?你三哥我却你这三十万?别和哥讨价还价,不然老子就把你当年的烂事放网上,看你婆家怎么有脸在学校做人。”
薛元一巴掌拍掉了鲜花,“陈三,你不过就是一个厕所门口送热毛巾的,你口空白牙地吓唬谁?”
陈三有点恼羞成怒了,“薛元,不,八十九号,你看不起我,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丁驿就在门口咳嗽声,走了进来,看看陈三,然后走了进去,肩膀故意将陈三撞了一个趔趄。
陈三大怒:“走路不长眼,没看你三爷站在这里?!”
丁驿一把拎起了他,冷冷地看着他,“你是谁三爷?”
陈三不过是一个最底层的混混,立刻陪着笑:“哥,哥,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丁驿放下他,只是盯着他,没有说话,陈三尴尬地冲薛元道:“妹子,我有事先走了,那钱的事情你早点准备好啊。”
丁驿看着他走了,才笑着对薛元说道:“嫂子,真是抱歉,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买花的,就吓唬了他一下,没想到竟然和你认识。”
薛元脸色有些苍白,她早就看出来了,八人会的几个人,还有纳九和周天海,论心眼、论实力,都比不过丁驿,不知道今天丁驿看出什么了吗。
丁驿请薛元帮着扎一束玫瑰花,然后留下一百元出门了,又在附近的小商店买了一瓶高度白酒。
丁驿一直留心陈三,刚才陈三并没有走远,一直在不远处的报刊亭窥探花店。丁驿很高兴,他本来担心陈三走远了,不好找,现在就方便多了。
丁驿直接朝陈三走去,陈三看丁驿走了过来,急忙转身就走。丁驿在后面不慌不忙地跟着,陈三七拐八拐走进了一个胡同,胡同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说话声,还不知道隔了几座院子。
陈三转脸一看,吓得腿都软了,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丁驿就在他身后笑眯眯地看着他。
陈三转过身,点头哈腰道:“哥,今天是我陈三不对,冒犯您了,要不咱去找个馆子,咱好好喝一杯,我给您赔个礼。”
丁驿晃晃手里的酒瓶,笑道:“喝一杯?好啊,我正有这个想法。”
陈三满脸堆笑,“哥,让您买酒,这怎么好意思呢。你看,这……,您太客气了!”
丁驿摇摇头:“不客气,今天我请你吧。”
陈三笑的更欢了,“那怎么好意思呢?还是我请您吧,我陈三最喜欢叫您这样豪爽的朋友。哥,您说去哪个馆子?我知道附近有家狗肉火锅……”
丁驿摇摇头,“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
说着,丁驿深指弹掉酒瓶盖,一手扣住陈三的下巴,一手将酒瓶子塞进他的嘴里,陈三徒劳地蹬腿,但是丁驿的手像铁钳一般卡住了他的下巴。
大半斤白酒下去,陈三已经神智不醒了。
丁驿摇摇头,“这点酒量还想混社会?”
丁驿给周天海打了个电话,然后扔掉酒瓶,扶着陈三朝巷子外走去。
有路过的老大爷还会笑道:“哎吆,小伙子喝了不少啊,这酒味十里外就熏死人!”
丁驿就会赔笑道:“是啊,好久没见了,一高兴就喝多了。”
走到大路上,没多会周天海就开车来了。
周天海新买的车,看丁驿扶着一个醉鬼上车周天海并没有问什么,反而笑道:“怎么样,还是我这车实用吧?当初谁嘲笑我的品位的?”
丁驿笑了,“好吧,你赢了。”
周天海买车的时候,丁驿建议他买越野车或者城市suv,但是他试驾之后都不满意,最后竟然买了一辆九座的面包车。
买回之后,周天海找了地下改车的车行,除了保留外壳,里面的东西换了一个遍,自此金陵市多了一个可以和跑车飙车的怪胎面包车。
丁驿对他来金陵市还几天就能找到地下车行一点也不奇怪,他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对他花了一大笔项目经费,“以权谋私”改车也没意见,但是花大价钱改一面包车,却着实让丁驿不理解。
麻烦的是周天海拿的驾照还不能开这种九座的面包车,需要去考增驾,周天海自然乐意去考。丁驿的驾照也不够,为了以后用车方便,只好和周天海一起去考增驾,为此,他没少抱怨周天海的品位。
不过,今天丁驿明白了,这车就是为今天这种事准备的。车窗的玻璃已经换了,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还做了隔音;后排的座位可以平铺成一张床,也可以折叠起来,留出空间。
面包车游鱼一般在路上穿梭,车内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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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海把车开到了郊外一处僻静的小树林边,丁驿将醉酒的陈三拽了出来。
丁驿没有耐心等陈三醒酒,而是直接用灵气帮他化了酒气。
陈三清醒过来,看到自己身处荒郊野岭,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哥,都是误会,误会,我是跟东街火哥混的,……”
周天海压根没理他,直接问道,“小火是吧,我知道了。说说薛元是怎么回事吧?”
路上丁驿已经告诉周天海前因后果,这种小混混很容易审问的,周天海不愿意让丁驿涉入太深,路上想让他中途下车,兄弟两个,一个灰一个白就好了,不能两个都灰了。
还是丁驿坚持过来,两人单独问了半个小时,陈三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丁驿看再也问不出东西,就指着外面的路,喝道:“滚!”
陈三还有点犹豫,担心丁驿戏耍他。
周天海叮嘱道:“回去把嘴巴闭严点,要是薛元的消息走漏了,你自己就看着办吧!”
陈三一边赌咒发誓,一边后退,退到路上,看丁驿两人没有追上来,急忙撒腿就跑。
周天海有些犯愁,“这件事关系到纳九,要不要告诉他?”
丁驿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啊,让我想想。”
周天海道:“那先跟我上去喝一杯吧,咱们一边喝一边想,我刚买了一个电烤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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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驿和周天海正忙活烤肉,周天海打开了一瓶白酒,丁驿刚端起酒杯和周天海碰了一下,酒杯还没端到唇边,他的电话响了,这个铃声很特殊,是云橙打来的。
丁驿放下酒杯,接通了电话。
云橙在电话里语无伦次,“驿,丁驿,快,快来我家!”
丁驿顿时寒毛倒竖,一晃身直接从周天海的窗户跳了下去,人都已经从窗户消失了,话才传过来:“你的面包车我用一下!”
周天海这才发现茶几上的面包车钥匙不见了。
接着,楼下传来连续的喇叭声,刹车声,轰油门声……周天海摇摇头,放下酒杯,一个人喝酒没意思,还是去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