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那李督办就来到了大殿之前,看到大殿上灯火通明,哪李城主和都蔚府月瑶此时俩人正坐着,还有大批甲卫恃立一旁,整个现场气氛透着肃穆,诡异。
进来大殿,李督办先是对李城主拜了一下,随意的说道;“城主大人,这么晚了,召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李城主看到李督办对自己是越来越不恭敬了,仗着是自己叔父,平日在府衙肆意妄为,自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如今给自己惹出这么大篓子,还不自知,对自己态度竟然变得也如此傲慢,心里更是不喜,今日这劫他躲的过去也就算了,躲不过去那是他咎由自取。自己也不会太过袒护于他,免得受其牵连。总之今天就靠他的造化了。
因此李城主皱了下额头,正声问道;“这位杨少侠想必你已经见过,说下到底是怎么会事吧,怎么把好好的一位缉拿盗匪的俊杰关进监狱里去了。”
这李督办顺着李城主手势的方向,才看到在一群金羽卫旁边,正站着那个叫杨航的乡野小子,刚进大殿时只顾注意哪两个上官,一时疏忽导致没看到那个不起眼的小子了。
此时李督办浑身冷汗急出,想到自己的算计定然是已被识破,如果不及时挽救,后果将不堪设想。以这月瑶的脾性,自己是知道的,眼里从来就容不得半粒沙子,如果自己真的如实交代,必将会被撤职查办,此事断然不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还有今天这事定然也是那月瑶都蔚挑起,不然我这城主侄儿,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面,来质问我,心里也在疑问;“此事就只有自己几个亲信知道,连牢狱中的狱卒都不知道这小子来历,怎么会泄露出去消息呢?”
李督办来不及多想,只得应道;“这个小子我当然认识,今天他冒名前来领取赏银,我罚了他一个欺瞒之罪,请问有何问题?”
李城主装着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笑着对月瑶说道;“原来李督办是误会了杨少侠,月都蔚,你看这事要不就算了,我在这里就做个主,这赏银会一分不少的给杨少侠,然后我代表城主府为了向杨少侠表示歉意,再赐一把乾龙宝剑,你看这样如何?”
月瑶看着李城主一幅祈求的样子,一点也不为所动,不紧不慢的说道;“此次事情我还有几个疑问想请教下李督办,这第一,你是如何判定这个人是假冒的杨航,请把确凿的证据摆出来,让大家看看。这第二,给犯人定罪有没有经过刑捕房画押。如果有,请出示下文书凭证,如果没有,那你任意把人关入牢狱,可就是私设公堂,犯了欺君大罪,如果此事待我向南云圣主秉明原委,后果如何,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李督办听着月瑶一番话,是越听心里越震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想不到自己只是为了怕人笑话,竟然就枉顾别人性命,酿成如此大错,如果真如这月瑶都蔚所说犯了欺君大罪,自己这条小命还有吗?
李城主听到月瑶不仅不理睬自己的建议,还说出如此一番话。心想;“如果真的把这欺君的帽子抠实在这李督办的头上,这李督办算是完了,可毕竟是自己叔父,如果真的让他就此送掉性命,自己不管不问,哪李家那些长辈会饶过自己吗?”
想到这,李城主赶紧出来解围,装着很生气的样子大声呵斥道;“李督办,还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此事来龙去脉说清楚,再不说清楚,就谁也救不了你了。”
李督办恍然如梦初醒,颤抖着身子,赶紧面向月瑶,言辞肯切的求饶道;“月都蔚,此事是老身一时糊涂,才酿成如此大错,这位杨少侠今天来找我领取赏银之时,前几日已经有一个叫杨航的把赏银领走了,一时出现两个杨航,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自认这个肯定是假的,就没有仔细盘查谁真谁伪,也没有将他遣送到刑仆房去,就将这位杨少侠关进了监狱,请月都蔚饶恕老身糊涂办错了案。”
月瑶冷哼道;“这是用糊涂就能解释的清楚的事吗?私设公堂,公器私用,置圣主颁布的法令当儿戏,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哪连云剑阁的江山还不得断送在你们这群肆意妄为之人手里。你们这些人平日随意惯了,动不动就罔断人生死,全然不顾圣主的法令,此事断不可轻易就算。”
李城主见月瑶死抓住李督办私设公堂这事不放,一时也没了主意,如果自己胆敢包庇,说不定还会惹得一身骚。因此也不言语,看着事态的发展。
李督办听到月瑶认真的态度一点也没放松,顿觉再如何强求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只得颤抖着身子看向李城主,寄希望自己的这个侄儿赶紧帮忙说说话,也好给自己留条活路。
李城主看到叔父望向自己时肯切的眼神,一时也动了再帮一把之心,再次向月瑶恳求道;“月都蔚,我看这李督办年事已高,平日也糊里糊涂的,已不适合再待其位,就让他解职归田,安享晚年算了吧。”
李督办也立即附和道;“月都蔚,老身也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实在是年事太高,糊涂惯了,就准许老身卸职归田吧,老身愿意给这位杨少侠赔礼道歉,哪赏银我也愿意自掏腰包,赔偿给这位杨少侠,谁叫我糊里糊涂信错了人,还给杨少侠带来这么大的不便。”
月瑶见这叔侄俩给自己唱双簧呢!顿时不喜,也不愿在这里多待,立马站起来说道;“此事自有刑捕房公断,我也不能代表圣主改变任何法令决策,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到时刑捕房自会来找你们了解案情的。”说完也不管其它,对部下示意一声,就往府衙外走去。
李督办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萎靡,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原本还有些神韵的眼神,此时也呆滞无神。
李城主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自己也没办法。这刑捕房是连云剑阁刑部直接管辖,并不受城主府节制,这样设置也是为了避免地方上的当权者同流合污,乱搞一气。一想到这飞艏郡刑捕房那个大门主,也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和这月瑶都蔚简直就是一个性子。想要从他哪里争取半点好处,那也是比登天还难。
在这里也想简单介绍下,这刑捕房主管犯人审判,定罪。就相当于现在的法院类似。而监狱是在城主府,定好罪的犯人才会由刑捕房押送到监狱内服刑,中间有一道文书凭证交接。
平日城主府的人借近水楼台的便利,往往不走这一道手续,随自己心情,想整谁,就会往监狱里送,平日大家随性惯了,也没人真的追究,大家也就心安理得的不当回事,可真的碰到硬茬,就像月瑶都蔚这样的人跟你认真,那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丢掉性命是小事,情节严重的还会株连全族。
此时杨航跟随着月瑶也出了城主府,到了府衙外面,月瑶沉着脸对杨航说道;“杨航,此事还未了解,明日刑捕房还会向你了解案情缘由,现在天色也这么晚了,再出去打尖住店也很难找到,你就暂时跟我先回都蔚府去,也好有个照应。”
杨航对着月瑶点了点头,满怀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月瑶笑了笑,也没言语,对着部下正声道;“开拔,回都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