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无头苍蝇
“我知道了。”
“事情都上了新闻，恐怕影响还会扩大。”
此刻，耳边轰鸣，额际一阵紧过一阵。
我揉揉眉心，想了想说：“随机应变吧，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新闻结束，我却久久不能平静。
察觉到我不对劲，牧晨走过来，担心地问：“冉冉，你怎么了？”
半晌，我猜抬头看他。
灯光下，牧晨的眼神昏昧不明。
“你不知道吧？”
“什么。”牧晨试图在我身边坐下。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我们遇到了更大的麻烦，牧晨，我相信你的初衷是为我好的。”
经过他的指引，我才带着章永彬的作品去了华芳弄，习作虽然被叶老先生收藏，可没想到，他却紧接着因为心梗入院。
这下，章永彬的作品更是“名声”在外。想不出名都难了。
我希望这是巧合，我不想怀疑牧晨。
牧晨满脸疑惑，望过来，“冉冉，你怎么好像对我很戒备，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情不自禁地嘀咕道：“没理由啊，你没理由这样对我……”
突然，牧晨将我的手紧紧握住，“冉冉，我不知道你怎么了，如果是我做错了，你指出来，我道歉。”
我勉力扬起嘴角，笑了笑。“你没错，是我想多了。”
事情还在朝着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现在不是怀疑牧晨的时候。
这一整夜，我都没睡踏实。
午夜，我干脆起身，打开笔记本。
某知名艺术论坛上，目前排名第一位的热帖题目就叫《被诅咒的画家》。帖子根据新闻截图，先是整体分析这幅画，思路还很正常，可接下来，就开始迎合人们的恶趣味，指出画面的诡异之处。譬如留白的形状，扭曲的笔触，在我看来，不过是章永彬的巧心而为，却完全被妖魔化。
网友们讨论的很热烈，即使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帖子下面留言。
“怪不得看这幅画总觉得怪怪的。”
“这大晚上的，浑身发冷。”
“这幅画就是看了会不舒服。”
人云亦云，到目前为止，就没清醒的人。
页面刷新的时候，出现了几行留言：“我是这幅画的作者章永彬，我没有被诅咒，楼主简直就是在污蔑！习作是我平时而为，楼主圈出画中的诡异之处，甚至说笔触形状犹如恶魔，不过是自己的臆想。请你停止自己的造谣行为，否则后果自负！”
大家看章永彬来，很快就群起攻之。
“你说楼主造谣，那该怎么解释，凡是买了你画的人，都没好下场。”
“对啊，第一个企业家出了车祸，生意上也出了严重的问题。叶云知老先生刚买了你的画，很快就心梗入院了。”
被讨伐的“章永彬”孤立无援。
我斟酌再三，打了几行字，可想了想，急躁地将这几行无力的辩白都删掉了。
有工夫在这里跟这群人打嘴炮，我还是尽快想想办法。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
思考再三，即便是深夜，我还是给卢文打了个电话。
卢文也因为这件事情一直没有睡觉。
“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下，叶云知老先生目前正在哪家医院接受治疗。”
“冉冉，你这是想干什么？”
“叶云知老先生在艺术界跟收藏界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力，我想让他帮章永彬说几句话。”
“目前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我这就调查。”
第二天，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接到卢文的电话。
“冉冉，查不出来。我跑了几家医院询问，可没人知道。”
燕市就那么几家国立医院，相信叶老先生住院，不会去医疗条件不好的地方。
“会不会叶老先生已经出院了？”
“我问过几家医院，那里的入院登记部门都说没见叶老先生。”
此时，我正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
由于昨晚没睡好，下午我精神不济，干脆请假回家。
我瞄了一眼窗外，此时刚好经过华芳弄附近，公交靠站停车。
“等等再说，挂了先！”
我匆忙收好手机，从公交车上下去。
华芳弄很安静，偶尔能听到一两声清丽的鸟鸣。
今天的阳光比昨天的更烈，晒在地砖上，留下一道道赤金色的斑痕。
我来到一户人家门口。
门板经长年风吹雨淋，已经有些腐朽。上面贴的福字，红色被洗刷的差不多，印刻在暗沉的木色里。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板。
心想，不知道这是叶云知老先生的住处，还是朋友家，亦或者是亲戚家？
我急切地想要知道叶老先生的现况，就好像无头苍蝇似地找过来了。
我敲了两下，没有应门声，倒是时不时地响起清风拂动叶片的声音。
想了想，不打算就此放弃，腕上用力一些，又连续敲了几次。
这下，我终于听到人声——我确定是人声，虽然很模糊。
好像有人“啊”了一声。
我赶紧又凑近一步，耳朵几乎都快贴到门缝上了，一只眼睛也使劲往门缝里挤。
两块门板合的很严，只能看到一方不算大，却收拾的很整齐，摆着许多花花草草的院子。
堂屋的大门是紧闭的，不过，并没有从外面上锁。
隐约地，我从玻璃上看到一个晃动的人影。
人影行动迟缓，停在原地，看样子，也正朝门外张望。
“请问是叶云知老先生吗？”
“请问屋里有人吗？有人就回答我。”
终于，在我不懈地呼喊下，堂屋的门被缓缓推开。
出现在我眼前的，真的是叶云知老先生。
我心内惊喜，看叶云知老先生疲惫的面容，迅速察觉到有异。
昨天还精神奕奕的老先生，怎么今天看起来如此的憔悴？
“门外的人是谁？”
“您好，叶老先生，昨天我在您门前卖画，您在我这里买了一幅画走。”
叶老先生没有拄着拐杖，扶着墙壁，艰难地往大门的方向靠近。
他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走到门前，由于门是从外面锁上的，他轻轻晃了下，却无计可施。
“小姑娘，我记得你。还好你来了。”
我不明所以，叶云知老先生这庆幸的语气是因为什么？
“叶老先生，是谁把您锁这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