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眼神充满了责备。
无力地垂下头,抓住她的手。
“岑怡给我打的那通电话,说牧晨因为你到现在都联系不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紧紧咬住下嘴唇,我摇摇头,不想说。
时间放佛静止,我妈的眉头越压越低,“你是不打算跟我说了?”
“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觉得岑怡作为外人,不该一味地指责我,她根本就什么都不了解。”
我妈反握住我的手,“冉冉,你之前没有让妈妈担心过,现在你青春期,我担心你一个不注意,走歪了路。”
安兴见机立刻上前,笑容温暖,跟我妈说:“阿姨,你放心,有我在身边,冉冉不会出问题的。”
“那就好。”
我妈仍是不放心地叹口气。
虽然因为我的态度,她没有追问,可我感觉她仍是心事重重。
于是,我赶紧打起精神来,说了许多我在京城的见闻。
聊了一会儿,我妈累了,她躺下休息,我赶紧走出门,问汪教授:“我妈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可能是孕期低血糖。”
“没有大问题?”
“应该是没有。”
我大大松了口气,忽然感觉浑身的关节都在这一瞬间脱力,人整个软下去,蹲在地上。
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没忍住,纷纷挤出眼眶。
“太好了,幸好她没事儿。”
心中空洞的那一块,在得知我妈没事之后,被瞬间填补上了。
汪教授看我哭,明显非常的无措,“冉冉,没事儿的,有我在你妈身边,她一定不会出事儿。”
安兴也从病房走出来,将我从地上扶起。
两人都略显笨拙地安慰我,却让我觉得倍感温暖。
有他们在,真好。
岑怡那边,几次三番的冒犯我,我决定要打击一下她的气焰!
否则的话,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热水房,安兴拿着水壶接热水壶,几次回头看我,眼神之中透出浓浓的担忧。
我故意跟他开玩笑,“我有这么好看吗?”
“冉冉,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不是要对岑怡做什么?”
见他如此聪颖,我摸摸他的脸,“放心,我不会太过分。”
“还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又不会吃了我。”
安兴笑笑,眼底的担忧仍未散去。
我妈需要住院调养,我也跟画班那边请假,陪她几天。
几天下来,都是我跟汪教授轮班。
安兴的爸妈下午就来了,看到我在,尤其是我跟安兴说话时的态度很亲昵,他们还跟我开玩笑来着。
“这多好,以后可千万不要吵架,还赌气。还好我们压根儿就不相信。”
我看了眼身边的安兴,脸色涨红,他则很坦然地笑了,并跟父母保证,“以后不会了。”
在这过程中,我妈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忧虑。
心里某个角落,好像落尘之后被拂开,到处锈迹斑斑,让人心生怅惘。
明明牧晨才离开几天,却好像离开很久了。
送走安兴父母,再回病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让我不悦的说话声。
“怎么你们家孩子不在?”
岑怡!
她怎么会来这里?
快步走过去,就见,岑怡手里抱着一个花盆,花盆里面栽着几朵稀疏的百合花。
我妈靠在床头,虽然想表现的热情一点,可笑容还是略显僵硬跟不自在。
“坐吧,没想到你竟然会来,怎么好意思。”
我妈看了眼她手里的花盆,眼中的疑惑加深。
“这是送你的。”
岑怡随意将花盆放在一边。
如今已经是傍晚,汪教授回去帮我妈做饭,病房里就她一个。
我们云里雾里,不明白岑怡的意图。
“谢谢。”虽然狐疑,可她还是道谢。
我气得额角发疼,将门推开,直接走进去。
岑怡见到我,先是吃了一惊,随即用轻蔑的语气说:“原来你在啊。”
我没理会她,径直走过去,将花盆拿起来,推回去给她,“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不需要。”
岑怡撇撇嘴,“真不懂礼貌,这是一番好意。”
她没有要接花盆的意思。
我冷哼,“你确定是好意?”
岑怡精心描画过的眉毛压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还问你什么意思呢,看病人拿白色的花,也不知道不懂规矩的是哪一个。探望病人时不要送整盆的花,以免病人误会为久病成根!”我一字一顿,语气极重。
岑怡的神色略显慌张,随即照例地轻蔑的冷哼,“信口污蔑。”
“谢谢你的‘好意’,等哪天你生病的时候,我也会有样学样,拿这样一盆花过去探望你的!”
“你!”
“时间不早了,还请回吧。”
我走到门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岑怡,示意她离开。
她主动上门找晦气,我对她也就不用那么客气。
岑怡瞪我一眼,竟然无视我,直接坐下去,眉眼间充满了挑衅:“原本是找到你们家去的,结果邻居说住院了,我就过来看看。不过,看样子并没有什么事儿?”
我妈回答起来,态度小心翼翼,“是没什么事儿,不要紧。”
“不要紧就好。我心里也不舒服,还以为是我说的那些话,才导致……不过有些事儿啊,都是有因有果的。”
“你的意思是因果报应喽?”我气到发笑。
岑怡故作无辜地摊摊手,“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联想的。对了,我来还有个目的,小晨至今没有消息,我已经报警了。希望哪天警察找上门儿,你们配合调查。好了,时间确实不早,我走了。”
她背起自己的挎包,优雅地扭头就走。
刻在骨子里的傲慢跟瞧不起人,从步伐跟背影就看得出来。
病房一下陷入安静。
我很抱歉地看着我妈,“前几天她还在京城,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妈扶着额头,对我劝道:“冉冉,这几天妈妈这里你不用操心,有时间的话,还是去找一找牧晨吧,我真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危险。”
点点头,“好,您放心吧。”
汪教授负责陪夜,我将空的饭盒拿回去。
由于心里装着事情,我打算走一走,吹一吹夜风。
眼看已经是深秋,马上就要进入冬天,空气还是很凉的。
拉紧衣服,走在人流渐渐稀疏的街道上。
这些天我也在试图去寻找牧晨,京城那边卢文安排了人。而在燕市,我先是去了牧晨曾经的住处,还有他的高中,可一无所获。
见不到他的人影。
是这次的打击太大了吧?
而我又何尝不是。
明明那个受害者,是我来着。
回忆上一世,失去安兴后的痛苦,我到现在无法理解,明明心里已经装不下别人了,我为什么还会在几年之后嫁给牧晨?
原本我们没什么交集可言的,他却说一直在默默地我。
一阵寒风吹来,太阳穴隐隐发疼,我低头揉了揉。
等再抬头的时候,才发现马路对面是一处公交车站。
这这站对我来说非常的熟悉,曾经我就是在这里等车,也是在这里认识的牧晨。
站台上的末班车呼啸而去,站台上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匆匆一瞥,我惊觉,是牧晨!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