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姓李,叫李世瑜。
后来顾怀平对女子说:“你也姓李,果然无巧不成书,本家的都走一块儿了。”
他说完,女子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瞟向顾怀平:“李姓比较普遍,同姓也正常,怎么……您对这个姓氏比较感兴趣?”
女子说完,顾怀平瞥了一眼和相隔他一个位置的傅烨璃,哈哈一笑:“嗯,家里有位长辈姓李。”顾怀平说到这里,不欲就这个话题再多说,就拐个岔,聊别的事。
不过在相聊过程中,不得不说,女子能和顾榕城走在一起,绝非偶然。有句怎么说来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顾榕城平时怎么怼顾怀平的,李姓女孩虽看起来已经很克制,但看她那周身御姐霸气的气度,“怼人”的功夫只怕不在顾榕城之下。
用曾经流行的两个词来形容,大抵“腹黑”和“蔫坏儿”能形容贴切。
最后,几人开牌局,从沙发走到棋牌桌旁,顾怀平看了眼沉默少语的傅烨璃……
傅烨璃的母亲也姓李。
几人打牌,牌局一轮一轮下来,也算顺利。
可随着牌局的进行,傅烨璃越输越多。
就算白云扬手气最好,也赢得咋舌了,感慨地说:“哥是送了一轮sunseeker游艇给我啊。”
其实,他这句话当真又惊又叹又咋舌的。却不想招来顾榕城一个眼神,他当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似的,闭上了嘴。
好吧,他承认他没在牌桌上赢过这么多钱,饶是他也是一个行走的人民币载体,钱在他眼里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蛋儿,他被这次赢的钱弄得有些茫然。
……这感觉真诡异,他不由看傅烨璃一眼。
只见这时,傅烨璃神情淡凉,宛如冬天无色无味的雪水,当真冷冽寡淡极了,让人心里不由纳闷。
傅烨璃平时冷清惯了,若没必要,他也基本不会多说话,一如现在这样。
他们早已习惯傅烨璃的态度。可今天不知怎地,总感觉傅烨璃身上透着一股诡异的冷清,太冷了,像遇到什么极为不好的事情。
顾榕城看白云扬一眼,白云扬识趣地闭上了嘴。
顾榕城接着要赶走傅烨璃,说:“就这样吧,烨璃你也别玩儿了,让小瑜也试试手气。”
傅烨璃没做强留,推开凳子起身就离开。
他来到沙发处,而另一座的沙发上坐着的,是莫临、白云扬和顾怀平带来的女人。
三个女人同坐在沙发处,倒也没敢来惹傅烨璃。
傅烨璃走开,牌桌旁边剩余顾怀平及顾榕城几人。
几个人噼里啪啦地打牌,出牌,摸牌,牌桌上回荡着棋牌清脆的声音。
在那一刻,大家都异常诡异地不约而同没说话,空间里只有牌声。
李姓女子坐在牌桌旁,顾榕城坐在她后面,她的左手边是顾怀平,右手边是莫临,对面是白云扬,顾怀平则背对着傅烨璃,几人就以这样的方位而坐。
直到场面过于安静,也直到白云扬忍不住,悄声说:“傅哥今天似乎更不对劲儿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不对劲儿。”
白云扬说话的声音很小,像在说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样,刻意低声而小心翼翼。
怪就怪在,其他几人对此不仅没觉得奇怪,还很有默契地不约而同保持不大不小的音量,周围分贝立马低许多。
白云扬身子一倾,略微凑近身旁的顾怀平:“不仅酒会过后不对劲儿,顾哥你还记得酒会之前有段时间吗。傅哥那时每晚都出来喝醉,每次喝得酩酊大醉,喝得七荤八素了,当晚哪儿也不去,就在唐梦所里窝着,第二天照常上班。当时傅哥当真整天在公司和唐梦所之间穿梭啊。”
他们在说着,像在把之前的事情串联了起来。
白云扬说完,众人不由纷纷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傅烨璃,那里,傅烨璃秉持一贯的清冷的神色,他寡淡的神情下,当真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明明都拼命喝酒借酒消愁了,却还要保持不失风度的雅致清淡,这样的人,压制得累不累?
顾怀平因为背对傅烨璃,为使大伙儿的动作不至于太明显而被傅烨璃发现,他没有回头看傅烨璃,而是面对牌桌,回答白云扬:“正因为这样,我才千方百计煞费苦心把乐安宁弄到酒会呢。”
“好不容易弄去了,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听了,没说话,只是看向顾怀平,期待他的下文。
顾怀平见此轻微摇摇头:“当时傅烨璃那小子看到乐安宁站我身边,他的眼神简直能冻死个人啊。像大冰天雪地的把我扔到冰池子里面了一样,恨不得把我冻没了。”
“……幸亏我心智坚强,心理足够强大的。”
众人:“……”
莫临说:“可后来,他俩在酒会上中途离开了。”
“对啊,我也见着了。”白云扬接话:“他们一块儿离开,当时气氛也挺和谐的,后来怎么就……”白云扬没说完,意味声长看了莫临一眼,似乎在和他对某种信息。
莫临耸了耸肩膀,表示无信息可对,他也不知道。
白云扬:“……”
李世瑜专心打牌,安静地没插嘴,顾榕城因为参与不多,也没就此事多说。倒是顾怀平说了:“我这人就是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太有爱心,看谁都心软,爱操心。”
“噗。”听见顾怀平没来由夸赞自己,旁边原本安静打牌的李世瑜一声喷笑,但后来她身子一顿,立马忍住了,气定神闲对顾怀平说:“没,您继续,不用管我。”
顾怀平无语,转头向顾榕城:“你倒是管管,这以后还得尊老呢,怎么说我也是大哥。”
顾榕城没理他,看向李世瑜的牌:“小瑜向来有分寸,我只要安安静静在她背后就好。”
这话说得,差点没让顾怀平吐出一口老血。
他只能连连摇头:“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有异性没人性的,重色轻友得如此明目张胆丧心病狂,一个个都厚颜无耻得很。”
白云扬也忍不住插嘴,看顾榕城一眼:“想不到顾老二你平时像根冰棍儿,有女朋友后倒像变了个人。”白云扬以前和顾榕城不对盘,叫他顾老二,完全源于他对顾榕城不满的心。
顾榕城无所谓地一笑,目标明确地将顾怀平和白云扬的话题掰回来:“继续吧,你夸完自己了,想说什么?”
这句是对顾怀平说的。刚才他明显夸了自己,以顾榕城对顾怀平二十几年的了解,顾怀平自夸完,后面肯定还有起承转合的话要说。
顾怀平的思路瞬间被拉回,对众人继续说:“我不是说我有爱心嘛,事情是这样的,酒会那天,我带乐安宁进酒会,进去没多久就看到傅烨璃和乐安宁要走人。你们也知道,我这人一向低调很,对这种酒会很不屑一顾的……”
众人:“……”
顾怀平忽视所有人难以描述的目光,继续自顾自地说:“我见他俩走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于是我就离开酒会呗。不曾想,到楼下,发现傅烨璃竟然还没走,而且当时车上只有他一人,也没见乐安宁。”
“这两人一起出来的,怎么就只剩烨璃这小子一个了呢?中间肯定出了问题。而且你们也知道,傅烨璃这小子,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憋得很……我这不是很有爱心嘛,就上去关心关心弟弟了。”
众人:“……”能不能不要一直提你有爱心。
“后来他说要回公司,我也在车上,我这不是担心他嘛,就说跟着一起走。谁知这小子狠呐,载着我一起离开了,可在半路,也不知他发什么疯,夜黑风高天寒地冻就把我赶下车,连拿外套的时间都没给我。‘刷’一下开车就走人,脸臭得像过期的鸡蛋一样。”
白云扬比较感兴趣,头一侧好奇追问顾怀平:“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顾怀平忍不住连连摇头:“后来……后来我肯定是要回酒店的。外面天太冷,又是大晚上,我先回酒店暖和下。没想到……”
他故意停了停,众人被他这一停揪得好奇心一抽,目光纷纷看向他,他才说:“没想到我在路边看到了姓乐那姑娘。”
“再后来呢?”白云扬又问。
“再后来?”顾怀平神色复杂了一下,说:“我自然是脚步一迈就闪人。”
“虽然我管得多,但不是什么都管的。能搅和的,也就给他们制造个见面机会一类而已。”
“……至于他们怎么发展,我也不好掺和太多。”
众人闻言,都没说话,纷纷以为然。
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呢,让傅烨璃在酒会之后天天买醉,今天又是这样魂不守舍,甚至落寞,失魂落魄的样子。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转头看了眼不远处一杯杯倒酒的傅烨璃。
傅烨璃将桌上的白兰地一杯杯倒着,像没有酒精度数一样地喝下。
虽然他全程没说一句话,甚至模样清俊雅致,仍然从容得体清雅出尘。但那一杯杯喝酒的架势,到底让人忍不住汗颜。
白云扬看后,吞了吞口水,对众人说:“哥的酒量是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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