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辟邪?
四人中除却王策,听闻后都是面露疑惑不解,显然是不知此为物。
或是神兵利器,或是武功秘籍?
好在张太平言语落后,便接着缓缓说道:
“‘天禄辟邪’乃为家中先祖所创武功,世传而下。
说来倒是惭愧,此武功之玄妙,时令人难解,数百年来鲜有人习成。我幼时有心练武,亦是瞧过,实是难明。
而庄中历代先辈虽是亦尝试过将其改进,就却是毫无收获。”
王策于其身旁听闻,不由得皱起眉来。
那一夜他看张太平舞枪,对方虽是已过了练武的最佳时候,但却依旧可见其根骨奇佳,悟性想来也该不会太差。
且就算张太平与其父都是悟性奇差,数百年来龙凤山庄却也不至于皆是如此。
这让之前心中便有疑惑的王策,更加好奇那张家的“天禄辟邪”究竟是为何物?
燕武阳等三人则是听之颔首,而后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张太平。
张太平微微停顿之后,便继续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被外来者所窥探,这对于庄上而言已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这次是似乎格外凶险,爹爹有所发现后,虽非与我明言,但我却亦隐隐猜到这事涉及朝廷。”
王策听闻那身无伤势,也不似中毒的暴毙死状时,便隐隐猜想对方所使或是“伏心手”。
“伏心手”,伏自己心猿,伤敌人内腑,相传乃是当朝权臣言惟中的家传武功,十分阴毒。
此时听闻张太平所言,此事或与朝廷有关后,王策更加笃定几分了自己想法的同时又更加疑惑。
龙凤山庄向来与朝廷交好,与直属于刘衍皇室的护龙山庄更是一脉同气。
江湖传闻当今皇帝以服龙虎山金丹吊命,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难道是言惟中这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权臣,竟欲妄想帝位,以至此时逐一铲除王室势力?
王策这念头方起,便被自己抛于了脑后,那言惟中亦是年老身弱,而皇帝尚有金丹续命,谁能熬过谁,却是还不尽然。
江湖会此阴毒功夫的不在少数,或许是其他人也不一定。
并未思量出结果的王策干脆不想,此次上山后,谜题或许就将揭开,随之便将此事抛于了脑后。
燕武阳等三人则是听后面露古怪,既已是怀疑或朝廷所为,又何必要请官府中人相助?
张太平瞧见四人仍是面有不解,便继续说道:
“知府与爹爹相交甚好,此趟所请亦是知府或爹爹信赖放心之人,不然不至于在泉城候了这般天数。”
燕武阳等三人再度颔首。
有此百骑,无论你是和妖魔鬼怪,皆碾踏之。
近百人马,很快便过了王策等人初至泉城时,与藏兵谷众人交恶的茶摊。
方才之事话了,施子安便再次开口问道:
“先前却未见魏剑侠魏阁主,难不成是张兄忘了通知,还是魏阁主已先行上山?”
施子安笑着说来,却是并未怀疑魏剑侠出尔反尔。
张太平闻后摇头,他再度缓缓说道:
“我上前于城中所请的几位庄上隐秘前辈虽是已先行上山,但魏阁主却是阁中昨日突然事发,耽误了时间,不过应该亦是后脚便至。”
施子安微微点头,不再开口言语,这口中灌风的滋味,却也不太好受。
王策看着张太平说话间不时便下意识的向胸口处及背后由布所包的纯铁猛虎枪望去,不禁思考起张太平藏于胸口的是为何物。
于此两日间,张太平大多数时间皆是陪着他于城内外游玩赏景,唯有一次单独而行,是其再次去了一趟大明湖上历下亭。
王策猜测张太平胸口所藏之物,便该是后者去往历下亭时,不知从何处所取。
要知那纯铁猛虎枪乃是龙凤山庄的祖传兵刃,亦应当是张太平亲自下山的缘故之一。
张太平对那物件的重视,似乎与那柄祖传的的猛虎枪不相上下,这更加激发了王策的好奇之心。
王策脑海中思绪一闪,随即便急忙的压下了方才的念头。
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张太平胸中所藏之物自当极为重要。
其方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关于此物,应该并非是不愿意说,而是实在不能说。
王策心烦意乱,提气静心,将方才平日里绝不会生出的诸多念头,皆是归咎在了未除心魔之上。
王策倾吐一口浊气,于恍惚间,似是察觉到了旁人目光,便回头望去。
只见于他马后,于众人马后的茶摊前,有一布衣少女伫立。
少女望去年岁甚少,相貌颇美,眉目婉约,正是那茶摊的年迈店家孙女。
仿佛是瞧见王策回首向自己望来,布衣少女便笑弯了双眼,向着渐行渐远的对方挥了挥手。
王策看着对方的灿烂笑脸,似一抹暖阳打上了心头,消融着其中点点明霾。
他轻轻点头,向着对方报之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
正当王策要转过头来之时,他却忽地想起那藏兵谷众人。
泉城近来有武当张四侠之事,有地头蛇魏剑侠与第六魅交战之事,还有龙凤山庄有难之事。
然此三件事,王策皆未见其身影,难不成这藏兵谷众人只是路过不成?
或许本是想来拜见武当张四侠,却因司徒空被王策所伤甚重,不得不归?
又或许龙凤山庄之难便有藏兵谷参与?
王策见脑中再次冒出了自己无法通畅自洽解开的疑难杂问,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将脑子中的胡思乱想尽数放空。
于他叹息,茶摊之后忽地仿佛有一道黑影转瞬而过。
陈展雄?
一个名字于王策脑海中冒出,泉城中由此精妙轻功者,应是只有其一人。
方才刚决定不在多想的王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将其抛在了脑后。
他虽是不知道陈展雄为何如此纠结相助龙凤山庄。
但队伍中多一个轻功如此精妙之人,总不是坏事。
【不管你龙凤山庄同不同意,这个忙我却是帮定了。
嘿,这陈展雄倒是真有几分旁门左道的邪乎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