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玦手中握着笛子,落日的余晖将北冥玦本就纤长的背影拉的修长。
他手握着笛子将他凑到唇边,半响没吹,他闭了闭眼,脑中浮现的画面让他有一瞬间的清醒,他试了试笛音,突然觉得好笑般拿下笛子勾唇浅笑。
为什么要试呢,这不是你以前用的那些,这是青澜送你的,不对,仅仅是借,不过她若是不要的话他是不是可以一直霸占着。
他不由好笑,他什么时候这般了。
再次将笛子放在唇边,婉转的笛音自北冥玦唇下流出。是白青澜那日在他面前弹唱的那曲传说。他闭着眼睛,似乎在想白青澜弹奏的曲调。
一曲毕,北冥玦睁眼,若是有朝一日可以,他想和青澜合奏一曲这个。
北冥玦垂下手,紧握着笛子。
也不知青澜那边情况如何,虎符在她手上,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但愿她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殿下。”冥麓疾步上前。
“怎么了?”
“计划已经全部完成,可以回去了。”
北冥玦笑,“休整一日,明日回去。”他出来三天也不知道她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是。”
白青澜略显狼狈的带领着几百人往深处丛林里去。白青澜在第一次空城计成功后再贺嘉俊来袭的第二次再次实施了空城计,是真正的空城计,她站在高楼上看着有些惧怕的贺嘉俊,笑着让人关了城门,随即带人立马撤出城内。
贺嘉俊在城外守了一日,终是忍耐不住,进了城才发现白青澜已经撤离,立马让人去追。
白青澜走的不匆忙,可走了一路毕竟有些狼狈,她看了看距离,又看了看天色:“原地休息。”
“郡主,给。”
白青澜接过用手取出一点又递给陈木:“呐,给他们分发下去吧。”
“是。”陈木垂着眸子接过,将东西分发下去之后坐到离白青澜不远的地方。
陈木纠结了半天终问出口:“郡主,既然我们志不在守城为何要做那么多事情。”
白青澜笑:“我们目的在于拖延时间可若是做的太明显对阿玦他们反而不是一件好事。我之前让你提前压平的路压了吗?”
“已经朝我们反方向压好了。”
“那就好。”
“郡主是想迷惑他们?”
“他一定会以为我是大军迁徙,急于走不会在意那么多,所以他一定会按照我安排的线路走。”
陈木脸突然变了一下。
白青澜蹙眉:“怎么了?”
“郡主,之前大军撤离的时候未清除痕迹。”
白青澜眉心一跳,闭了闭眼:“现在全体撤回。”
她容不得有一点差错,若是有了差错被他们发现他定会推敲出她的目的。
贺嘉俊站在被白青澜特意让人压平的草面上蹙了蹙眉,刚准备挥手让人跟上去,突然想到了白青澜的狡诈,犹豫了一下,耳边便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贺嘉俊让人留在这里,自己走过去,看到了回来消除痕迹的白青澜,勾唇,果然,她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压平草地果然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她应该是走了很远了,突然发现自己行走的痕迹未消除才回来的。
贺嘉俊刚退后一步,准备叫人。
白青澜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手腕翻转一枚银针直射向贺嘉俊。
贺嘉俊急忙后退一步,抬头的瞬间,白青澜已经向他这边过来:“你?”
贺嘉俊无所谓的看着白青澜,完全没有一丝被发现的窘迫:“青澜郡主不是要守城吗?这是?”
白青澜压下心中万分思绪,勾唇看着贺嘉俊笑:“我素来知道深浅,城守不住自然是保命要紧。”
“哦?青澜郡主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
“时不待我,我自然要找随机应变。可惜,如今依旧是时不待我。”白青澜故作惋惜的笑了笑。
两人仿佛多年好友一般,皆面带笑容,给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感觉。
“青澜郡主既然知道跑不了了不如跟着我走也免得遭罪了。”
白青澜依旧再笑丝毫没有被贺嘉俊这番话惹恼:“你一直知晓我的身份,我却不知你的岂不是太不公平?”
“南岳国神将贺嘉俊。”
白青澜一只手抱胸一只手摸着下巴:“原来是贺将军。”
“看来还是小人不够出名,郡主居然不知道我。”
白青澜笑:“你很出名但仅限南岳国。”
“郡主这话就不太好了,我毕竟还是能与你国钟漓耀钟将军难分伯仲的。”
“钟漓耀啊,”白青澜猛然朝他一笑:“既然如此不知道贺将军可有兴趣和我来一场君子协议?”
“哦?”
“我要和你单打独斗,若我赢你必须放我走,若我输,任君处置。”
“我希望在比武过程中看不到郡主的暗器。”
白青澜笑,手放在后面,给了陈木一个快走的手势。贺嘉俊有信心他可以完胜白青澜,毕竟她是开元国的女子开元国的大家闺秀是不被容许学武上战场的,她能上,也许是看着她白家祖上三代积的功德。所以他也没在意陈木已经带人撤退。因为看到他们撤退他就更加确定白青澜是在给陈木他们拖延时间。
见白青澜不回,贺嘉俊蹙眉:“郡主?”
“将军都如此了,我怎能不答应。君子协议嘛。”白青澜说到后面缓缓的笑着。
两人在空阔地方站定,白青澜象模象样的摆出一个姿势,贺嘉俊勾唇。
对着白青澜出拳,白青澜勾着唇角,伸出胳膊挡住贺嘉俊的攻击。
贺嘉俊蹙眉,他判断错了?脑中思绪万千。
白青澜看到贺嘉俊扫过来的胳膊,弯腰从贺嘉俊扫过去的旁边站起身,捉住贺嘉俊又要扫过来的胳膊,另一只手将他拍开,贺嘉俊勾唇,虽然武力值不够不过还是可以的。
贺嘉俊越打越起劲,他很久没能真正意义上的打一架了。
看着白青澜扫过来的腿,贺嘉俊脚尖一跃双手翻转,落地的瞬间,一只手打上白青澜胸口,白青澜猛然后退,捂住胸口,猛咳了一下,白青澜将口中的血全都咽下肚子里,看着他抿唇一笑:“贺将军这一掌也不怎么样嘛。”
她将手伸向腰间,腰间一条蓝色的布条抖了下,一条软鞭落在白青澜手上,她握住略抖了一下,软鞭落地:“其实我学过一点软鞭贺将军不介意吧。”
她不等贺嘉俊开口,挥手软鞭向他袭去,贺嘉俊下意思的准备出手挡,白青澜挑唇一笑,抬手间将软鞭再次收了起来另一只手翻转出现几枚银针射向贺嘉俊,尽数射入贺嘉俊的胳膊上。
白青澜笑:“贺将军好像忘了我并非君子。”
看到贺嘉俊准备将针拔掉,她转身笑着开口:“提醒将军一句,不要轻易拔针,若是拔了造成毒素蔓延我可也解不了这个毒了。”
“白青澜!”
“贺将军无需相送,青澜先走一步!”白青澜强撑着快速离开。
北冥玦一脸阴沉的看着已经赶回的陈木,“你说你和她走散了?”
陈木单膝跪在地上:“是,郡主让我们先行离开……”
“滚下去!”北冥玦在听到陈木的话开口打断,他在这等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听白青澜走失的消息。
他刚回军营时听到所有人对她的称呼都改成了郡主的那一刻心莫名的抖了下,他分明只是想要她拖延时间罢了,可为何泄露了身份,哦,青澜应当是怕军营中有女子一事外传对他有影响吧,她之前为了避嫌可是一次战场都未上过的。
他耐心的等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得到不好的消息的,他闭了闭眼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当初把虎符交给青澜对了吗?
他换下沾染了血的战袍,换上平常穿的衣衫,出门的时候将放在桌子上的玉笛和剑带上,将玉笛收入怀中,手拿着剑。
陈木本来在门外守着,看到一身常服手持剑的北冥玦上前拦住:“殿下,如今战事吃紧,殿下不方便离开还是让属下前去找郡主吧。”
“让开!”他冷着声音,一改平日温润的性格。
“殿下,你若走了,这该怎么办,还是属下前去吧。”
北冥玦一把推开陈木,陈木踉跄了几步停下,他支着一个人说:“你去告诉所有人,我不在期间所有战事都由陈木将军指挥,所有违令者杀!”
“殿下!”
北冥玦不在理会身后追上来的陈木,快速离开,只要想到白青澜目前下落不明,他就不能在多耽误一分一秒了。
北冥玦赶到白青澜最后离开的地方,蹙着眉,手握紧剑,看来一直以来还是他太心慈手软了,贺嘉俊!
他看着这里的一切,紧蹙着眉,听陈木讲青澜和贺嘉俊过招了,他们两人的实力他都清楚,闭了闭眼睛,青澜那么聪明一定不会出事的,可青澜和陈木他们没有汇合,说明在事后有人追赶她,那么青澜会是在那边走的?
北冥玦将那个地方再次走了一遍,蹙着眉,闭着眼,脑中回想着他们可能过得招式,脚一步一步的移动,他睁开眼觉得有些不对,又往南走了大概五步,停顿了一下又忘东走了两步,他停下脚,看着面前的地方,终于勾唇,开始向着这个方向跑去,他基本可以确定白青澜是往这个方向去的。
另一边,钟漓耀听到白青澜失踪的消息,有听闻北冥玦近日上战场总是带着面具,勾唇,看来北冥玦是去找白青澜了,不过,贺嘉俊,你好大的胆子!
钟漓耀看着北晨和喻慕笑,“想必二位也已经知道了吧。”
“自然。”
“全军整修十日我有些事情需要前往南岳国,我想北将军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北晨来的时间不过一月却已经用铁血手腕整顿了所有将士,加上钟漓耀在背后的推泼助澜,而且在这信奉强者的战场上,北晨的地位上升极快,回去之后按着他这军功,他最少也会是个三品将军
“这自然,就请钟将军放心。不过,能否问句,那位白将军自那场战役之后失踪自现在未归,可还要找下去?”
“自然是要找的。”他看着北晨诡秘一笑:“那可是定北王府的世子,青澜郡主的亲哥哥。”他故意说重了后面的几个字,北晨敛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钟将军还请放心。”
“如此,我先走了。”
钟漓耀离开后,喻慕蹙眉:“这白将军是青澜的哥哥?”
北晨苦笑:“他们这兄妹两藏身份藏的够严实的,就连你我都是听了前些日子的传闻才知道的。”
喻慕摇了摇头:“她一直未隐瞒过,是我们未发现罢了。”
钟漓耀刚要走就被十几天没见到白倾蕴的北冥蝶拉住。
钟漓耀一脸无奈,公主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被北冥蝶瞪的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一番话在唇中翻转几圈:“小姐?”
“白倾蕴呢?”她瞪着一双眼睛,双目微红的看着钟漓耀。
“将军即日就会。”
“你已经用这句话搪塞了我好几天了!钟漓耀,我也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告诉我他到底平不平安就好了。”
“这属下不知。”
她后退了几步:“青澜失踪了,白倾蕴一定是得到消息去找他了!对,只要我找到青澜就能找到白倾蕴了。”她转身跑的飞快。
“小姐!小姐!”
钟漓耀没追上北冥蝶他转身房褪下战袍,往一处跑去。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六公主跑出去了。”
他抿了一口茶轻声说道:“嗯。”
“青澜郡主失踪了。”
他垂着头放下茶盏“你去吧。”
钟漓耀推门出去,立马向南岳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