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光迅速改抓为劈,掌锋上爆发出凌厉的劲气,如刀如剑,狠辣阴毒。
可是遇到“情”字之后,却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冰消瓦解。
“情”字攻入赵伯光体内。
“啊……”
赵伯光喉咙发出野兽般的惨嚎,面目狰狞,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气息变得极为虚弱。
本来云婳的本命宝字“情”字固然厉害,但最多也只能逼退一位中位地君。
可她攻击的是赵伯光。
赵伯光对她怀有镂骨铭心的扭曲之情,而她的“情”字里全是对唐锋的浓烈而炽热的感情,因而攻击到赵伯光后,造成的伤害力无限放大。
“我真没想到,一切会这么结束,”赵伯光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云婳的“情”字伤的满是裂缝,已到了魂飞魄散的边缘,“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我要死了,唐锋也要死了,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哈哈哈……”
“唐锋,我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不要死,求你了……”云婳泪水长流。
彭思、燕栖风、熊啸等人在院外默默看着。
“唐锋中了隐杀阁的缠丝毒,那可是天下有名的剧毒,这次他是在劫难逃了。”彭思笑容满面。
唐锋一死,所有一切都过去了,不用再担心他秋后算账。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很多人叹息。
赵伯光还在笑着,他对云婳道:“你父母死了,孟天敌死了,唐锋也要死了,你还有勇气活着吗,自尽吧,自尽了你就可以跟他们在一块了。”
“谁……说我要死了,”唐锋挣扎着,“扶我起来。”
云婳赶紧揽住唐锋的腰,将他搀了起来。
“你……从后面扶着我,我想到了解毒的办法。”唐锋声音微弱,状态很差。
云婳激动道:“好!”
“若要解去缠丝毒,需以毒攻毒,但若解方配制稍有误差,中毒者立时丧命,因而只有施毒者才能解毒,你的挣扎都是徒劳。”赵伯光脸上全是嘲弄的笑意,他快要死了,却挣扎着不肯死去,就是想要看到唐锋先死。
唐锋非常虚弱,身体几乎全靠在云婳身上,他拿出黑扫帚,一下一下轻轻的扫着。
扫尘法第一层是扫己,所谓扫己,便是扫去体内的杂质、有害物质。
毒自然在此列。
果然,唐锋一施展出扫尘法,缠丝毒形成的束缚着内脏的细丝,纷纷崩断。
随着他一次一次挥帚,体内的缠丝毒,一点一点排出体内,脸上的死灰之色慢慢消失。
“你……你竟真解了缠丝毒。”赵伯光失声尖叫,“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你得不到的,我偏生要得到,”唐锋恢复了一些气力,反手搂住云婳,“我们不仅会好好活着,还会有孩子,还会长命百岁,恩爱一生,你就在地狱好好看着吧。”
在赵伯光的心里,云婳是他的禁an。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云婳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哪怕是待一分钟,都像拿刀扎他的心。
更遑论是跟别的男人过一辈子,为他生儿育女,这简直是要他死不瞑目。
“我……我要杀了你。”赵伯光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他哪里还有那力气。
“来啊,加油,站起来啊!”唐锋笑眯眯的道。
赵伯光诅咒道:“你破坏了我的任务,自会有人来取你狗命。”
“你是说鹰水分堂的那些人吧,呵呵……”唐锋戏谑一笑,“他们都死了,那个千屠堂主的脑袋,还是我亲自砍下来的。”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黑鼠啊,我们还弄死了一个叫幽阳的幽魔,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
赵伯光这下知道唐锋说的都是真的。
云婳提着一柄长剑,走到赵伯光面前,面无表情捅了他一剑。
“这是为我父亲捅的!”
她接着捅了第二剑、第三剑……
“这是为我母亲捅的!”
“这是为我前夫捅的!”
……
云婳一剑又一剑的刺着。
赵伯光的心好像被一片一片的撕下,这个他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女人,现在却恨他入骨。
他瞪得眼睛死了,死的极不甘心。
在生命最后一刻,他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唐锋笑眯眯的揽着云婳,云婳开心的望着唐锋,俩人你侬我侬的画面。
“不……”赵伯光发出今生最后一次呐喊,本已裂缝遍布的灵魂,在这一瞬彻底迸散,消失在世间。
唐锋回头望向周围的夫子、学子,道:“刚才谁幸灾乐祸的说我在劫难逃?”
“他!”彭思周围的人,全部与彭思拉开距离,伸手指着他。
“我……我错了!”彭思就像当初的燕栖风一样,在唐锋带来的巨大压力下,肝胆俱颤的跪下,使劲磕起头来。
“叶笑尘怎么样?”曲姝月浑身是血,提着滴血的门板大剑,御空而来。
“有我出马,怎么可能有问题,你多此一问。”唐锋指了指昏睡在废墟中的叶笑尘。
唐锋中的毒太厉害,浑身疲软,又折腾了这么久,精神不济,身体一晃,竟仰天倒去。
“草……”唐锋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继而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来,人已到了床上,云婳守着他。
“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吗?”云婳问道。
唐锋坐起,道:“没有。”
“唐兄,这次多亏你了,否则我就完蛋了,这份情我永远铭记。”叶笑尘来了。
“客气了,以后喊你帮忙的时候,你别推脱就行了。”
“那哪能啊,荣幸之至。”叶笑尘笑笑,“总院的夫子到了,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好,那我祝你一路顺风,前程似锦。”
“总院的那位柴夫子想要见见你这位‘逼入骨髓’的大天骄!”
“可以呀,我也想见识见识总院夫子的风采。”
唐锋起身下床,在院里看到了赏梧桐的柴夫子,她转过身来,看着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浑身透着一股难言的气质,一看就知道逼|格非常高。
“你和我一个老朋友很像!”柴夫子打量着唐锋的面容道。
如果唐锋这时候问一句,你认识我父亲唐霄吗,那他的人生轨迹便会发生重大的改变。
可惜唐锋没有意识到柴夫子口中的老朋友,会是他父亲唐霄,他笑着摸摸自己的脸,道:“我的脸很大众化吗,怎么最近老与人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