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听着白莲回忆自己的大学生活,眉眼之间充满童真。那热情洋溢的青春校园,想必每个青年男女都为之向往的。只是说到楚彤彤给自己化妆,言语有些含糊,她说自己记得不太真切了。看她陷入往事迷茫失落。一看时间也不早了。笔者只好作罢。
白莲的眼睛一块红色,就像刚刚流血了一样,看来是马少平和她又吵架了,被殴打所致。
白莲那天夜晚气得咬牙切齿,像得了神经病,胸口也是三丈火,所有的话都不过脑子,指着对面的马少平骂道:
“你以为你就好?一个土鳖,乡下人,婚礼连一个戒指,都是提醒你半天,死拉硬拽,才去城里买的,大冬天的稀稀拉拉几个人,乡下就是乡下,还吹的多么气派,礼收的怎么多,我只能被我大伯,被我姑妈看不起!早知道家人一个别来!后悔死了!”
马少平被这样抽筋扒皮,脸面荡然无存,他不忍父母被这样指责,猛的就冲到白莲面前。
“我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贱女人!我他妈怎么就这么贱!娶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烂货!”
马少平一边打一边骂,白莲毫无还手之力。抱着头喊叫。
“我不好,我家是乡下,你呢?嗯?你就是城里哪家高贵的大小姐了?亲妈没死吧?她怎么就不来呢?我看就是一对烂货不敢见面吧!畜生!白眼狼!”
这白莲被马少平压在床上,双手被扭到背上,像一个犯人。头发攥在手里就像抓一大滩黑泥鳅,恨不得撕下头皮,白莲疼的嗷嗷直叫,不但不求饶,也恶语相向。马少平彻底气炸了,攥紧大拳头,头上,背上,手臂,一拳又一拳。
“啊!我的头发,畜生!不得好死!全家人都被车撞死!”白莲被锁得死死的,使劲吸气使劲挣脱,狠毒的诅咒着马少平和他的家人。
“什么下流种子,没一点本事就来找女人摆威风,你们马家断子绝孙!”
马少平超出了极限,他不在按着白莲,起身去找皮带抽打这个恶毒的女人。一皮带一皮带下去。她现在知道疼了,也找了一把剪刀,想戳死眼前这个人。
“动?你还想动?你还敢反抗!”说着一巴掌打在头上,一拳打在胳膊上。眼睛瞪得都爆出来了。
“啊——”白莲哭得撕心裂肺,剪刀也被抢走了。口水鼻涕就像脓水一样,使劲吐出来。她没有了剪刀,更加没有指望,憋足力气,一下子踢了马少平的裤裆,反身拿起笔记本电脑就是一砸,噼里啪啦打在马少平的脑壳上。还没等马少平恢复神智,白莲闭着眼睛,张牙舞爪。口中一直乌拉乌拉,像在念咒语,就像得了失心疯。
很快,马少平肚子上,腿上,一道道血印子。鼻梁划伤也流血了。
“哈哈哈,哈哈哈,亏我不敢对你动手,哈哈哈,今天我要杀了你!怪我心软还不敢戳死你!你永远配不上我!人渣!”白莲脱掉睡衣,什么也不穿,在床上蹦蹦跳跳,咿咿呀呀,舞枪弄棒。马少平看见这幅疯模样,也不敢动手了。
“哟~累了?打女人打累了?发泄完了?不敢动手了是吧?你有什么害怕的?你不是挺威风吗?敢打女人!畜生!你永远是个草包!是个下贱种子,我算是瞎了眼了!嫁给你!”说完咳了一口痰,用力吐在地上,这口痰又用光脚擦匀在地板上。
白莲不顾死活,把话越说越难听,真有鱼死网破的架势,一点软下来的苗头都没有,看来也不想舒舒服服过日子了。现在就是为了出口气。
“怎么?越说越来劲?”马少平已经绝望得发不出火。他发现这个女人真的不怕死,也不怕坐牢。逼急了,真的会动刀子。她疯了。
“哼!别来这一套!想和好?不可能!你是本事大了,当初和你住隔板房,被强行拆除,谁把他们骂走的!当初你没工作没钱,谁给了你5000块!谁不要戒指,只让你去买个几百块的充数!是——谁!你倒好!嫌——我!你有什么资格!”
马少平被一一数落,无心回答。自己老婆怎么就这么气焰嚣张管都管不住?老婆眼泪不见停,什么错都是自己造成的,哪怕是黑的也被说成白的了,火气突然消失,也懒得争吵了。仔细一看那眼睛红彤彤,像是泡在血水里,十分吓人。
“行了,我错了,好吧。”马少平愧疚不已。
“错?你有什么错?我打不过你,现在也说不过你了。我的头,我的腿,我的眼睛,呜呜呜,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你赶紧去死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我宁可死也不要受尽屈辱!我是可怜,大老远嫁给你,妈也不来,亲戚没一个,冷冷清清,我太傻了!”白莲精力耗尽,插着腰有气无力继续长篇大论,双眼不时向上翻,她要晕过去了。
这白莲的眼白的地方全部成了红色,就是被马少平一拳挥过来打到的。虽然是想打胳膊,打头,打背。但是现在,却无法解释,打就是打,就是错。这血红的眼睛,看来是挫伤了。他知道打错了。
“你拿眼睛给我看看。”马少平吵不过,懊悔连连。他恨没办法控制自己。从来没一个人这样,肆无忌惮的打压马少平。为什么自尊一点点被刮干净了……
“哎,为什么,你就是要让我打你……”马少平捂住眼睛坐在白莲身边,看样子他也是伤心透顶了。也许是为了擦自己的眼泪才捂住的吧。
“我让你打我?我是不想活了让你打我!是你!你是心情不好拿我出气!你有脸哭?谁说的农村人老实脾气好,我看我是被骗,到了狼窝,我算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全是一场空!”边说这眼泪又扑簌簌流下。她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马少平打自己,就说是自己逼他的,毫无悔改,既然如此,要说犯贱,那就犯贱吧,反正这也是逃脱不了的。要怪就怪自己太傻太在乎。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真的想打你的,哪一次不是你控制不住自己,说那些话,你也有爸妈,你老是这样,我也是男人,我能受得了吗……我爸妈把我养大不容易,婚礼虽然比不上别人气派,有面子,可是那真的是我们那地方最好的了。”马少平懊悔不已,触动心事,眼眶湿润,声音都是颤动的,鼻子也堵了,就像得了重感冒。他痛彻心扉。
白莲不为所动。
“你只知道你爸妈,你就不知道,我根本就是为了你!明明就是你自己心情不好,找借口打我!还说是我惹你!我惹你什么了?”
马少平看白莲这样反反复复,还不沉默,早就郁闷到家。还真想不起是为了什么而吵,只得叹了口气,止住悲伤。说:
“真要这样,迟早要疯,还不如散了。”
这白莲只是口无遮拦,想出一口恶气。没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主动说“散了”。这么绝情的男人,以前怎么会被打动呢?她再也不想为了这个绝情负心汉伤筋动骨。
“那就散了吧,免得我哭!我是累了,我想回家了。”
马少平听见回家两个字,觉得十分好笑,变悲为喜,忍不住说道。
“嘻嘻嘻,得了吧,你还当真了?你家谁养你。你看看你妈,管过你吗?”
“管不管总是我妈,一直赖着也不可能被打!”
马少平看见白莲软硬不吃,真是怕了,瞬间升起了一股怜惜之情,几番软语后,用热毛巾给白莲擦鼻涕眼泪,穿睡衣,倒水喝,上药。
“也许真是这样,自己我放弃,你就是一滩烂泥了。”他终于害怕了,屈服了。
“好吧,我也我就是没人疼没人爱,活该被打,被骂,被骗!”
“你怎么又哭了,别哭了,哎呀,难道你不知道你哭我很难受啊!”
“你也知道难受!你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难受!”
“有完没完啊……”
“你还敢吼我!”
“行了!宝宝~别哭了~乖~我求你别哭了~我错了~你这眼睛,估计是瘀血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错在哪了?”
白莲不依不饶问错在哪了,为什么不立马带她看医生?马少平心累脑累,无休无止被语言绕晕。看自己老婆又钻牛角尖,只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白莲心如死灰,真的想回家,看见这幅样子,还是选择原谅。就算是为了父亲,不让他再伤心,也应该把那股恨压下去。
“哎,又快一点了,明天要上班,哎……你说吵这些是为了干什么?哎……”没多久死猪一样的呼噜声就出来了。
“为了干什么?我也不知道。”
白莲平躺了半天,她翻了个身,特意背对自己的丈夫。
心里说:我为了干什么吗?我就是害怕失去你,你只要让我不顺心,我就想说出来,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我现在管不了自己,我不想忍,不想装作很开心,我就是希望你永远属于我,你一旦分心,我就会生气,我没办法控制,我会气的全身发抖,所以我,要说你,我要惹你,我,还能和谁说?我难道,就这么讨厌吗?你就不能明白,我的心吗,我现在心里,全是你,我,都无法离开你了……
白莲慢慢舔舐伤口,到了凌晨两三点左右,才胡乱睡去……也不知这对夫妻该怎么维持下去,笔者下一章再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