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还以为有什么新鲜玩意，没走几步，就看见交警赶过来了，看来就是日常交通事故。眼看公交车在等红绿灯，自己赶紧返回了公交站台。

回到家，白莲直接躺在了床上。好不容易有了偷懒的时间，她想好好休息。

由于长期高强度的工作，白莲有些神经衰弱，现在一闲下来，就想跟爸爸通电话。

白莲：喂，爸爸，你在干嘛？忙吗？

白有清：不忙啊，什么事。

白莲：没有，很久没联系了，问问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白有清：好，你没上班？

白莲：没有，身体有点不舒服，脑袋疼，请了几天假。

白有清：什么病？感冒了？让你多穿几件衣服……

白莲：不是这个原因，上班太累了。

白有清：上班哪有轻松的啊，我现在就像个机器人，吃饭，睡觉，上班。

白莲：哦，怎么不上白班呢？你都上了这么久了，调节不过来吧。

白有清：不要紧，白班累，我们这种人要技术没技术，要关系没关系，只能老老实实上班，所以叫你们好好读书呢，你看现在，上班也累，天天打工。

白莲：我这也是在办公室里啊，再说了，好好读书上班也累啊，而且，现在结婚了反而觉得没意思，每天都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块，吵来吵去的。

白有清：你和小马吵架了？

白莲：嗯……反正前几天吵的，爸，我都不想过了，没意思。

白有清：哎，年轻人吵归吵，日子还要过，我现在在理头发，头发长了不像样，你啊，我就是从小惯着你了，你要勤快点，不要和男的硬碰硬，晓得不？

白莲：我没有，就是觉得我也上班，凭什么我还要做家务，洗碗，我做个菜他就挑三拣四，说我赚钱少，没用，哎，我觉得真是累。

白有清：所以我说你傻呢，你家务肯定要做啊，不会做菜看视频学啊，我现在没事干就去网上看人家怎么做菜，一回家做给他们吃，他们都吃一点不剩，再说了，你就当做锻炼身体啊，你不要靠他，你就做完你该做的，不要管了，也不要争了。钱多钱少日子过好就行，其实小马，我看着还不错，你脾气别太爆了，你肯定太过分了，说什么没过大脑。我还不知道你？

白莲：爸，你怎么老是说他好，我就是脾气大。我还以为你也烦他。

白有清：所以我说你太简单了，人家小马这样也算好了，世上哪有百分之百的好人，一半人说好就已经好了。他又不抽烟，他抽烟喝酒吗？赌钱吗？没有吧。只要肯上班找钱，就好。

白莲：爸，我也不是说他不好，只是有时候我没什么可说的。

白有清：没什么可说就闭嘴，该做什么做什么，所以呢，有什么问题先和长辈说，你不要憋着，你妈不会教，让你以前犯大错，现在你就要打电话和我说，人有时候就是钻牛角尖，我们老了，看得比较清楚。

白莲：嗯……

白有清：是啊，你们结婚了，不要动不动就离婚啊，吵架，要忍住，顾全大局。我和你妈就是吵，离婚了。你应该懂得吧。你就管好你自己，自己管好就行了。

白莲：哦。

白有清:好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白莲：爸，你晚上还要上班吗……

白有清:上啊，一年365天，等着老板消息。好了不说了，我理头发。挂了。

【挂断】

白莲打完电话心潮澎湃，要不是打给父亲，现在真是怎么都想不开了。

要不要也给妈打一个？白莲乘着这股热乎劲想到。

一连拨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失望的白莲全身凉透。看来跟自己妈不亲，也是有理由的，每次需要她的时候，总是不在线。

白莲一想起母亲，总是有一股疏离感，尽管在话语上能够聊得天花乱坠，在深层的感觉里，还是父亲是温暖的。这不是什么错觉，这是长久对于父亲的依恋形成的。

当初，父亲也是十分的不堪，记得就是在那个昏暗的小厂房，还没有搬迁，也还没有离婚。陈飞燕就拉着白莲去小卖部，那里摆着三四张麻将桌。而父亲，就是其中一个赌徒。

“爸爸，别打麻将了，回家吧。”

父亲没有搭理，还是和桌上的麻将亲热，旁边的三个人也把这对母女当做空气。

“你姑娘叫你了，你还是打？”陈飞燕瞪着白有清。这个丈夫，是个只有脸蛋的废物，生下一个白莲，就把麻将，扑克牌，当做自己的情人了。

“你到底回不去？白有清，你长本事了，打麻将一天天。婆娘孩子不管，我看你是倾家荡产就高兴了。”陈飞燕不顾丈夫面子，烈女一样指责着。

“爸爸，回去吧，我们一起吃饭。”

旁边一个男人咂着烟，眯眼撇嘴笑，这烟从鼻子里吐出来，说：“白有清，可以啊，你婆娘知道拿孩子威胁你。”

“你**拉不出屎了吧，你就是烂仔。我老公就是你们这些瘪三带坏的！”陈飞燕骂着这个咂烟的流氓。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陈飞燕脸上。

白莲手足无措。

“白有清，你有本事！外面这些瘪三才是你婆娘，我和白莲，都是垃圾。你打我！你一辈子就这点本事！”

“少啰嗦，老子打点牌你就叽叽歪歪，你是不要命了。”

白莲看见爸爸把自己妈妈当做母狗一样打骂。而自己妈妈也不屈服。十分害怕，说道：“爸爸你别打妈妈！妈妈我们回家吧！”

“你爸爸和这些烂人混不想回家了。你妈回家也是一样！”这陈飞燕有气，还要对着白莲说这番话。白有清忍无可忍，还是从凳子上起来，回家了。

一锅白菜猪肉，就是一家三口的饭，陈飞燕看见丈夫乖乖回家，十分得意，那嘴巴就停不下来。

“你还知道回家吃饭，一天天打麻将打牌，就能养家养孩子。求你这老板了，我一天到晚做活，你不帮忙还好意思，以后你就和那些烂人吃饭吧，一个女的骚哄哄还和三个老爷们打牌，脚都不知道勾到谁了，这就是烂帕子！”

白有清看没完没了，手上的饭碗直接砸到了地上。白莲小小年纪泪流满面，只得自己把碗捡起来，饭也扫到废物篓子里。

白有清也是不再吵，抱起白莲，说今天的饭好不好吃，白莲只说有爸爸在就好吃。陈飞燕骂骂咧咧。也不再发火了。

看来白莲这孩子实际上是心疼母亲的，如今却心有芥蒂到底作何解释，后几章笔者慢慢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