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豇豆包子抬脚踹包子九时,包子九突然动了起来。包子九就在豇豆包子决定踹它时,它也下了向前冲出跳上传送带的决定。它向前一纵,助跑两步飞快跳上了传送带。包子九并没注意到豇豆包子要踹它,但它的动作可把豇豆包子苦坏了。豇豆包子的心理预期是一脚将包子九踹一边儿去,脚是实打实地用力,结果却踹到了空气,脚没留住,直接劈了个大叉,大大的一字马,把它疼得头上的豇豆都跳了起来。“你特么怎么跑了,唉哟哟,疼死我了!我的腿哟!唉哟哟!”
包子九跳上传送带后,转过身来,小步慢跑起来。由于他跑的方向与传送带的方向相反,速度基本相同,它在传送带上的位置也就固定下来。它跳上传送带,可没注意到豇豆包子的动作,它还纳闷呢,这好好的怎么劈开叉了!也没深想,把自己的动作向豇豆包子作了解释:“快把你的嘴闭上吧,多用你的眼睛观察观察,多用你的脑子思考思考。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骂街上。现在你上来和我一起闯过怎么样?如果不愿意,我自己就闯过去了!”
豇豆包子捂着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咧着嘴道:“唉哟,你确定能闯过去?唉哟哟!”
包子九摇了摇头,说道:“不确定安全。但我不会呆在这黑暗里而一点办法也不想,一点动作也不做。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面前溜掉。我想在那两个怪物把包子山吃完之前,光明之门就会关闭。”
豇豆包子咧着嘴,又骂道:“不确定安全,你特么就敢过去?”
包子九看豇豆包子没有要跟着过去的意思,就转过身去,小跑着向后退。这样由于方向与传送带不一致,它的速度经传送带稍微慢一点,包子九看上去就像是慢慢地向前挪去。
豇豆包子也确实没有被包子九的话打动,它仍然站在传送带前不远的地方,揉着自己的大腿,恨恨地看着包子九向前移去。
包子九转身前看到了豇豆包子仇恨的目光。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也顾不得想这个了。它已经站在传送带上,必须小心翼翼地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它敢于跳上传送带,是发现传送带的传送速度不快,自己通过控制速度可以更好地观察前方的情况。在空地上时,它一直无法明白从管子上摔下来的包子们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这其中一定有缘故。即使发现无法闯过去,从当前的速度来看,它完全可以重新从传送带上下来。
它控制好速度慢慢移到了两个管子的前下方。这时,除了能感受到管子中吹出来的气流,它还能够看到前方包子们消失的原因,也明白了在管子气流声和传送带的“嗒嗒”声中,偶尔出现的尖锐破空声是什么——那是一根根棍子快速向下扎刺时突破空气所发出的声音。准确来说,每个消失的包子都被扎好了两根棍子,第一根棍子扎下来的速度并不快。但包子们都晕着呢,速度的快慢并没有多大区别。在第一根棍子扎住包子后,紧接着第二根棍子飞快地也扎了下来,大多是第二根棍子扎刺下来时发出的声音。棍子向下扎的密度并不很大,有一个由疏到密再到疏的过程。在最后包子少的地方,有的第一根棍子未扎到包子被传送带弹了起来,随后也消失不见。棍子有三个包子那么长,包子的一根手指那么粗,大致分为两个部分,上部是方形的,下部稍细是圆柱形的,末端则呈锥形。当第二根棍子扎到包子身上时,包子和棍子就一同消失了。由于不停地有棍子扎下来,加上前方包子们的位置稍高一些,包子九看不清楚光明之门前的具体情况,它能确定棍子扎刺下来的区域仅是传送带一段的范围内。如果能够闯过这片区域,它就能成功到达光明之门前面。
在观察仔细之后,包子九决定向前闯去。但由于它对面前的困难估计不足,差一点消失在传送带上,提前结束生命旅程。
它是站在两个管子末端的前下方观察的,能感受到管子中气流的冲击,但它并未意识到气流对它行动的干扰程度。两个巨大的管子中间有一点间隔,但间隔不大。它们把包子们吹下来时,是伴随着强烈的气流。而包子九站在管子前时,并不能感受到最大气流的强烈。当它到达管子下面时,它才意识到自己估计有误,吹下来的气流让它身形不稳,只能蹒跚前进。它摇摇晃晃地小跑着已不能顾虑太多。它甚至要用手挡住气流,才能向前方看去。如果仅是气流大些,它仍然能够通过两个管子的位置,但是大量的包子被摔下来,躲过了这个躲不了那个。包子九刚进入管子的覆盖区,不得不匆忙退了出来。
在管子前方又观察了几分钟后,它向两个管子中间的位置调整了一下,让自己位于两个管子中间的位置。这个区域摔下来的包子出现的概率稍少一些,大部分是摔到传送带上后滚过来的。同时,它根据传送带的速度把自己的速度也进行了调整,让自己向前移速度更慢了一些,到达中间位置后,面向前方,双腿微屈,不再有其它动作,让传送带把自己向前送去。这样它才有精力专门应对头上的危险。
计划很好,可惜计划通常赶不上变化。在包子九进入管子的范围后,立刻感受到大量的包子摔在两侧,如同山洪暴发。它微眯着眼睛,紧盯着前上方,双臂微屈也伸向前上方,不时将偶尔摔向它的包子推开。变化发生在它将要移出管子覆盖范围时。由于摔落在两边的包子滚在它的两侧,将它的双腿埋了进去,而包子们由前上方摔下来的方向,到此时已经变为了在它的后上方摔下来。它的脚被埋进包子堆里,一时不易转动,上身刚要转过身时,两只包子已将它砸倒在地。还好此时它已经冲过管子下方的范围,之后再没有别的包子砸过来。它赶紧将身上的包子推开,想把脚抽出来时,传送带已经把它带到了棍子下刺的区域。一根棍子已经扎在了它刚推开的包子的身上,随后“咻”的一声第二根棍子也扎在那只包子身上。包子九眼看着那个扎了两根棍子的包子身体逐渐模糊,慢慢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消失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慢得能让包子九看得到,快得让它反应不过来出手相救。在包子九惊讶于眼前的奇景时,一根棍子稳稳地向它的头顶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