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绿眼在石头绿眼帮助下，成功将包子九掷出来的棍子从屁股上取了出来。但在草丛绿眼恢复之后，却突然跳了起来扑向石头绿眼。而此时，包子九已经察看过包小七的伤势，确定其无大碍后，警惕地看着两只绿眼。包子九发现草丛绿眼扑向石头绿眼时，扭头拉着包小七就向植物带跑去。包小七却正兴趣盎然地看着两只绿眼，冷不丁被包子九拉着跑，直接摔倒在地，连带着也把包子九拌倒了。包小七倒在地上，眼睛也没有离开两只绿眼，因为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包子九爬起来，又把包小七拉起来，还想接着跑，包小七却挣开它的手，自己跑到一块大石头旁边，躲在一角继续观察起来。

包小七的动作把包子九给急的呀，恨不得抽死包小七，牙根直痒痒。包子九跟着也走到大石头旁边，背对着两只绿眼上去拉着包小七急急地道：“还不趁机会赶快走！急死我了都！”包小七看都不看包子九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跑什么跑，如果它想追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

包子九听包小七这么说，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不趁它们两个争斗赶快跑，还有什么更好的机会吗？”包小七仍然不瞅它一下，淡然地说道：“不用跑了，它们变成它了，再跑早已经迟了。”包子九十分疑惑，一边转身一边问道：“这么快就分出胜负来了？不会吧，这也太快了吧！”

包小七却又说了一句更让包子九疑惑的话来：“不是分出胜负了，是变成一个了！”

这时包子九也已转过身来，探出头来，伸在包小七的上面向外看着，果然只看到一只绿眼正在低头吃着什么。“剩下的这只绿眼是哪一个？青草变的还是突然冒出来的？”包子九并不知道它认定的可疑的石头也已经变成了绿眼。在它的印象里，两只绿眼一只是草丛变化来的，一只是突然冒出来的。包小七一下子没有听明白包子九的话，没有回答它。

而此时，那只绿眼正用力撕扯着那条水里飞出的圆筒生物。透明的圆筒应该是死透了，已经显现出了一些轮廓出来，整体仍然是透明的，但清晰度、透光度明显降低，能看出是一条长约三十厘米的鱼，现在看来像是玻璃或凝胶做成的。绿眼吃鱼的速度很快。在包子九转身察看时，它已经将鱼的中间部分吃得只剩下骨架了，隐约可以看间鱼脊的中间有一条蓝色的线。鱼的血似乎也是蓝色的，由于绿眼的撕扯，周围散布着许多蓝色的血点。

看着绿眼津津有味地吃着那条鱼，包子九又问了包小七一遍它的问题：“另一只绿眼呢？”包小七疑虑地想了一下，说道：“变成一个了。”

“什么意思？”这样的回答包子九听不明白。它往周围看了看，没有见到另一只绿眼的尸体或是血迹。“怎么变成一个了？被打败赶走了？”

包小七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现这个真不好解释，它感觉怎么说都不是太对，就慢慢地将它看到的情况描述了一下：“当时那只青草变的绿眼跳起来扑向石头变的绿眼，这你看到了吧？”“嗯，我看到了。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拉着你回头跑的。它们不是要打斗，或者抢那条水里的东西吗？”包子九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是，它们没有打斗，也没有抢那条水里飞出来的圆筒。那只青草变的绿眼跳起来后，在空中转了方向，跟石头变的绿眼成一个方向，并且扑住了石头变的绿眼。因为石头变的绿眼在青草变的绿眼扑过来时，根本就没有动，好像在等着青草变的绿眼扑过来似的。然后，青草变的绿眼就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你说的话没了？”

“不是，是青草变的绿眼没了。怎么说呢，它不是扑到石头变的绿眼身上了吗？然后就没了。”包小七说来说去，感觉自己也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还是有点迷糊。你是说青草变的绿眼向石头变的绿眼身上扑，扑上去后就没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子的！”包小七赶紧点头。

“对个屁呀对，哪又来的石头变的绿眼？”原来包子九就没有见到石头变化成绿眼的过程。它的印象里就是有一个突然出现的绿眼，怎么会蹦出来了个石头变的绿眼？要不它一直在迷糊呢。

“唉呀，另一个绿眼就是你怀疑的会动的石头变的，就是抓住水里飞出来的圆筒的那一只。”包小七明白了包子九为啥听不明白了，赶紧解释起来。

“噢，突然出现的那只就是我怀疑的那块石头呀!但是为什么青草变的那只绿眼没了，是什么意思？”包子九想不明白包小七说的是什么情况。因为在包子九的经历中，凭空消失的只有被棍子攻击的传送带上的包子，以及在餐馆里被夹住的小包子们。所以它以为青草变的绿眼的消失也是受到攻击了。但是它又听包小七说那只石头变的绿眼却根本没有动作，那它又是怎么消失的？难道石头变的绿眼在青草变的绿眼扑上来时使用了它们看不见的动作？闹了半天，包子九还是没明白包小七说的“没了”是什么意思。

“算了算了，我算和你说不明白了。反正就是剩下这一只了。”包小七没法再说下去了。就像人们对于某些事情有了先入为主的认识后，别人再怎么说也不会相信了，例如传销。除非有一个外力，给它以足够强烈的冲击，把先前的认知颠覆掉，才会重新建立新的认知。

这时，那只绿眼已经将那条透明鱼吃得只剩下模糊的骨架和一条发蓝细线在面前，周围蓝色的血点也已被它舔得干干净净。吃完之后，绿眼又在一堆模糊的骨架上用爪子动了动，然后把骨架叼起来，跑到河边扔到了水里。

猫眼突然抬起头来，再次发出了“桀桀桀”的声音，声音还在空中响着，突然暴起跳到了两只包子所躲的那块石头上，把两只包子吓得坐到了地上。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在石头上响了起来：“两个小家伙，看够了吧？有机会逃跑为什么不跑？”包子九首先反应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包小七前面，双手紧握，尽力稳住心神，抬头看着绿眼，大声说道：“跑有什么用，就是跑了你在短时间内就能追上我们！”

“哦，看得很明白。知道逃跑没有用，聪明。那么聪明的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绿眼歪着头看着两只包子。这时包小七在包子九的帮助下也站了起来。

包子九不接绿眼的话茬，直接向它发起了挑站：“少说这些没用的，你想吃掉我们就吃掉我们，在这里叽叽歪歪说这么多做什么。老子在这里等着呢！”包子九强自镇定地看着绿眼，希望自己的话能让绿眼生起气来，先把自己吃掉，加上那一条鱼，能让它吃饱的话，就不会再吃包小七。

听了包子九的话，绿眼仰起头向着天“桀桀桀”地大笑起来，这瘆人的笑声在空气里再次回荡起来。包小七听到绿眼的笑声，腿在笑声里抖得更厉害了，但它紧紧抱住包子九的胳膊，紧绷着脸，也学着包子九的样子，怒看着绿眼。

笑了一阵儿，绿眼停下了笑声。“如果想吃你们，在你们走出那三块石头的时候就把你们吃掉了，还用等到现在？桀桀桀。”说完，绿眼又轻轻地笑了起来。“你们应该感谢我，是我把小包子救了出来。”

“少来这套，难道你救了小包子就要吃掉我们？养猪的难道不杀猪吗？你想吃就吃，不要啰嗦这么多、找这些好的理由！”

绿眼被包子九说的话给气着了，鼻子有点歪。“不和你说那么多废话了，告诉你们，我不会吃你们的。”

包子九包小七听了绿眼这么说，相互看了一眼，又用怀疑的眼光盯着绿眼。

“我知道凭我这一句话，你们还是不相信。其实你们相信与否是件无所谓的事。对我来说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对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我发现你们的时候是在晚上，我是闻到了蟹黄的味道，循着味找到了你们。当时我在河边休息。从这个原因上说，大包子你得感谢小包子，是小包子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你喜欢吃小包子？”包子九听绿眼这么说，把包小七向身后边带了一下。包子七听了绿眼的话之后，双腿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抖了起来。不过，它已经抖了很多次了，这一次已经没有以前抖得那么厉害了。

“嗯，怎么说呢，这只是我喜欢吃的味道之一。我经常吃你们这些包子，不过不是在这条河边。那边镇子通向山上的道路上，包子多的是，我饿了的时候偶尔吃过几个。这不是我想说的重点。重点是，当时我在捕光影，可我捕了有二十年了，第二条光影一直没有捕到。直到那天晚上，在我闻到蟹黄的味道时，发现有一条光影也开始在水里活跃起来。所以我才来找的小包子。”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不吃我们，就是要拿我们当诱饵，吸引那条叫什么光影的鱼来。我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好心呢！”包子九以为自己听明白了绿眼的话，知道了它的企图。

“桀桀桀。你知道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大包子。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连点包子味都没有，一身的土腥味，废话还这么多。”

“那你为啥不吃我们，还不是留着再抓光影吗？”包子九听绿眼这么说自己，不加思索地反问道。因为它觉得既然要留着它们作饵，眼下是不会再吃它们了。

“我不吃你们，是因为要感谢小包子，跟你没关系，你应该感谢它。再这么多废话，我也不介意吃掉你这个一身土腥味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