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走水
作者:一碗素饺子      更新:2019-08-05 21:15      字数:3492

看着咧开嘴笑着的包小七,皮里一头黑线。说道:“我这怎么叫迟到?又不是比你们晚来很久。嘿嘿嘿!”

包小七摇晃着脑袋继续说道:“我这是替土包子说的。从开始在河岸上走,土包子的速度就没有快过。”

“别听包小七瞎说。我们也是刚到。看来我的办法还不错,照这样走下去,应该很快就能赶上迟丁它们。”包子九接过话头。

“是挺快的。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这样我们应该能在天黑之前找到迟丁。现在咱们继续出发还是等一会儿?”皮里一边感叹一边问道。

“现在就走,我们的兴奋劲儿还没有下来,能多走几步路。”包子九和皮里约定了下一个碰头的地方,就再次出发了。

皮里的速度本身不慢,但它还要兼顾寻找迟丁它们留下的气味,速度不能太快。包子九、包小七两位有了前面入水的经验,对于水可能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不用再去考虑,专心于在水中行走,速度反而快了不少。它们主要在浅滩区逆流而上,它们只需要考虑石头是否影响直线行走。水位很浅,有很多地方它们并没有没在水中,能够观察出很远的距离。再次看到山顶白色浓雾笼罩的地方,两只包子心情更加清爽。相对于三天之前,它们看着还是像蘑菇的山顶,看着明显有了很大的差别。山顶的云雾看着更加清晰,能看到这些白色的云雾有浓淡之分,规律均匀地罩在山顶,像极了火炬冰激凌。尖顶的地方看着也不再是尖尖的了,而是像一支用秃了毛笔,颜色由浓转淡,像国画中晕染的雾。

包小七是快乐的,尤其是能够和包子九一起在水中行走。这种乐趣是无法形容和比喻的。在得知自己能在水里畅通无阻地行动,不怕水对自己身体侵害,它就想再次进到水里尝试一下。但蚂蚁们对水恐惧异常,不可能给它这样的机会。现在有了机会,小小愿望得以实现,它非常开心。

在水里行走,是安全的。它们不用考虑其它兽类的攻击,在它们的经验里,水里没有能够威胁到它们的生物。尤其是在溪水里的遭遇,让它们更加无所畏惧。

心情好,路程也感觉短了很多。没有多久,两只包子与皮里再次见面。到了两只包子到第四次约定碰头的地点,皮里和迟丁带着马八三个、以及另外两个侦察小组八个一起,看到了泡在水里的两只包子。皮里、迟丁倒没有太多的惊讶,马八和其它士兵则是眼珠子滚了一地。两个外出侦察小组吃惊于两只包子还活着,也更吃惊于它们居然泡在水里!但马八几个怎么也是见过两只包子的,依然吃惊于在水里的两只包子。它们的印象中,水就不是可以接触的物质。现在两只包子悠然自得地在水里走来走去,它们怎么不能惊讶?在它们的心中,怯战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彻底消除,崇拜之情油然而生。外出侦察的两个小组,甚至认为这两只包子是从溪水中走到这里。

迟丁稍微有些惊讶。它惊讶于两只包子居然可以在水里自在地行走。它已经知道两只包了不怕水,但没有想到它们居然可以如此轻松地在水里穿行。早知道它们这样不怕水,就让它们直接顺流而上,不用护送这么远了。它却不知道,水里依然是危险的,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水中生物威胁到两只包子。只是因为两只包子不同寻常,让水中生物避而远之,才能如此轻松自如地在水中行走。

惊讶也好,难以置信也罢,天色也已不早,需要找个地方休息。“包子九、包小七,你们在水里还是出来和我们一起过夜?”迟丁问两只包子。

天上的云早已被夕阳染红。包子九看了看天上红黑相间的云团,又低下头来看了看躺在浅水中的正是自由自在的包小七,说道:“我们还是和你们呆在一起休息吧。一直在水里呆着,我不确定是否真的好。包小七,起来,咱们到树林里面去!”包小七并不愿意起来,好不容易逮到这样的机会,谁知道下次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这样无所顾忌地在水中行走?在包子九拉着它的胳膊,从水中拉出来,它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包子九向岸上走去。

迟丁在迎到两个侦察小组后,已经找好了休息的地方。两只包子跟着迟丁向树林里挺进没有多远,就到了预备休息的地方。这里树木比较密集草类植物较少,视野相对开阔一些。准备休息的地方紧挨着一棵大树。结实的树根突出地面,盘绕虬结,有些突出在外的树根,构成了相对较大的空间。迟丁选定了这样的一个树根空间,作为它们休息的地方。这个空间很大,大到包子九也能轻松地进入。不过由于空间较大,能够进出的地方较多,它们不得不对这个地方进行改造,用断枝枯叶封闭了大多数的出口,只留下一个进出的地方。包子九、包小七也帮着弄了不少树叶、树枝,堵塞周围的空隙。在大家都准备好了,并进到树根空间后,包子九却从外面抱着一堆树叶走了进来。

包小七问它做什么,包子九笑着说道:“你穿着伪装,把自己保护得那么好,我也要再准备一件。虽然我一身泥土,也要注意保护我脆弱的皮肤哟!哈哈哈!”说完话,包子九自己就笑了起来。包子九在溪水中出来后,在青草丛中行走时,以前动作僵硬的感觉再次出现。而刚才进入到河水中行走,那种感觉却又消失。未脱下伪装之前,僵硬的感觉没有出现过。包子九认为是因为脱下伪装的缘故,所以它要利用天色彻底黑透之前再为自己制作出一件树叶伪装。它坐在出口处,利用微弱的天光,快速做着这件伪装。有了之前的经验,包子九很快就将伪装做好,披在了身上。剩下的树叶迟丁没有让包子九扔出去,安排三位士兵将树叶简单地封在出口,让空间提前进入了黑暗。

黑暗中,皮里和迟丁小队的成员很快就按照以前的训练,围成一个圆圈坐在空间的中部。它们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啃食起来,空间内充满了轻微的沙沙声。包子九坐在一处树根旁边,靠在树根上闭上了眼睛。闭着眼睛,包子九轻声地问包小七道:“小七,今天累不累?”包小七睁着眼睛,能透过出口几张树叶的缝隙看到一点昏暗的光线。利用这些光线,它看到包子九靠在树根上休息。听包子九问它,就兴奋地小声说道:“不累不累,咱们在河水里可比在青草里省力气多了。加上中间还休息了几次,我就没有感到累。”

“包子九,你落到溪水里时,有恐惧的感觉没有?”突然皮里轻声问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落到水里时一点恐惧都没有。”包子九听皮里和自己说话,就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空间内的幽暗,慢慢地说出自己当时的心情。“因为之前,我已经淹没有水里一次。”说到这里,包小七的声音像炮仗一样响了起来:“什么?你已经淹在水里一次了?你怎么没有和我说过?”

“小点声,别一惊一乍的。”面对包小七的大声三连问,包子九把重点放在了声音上。“还记得之前的大雨不?”

“记得。”包小七、皮里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场雨很大,把我们躲避驻地冲毁了一部分。”皮里接着说道。

“在雨后,你们从洞里出来,看到我浑身干爽,还夸我躲得好,有印象没有?”

“好像不记得,我们给你挖了不深的洞穴让你藏身我知道。但你当时是什么样子我却不记得了。”皮里回答。

“我记得,我记得,当时我还问你怎么躲雨来着!”包小七积极回答。

“那时,我已经知道自己不害怕水了。雨下来之后,没有多久我就呆在大雨之中,因为水充斥了所有空间,所有的地方都是水。你们挖掘的洞穴雨水小点或许有用,但雨水太大,它就没有作用了。为什么我没有和你们说,是因为我说出来你们不会相信。”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相信?”皮里问道。

“当时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说出来你们会信。在没有发生今天的事情之前,你想一想,一场大雨过后,你碰到了我。我告诉你,我不怕水,让雨水浇了个透心凉,你相信?你只会想包子九这牛吹上天了,居然说这么不靠谱的话。”包子九把自己当时想法说了出来。皮里听到包子九的分析,想反驳却无话可说。

“所以,在我发现无法避免被溪水淹没时,我并不恐惧。我当时在想,我这个想法有错误,不该把那捆树枝放在上游,应该放在下游,没有遮拦的地方。我本想利用你们的通道,用手拉着自己过去,可惜溪水的力量太大,我们捆扎的材料不结实或是方法不对,挤压之后居然散架了。下次如果再这样过水的话,要找到足够的材料,把脚上的工具捆扎结实,不能小看水流的力量,要放在下游。还要考虑掌握方向和动力的问题。如果在下游,没有掌握方向的东西,就会随水逐流,永远在溪水中流动,很难靠岸。”

“等等,你说慢一点,我得好好记下!”皮里听包子九说了这么多,内容有些复杂,一下记不住。

“我也只是把当时想的东西和你说说,不用记住。我淹在水里后,感觉与当时雨中的感觉不同。水底的世界不够清晰,很难看到水下的事物。但声音却能听得很清楚。特别是包小七跳下来时,我看到了头顶的水花和包小七入水的声音。我在淹入溪水前,脚下的树枝堆已经散了架,绳子也缠在了脚上。在我找到包小七时,我们发现有鱼在身边游动。看到了这些鱼,我更加确定,先前看到的那根银色细线,是从某条鱼身上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