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一阵山风吹过,梅西呗身后传来一声喷嚏,他的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惊悚的转过身看向索亚塔·酷勒。
他怔了好一会儿,看着此刻依旧目光呆滞的索亚塔·酷勒,梅西呗的心中隐隐透露一种不安,背后浸出了冷汗。
“难道刚才是幻觉?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酷勒那个老家伙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杀机!……”
梅西呗低声的自言自语,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酷勒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谨慎的喊了一声:“大人,刚才是你在打喷嚏吗?”
这一刻,梅西呗的声音在空旷的逍遥峰大殿前显得多么的缥缈,单薄。
甚至,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这个声音惊吓的猛的一哆嗦。
他的这声问候一如之前那些日子的样子,依旧没有人回答。
梅西呗略略沉思了一会儿,提着一名手下刚刚送来的一壶滚烫的热茶,倒了满满一杯。
他迟疑了片刻,向几乎是毫无声息的索亚塔·酷勒走去。
“大人,喝杯开水吧……”梅西呗将这杯滚烫的开水送到了索亚塔·酷勒的面前。
酷勒眼神木那的看着前方,没有任何的反应。
梅西呗将这杯滚烫的开水送到酷勒的嘴边,开水在酷勒的嘴唇边流淌出来,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梅西呗眼睛中闪过一丝冷笑和恶毒,随着他一声夸张的惊叫,这杯滚烫的热水全部翻洒在酷勒的脖颈、胸前和腿上。
“对不起大人,我该死,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这杯水……我来给你擦……没烫着你吧?”
梅西呗一边缓慢的拿起扶手上的毛巾给索亚塔·酷勒擦拭身上的热水,一边盯着他的眼睛,不停的说着歉疚的话。
酷勒脖颈和胸前的皮肤已经被烫掉,可是,索亚塔·酷勒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梅西呗继续掀开酷勒腿上的衣襟,他看见酷勒的腿上也已经被滚烫的开水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泡。
他再次抬眼看着酷勒那双木然的眼睛,依旧是一潭死水!
梅西呗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自嘲的冷笑。
他将手中的毛巾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眼神凶戾的瞪着索亚塔·酷勒,狠狠的说:
“索亚塔·酷勒,你的命真够大的,子弹穿过你的脑袋居然没有把你打死,真特码的奇怪啊!你这样半死不活的熬着,其实也没有多大意思,还不如早一点上路!
想当年老子跟你一起创业,用命拼出了这片产业,这些年来,你却给我这么少。我连一个神座所得到的利益都不如!你真的以为我每天像狗一样在你面前侍奉你,你就可以把我不当人看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当年虽然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是我不领这个情!我欠你的早已经还清了!拉托组织首领的位置也该换换人了!
酷勒,我一会就把你的那个妖艳的女儿叫到这里来,我会让她亲手把拉托的最高权力交到我的手上。到了那个时候,我不仅要成为这里的主人,还要将你的那个女儿……哈哈哈……你欠我的,就让她用自己的身体来偿还吧,哈哈哈……”
“呼呼呼……”
山顶上一阵清冷的晨风将百年老树的枯枝吹的摇摆乱颤,一片树叶散落下来,将大殿之前的地面铺满了衰败的枯叶。
梅西呗猛地哆嗦一下,眼睛向四周警惕的环顾了一遍,周围依旧是一片冷寂!
他走到酷勒的面前,将之前被掀起的衣襟整理好,为他盖上一层薄薄的毛毯,又帮助他把额前的头发整理好,仔细的端详了一会,满意的笑了起来。
“等一会,你的女儿夏恋看到你后,一定会感激我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的,呵呵,酷勒,好好看看眼前这座逍遥宫殿吧,过了今天上午,你就再也看不见了!哈哈哈……
哦,我差一点忘了,给你看一样东西,这是仿照你笔迹写下的一份首领手令,今天起,拉托就交给我了,你放心,一定会比你们父女发展的更加繁荣昌盛!哈哈哈……”
说罢,梅西呗从身上取出一张上面有着索亚塔·酷勒笔迹的首领令在他的面前晃动着,脸上洋溢着一副得意张狂的笑容。
梅西呗小心的将这张假冒的首领令收拾起来,转身走向逍遥峰南面看向远方,眼睛中绽放一种即将君临天下的豪情!
就在心情激荡的梅西呗在激情满怀的憧憬着未来的辉煌壮丽时,他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索亚塔·酷勒,这位当年金三角的一代枭雄,此刻那双木那的眼睛中迅速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梅西呗似乎有着感觉,下意识的止住笑声,猛然转过身,神经兮兮的盯着酷勒那双木然呆滞的眼睛又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自嘲的摇了摇头。
“老子很快就要成为拉托的真正首领,再也不要这样痛苦的伪装自己夹着尾巴做人了!”梅西呗咬牙切齿的说,眼睛中闪过心腹昨夜发来的有关逍遥峰酒店的情景。
视频中,林少锋那张杀气冷峻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他忽然有些紧张的心跳。
这是他紧密计划之中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即将实施计划的关键时刻,拉托组织会出现这个不速之客!
这个令整个金三角都为之震颤的绝云剑客的确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不过,当他想到,昨夜林少锋前往苗家村,将要面对黑水会社的大岛良木成千上百的黑水武士和直心影流的几大顶级剑客时,他紧张的情心又放松了许多。
这一次,梅西呗有足够的信心实现自己酝酿多年的计划。
早在半年前,就开始与雅达组织和黑水会社的人筹划着这场夺权计划,而且,在拉托组织的内部也培植了打量的心服亲信。
若不是那名暗杀酷勒的枪手运气太差一枪没有打死酷勒的话,也许在半年前他就已经提前完成了心愿。
他遗憾的叹息一声,又看了一眼雕塑一般的索亚塔·酷勒,自嘲的笑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将脸上那种飞扬得意的神情换成了一副谦和卑微的样子,一如他这一二十年来的管家军师的气质。
他拿起对讲机:“来人,通知小姐,请她来到逍遥宫的千峰殿,告诉小姐,大人今天有些异常,似乎很难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