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刚到科室门口,就见到了马建国,他没有带随从,看到江苾萃笑得见眉不见眼的。
黄靖宇见她和一个中年人一起出去,他没有见过,不知是江苾萃家里什么亲戚,想了想还是先稳着没有追上来。
江苾萃便和马建国一起走到医院车棚,取了小电驴,两人再先后到了公园门口。
到了公园门口,马建国从车里提出一个红袋子,江苾萃要马建国再坐她小电驴上山。坐上后座后,他规规矩矩地把手抓在座位后面。江苾萃默默点点头,这个马建国,是个靠谱的。
两人很快到了书院,直接往后院走,马建国惊叹江苾萃竟然住在这么清幽高雅的地方,果然是高人啊!真是大隐隐于市啊!
江苾萃被马建国一番感叹逗得笑起来,从头解释又有点麻烦,只好简单说只是租住在这里而已,顺便帮这里工作的何老做点饭菜。
到了何老这边,江苾萃向两人介绍了一下马建国,何老听说不是那个黄医生,着实松了一口气,这马建国一看就四十多岁了,头发还有点微秃,这也太显老了,看来不是江苾萃的菜。
马建国递上那袋子,里面是两盒茶叶,说是清味屋的。清味屋的茶叶,江苾萃倒是也知道一点,听说那是极为高档的奢侈品,要几千块钱一盒,反正江苾萃是没有尝过。
马建国拿着这茶叶,放在桌上,不好说是给谁,何老不算江苾萃的家人,但看样子又像半个家长,实在是有点尴尬。
好在大家都是成年人,打个哈哈,江苾萃就将茶叶放到旁边电视机柜上,然后递上了茶,自己就去厨房忙了,留下徐念之招呼。
马建国见江苾萃这表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清新俊逸,品貌非凡。
一番寒暄,问过姓名年龄等过后,马建国得知何老原来是学校教授,生意人对这种高级知识分子是仰望的,便更肃然起敬。
这古香古色的屋子,和白发冉冉的老者,马建国又见识过江苾萃的诡异手段,这样看徐念之,便觉得他格外出尘脱俗。
说着话,马建国是个爽快人,便进入了正题。他最近和别人合伙,看中了市中心的一个酒店。
那个酒店就在市中心,要位置有位置,要人流量有人流量,装修也高档,甚至上下左右生意都好,但不知为何,就是这店冷冷清清,从早到晚都没有几个人光顾。
自从酒店建成后,走马灯换了六七家商家了,后面换的每一个老板就使出了浑身解数,打广告,请风水师,做法事……总之,折腾了一个遍,就是都没有啥用。
这次接手的老板,看天天亏钱,实在没有办法,就打算把酒店用极低的价格转让出来,马建国的合伙人,见那价格比市场价低了许多倍,就动了心思。
马建国也跟着过去看了,那酒店怎么看都是极好的,看不出什么怪异之处。他历来稳妥,便要求他兄弟暂时不要急,一边找人细细去探寻,同时观察观察再说,直到见到了江苾萃,得知她有祖传看风水的弟弟。
马建国便动了心思,想请徐念之去看看。如果那酒店没有什么特殊,是可行的,确实是前面几任经营不善,那就把酒店拿下来,大不了让自己的兄弟去使劲折腾。
如果确实不好办,那就不接手,他去说服自己的合伙人。马建国是生意人,价格也先说清楚,请徐念之去看的红包,是三千三,如果要出手做法事,那就是三万三,求后期平安顺遂。
其实生意人,对不可捉摸的事情都很忌讳,有些地段,不知为何总是做不起来。不请高师看风水,那是不敢进场的,进了场还是不行,只能自认倒霉,没有谁说去找风水师的麻烦的。
这也是赌。
因为这个酒店,已经找过好几个法师了,所以现在业内有些名气的,也不愿意来,怕砸招牌,马建国也同样不敢去找。这位徐念之,冲着江苾萃的表现,他打算来赌赌看。
徐念之先前也听江苾萃说了一嘴,按他的想法,是实在不愿意去的,毕竟他本性不喜欢这种事,所以听完马建国的介绍后,他挂在脸上的表情,就有点淡淡的。
马建国见报了价后,徐念之纹丝不动,便又把他高看了一等。哪知道徐念之此生见过无数金银珠宝,区区三万,还不至于让他表情变化,虽说卖饺子要卖几个月,但他志不在此。
江苾萃在厨房里忙得差不多,便出来叫吃饭。
她做了一个溜藕片,一个丝瓜煮牛肉,再加了一个豉汁排骨和空心菜。她每次做饭都菜品不多,也是懒得麻烦的缘故,人多,菜的分量就多些,人少就分量少些,但也至少三样,这样营养全面一点。
马建国是平时大鱼大肉吃惯了的,也常见识精致小炒,这样的家常菜吃的机会反而少些,便也不讲客气拿起筷子。
江苾萃见他爽朗,又多了一份好感,饭桌上把情况听了一遍,知道刚才徐念之没有点头,便推推他,说:“阿念,马总人不错,你就先去看看,要是没什么,马总也可以放心,要是有什么的话,那再说呗。”
她的意思,要是做不到的,就不要去搞什么法事哄哄骗骗了,徐念之知道她意思,便含着一块牛肉点点头。
马建国见徐念之点头了,大喜,当场就和他敲定了下来,说好明日上午来接。徐念之摇摇头,说吃了饭等下就去。
马建国头次听说晚上去看风水的,虽然心头疑惑,但只要对方愿意,他反正是高兴的。
其实徐念之在风水方面并不特别擅长,但五行之类是精通的,触类旁通总错不远。他听说对方做的是酒店,客人也主要是晚上来吃饭住宿,有什么怪异,晚上去看可以更清楚点。
饭后,何老难得兴致高,听他们谈论了半天,便也想去看热闹。何老因为一直研究古籍,对易经那时烂熟于心,对风水等事情不但相信,甚至还稍有研究,只是平时不曾去刻意钻研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