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九华宗宗主年事已高,近年来除非必要都是由季修晏出面处理,去了名剑大会一趟众弟子理应是要去拜见宗主的,但因为带队的是季修晏,他看了他们一路,而且今年的成绩并算不上理想,便省去了这一环节。
进了九华宗,清点了人数,便让他们自行回去了,因损失了屏岚一名弟子,就点了几个目击的弟子让叶明心先带去了齐安殿。
各个峰知道今日弟子们都会回来,所以早早就派了人过来,殷小楼东张西望好一会,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九华宗内不仅是有习剑的弟子,还有许多外门弟子和一些做杂物的弟子,但现在朝云峰好像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东方临我行我素惯了,在东方临掌管了朝云峰后朝云峰早已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去了,最盛的时候也至多能找出五六个人来,现在这般场景季修晏早已见怪不怪。
“你回到朝云峰后不要在师叔面前提起你另外两位师父。”季修晏嘱咐,九华宗分了九峰,各司其职,自己总不能日日都守着她。
这两位师父自然指的是殷九章和穆三娘,东方临当年最喜欢的徒弟非顾筝莫属,而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害了自己徒弟的执天教,还有也是害了自己徒弟的星辰教。既然自己能猜到殷九章的身份,如果殷小楼多说漏嘴几句,东方临只要是想猜也能猜的出来,到那时夹在中间为难的只会是殷小楼。
殷小楼只是以为是因为季修晏担心三个师父多了的原因,毕竟太少人会进两个师门了,但她记得东方临是知道的呀,知道了还要收自己为徒难道不是默认了吗?
所以她还是问了出来:“可是东方……师父不是知道的吗?”
刚好有人急急忙忙寻了过来,季修晏回宗第一件事肯定要去面见宗主,此时叶明心已经过去了,季修晏也没时间仔细解释,而且这里殷小楼的师父好像也并不想让她知道,也就含糊说了有仇。
临走前,将来找他的那名弟子指给了殷小楼,让他把殷小楼带过去。
那名弟子十分健谈,一笑起来脸上眼睛就会眯在一起,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幸好朝云峰有了师叔啊,不然等东方师祖西去,九华宗就要变成八华宗了。”或许天性使然,他看着殷小楼年纪小,也未将她当成一个长辈,说话十分随意就像同龄人之间开玩笑。
殷小楼“……”
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那人倒没察觉到殷小楼心中所想,自己还乐呵呵地笑了起来。闪舞小说网www
离朝云峰越近一路上的野草似乎也长的越高,这种天气,这种高度的草丛里面最爱藏蛇。
果不其然,没走几步,就一条黑影从他们面前飞快地溜了过去,吓得那名弟子大叫了一声。
等蛇走过后,方觉得自己有些胆小,见殷小楼连脸色都没变过,觉得在其面前这样有些丢脸。
“我只是被它突然出现吓到了,我不怕蛇的。”
殷小楼没放在心上,最近蛇出现在她面前的频率已经让她有些麻木了,感觉到草已经能扫到自己大腿了,殷小楼忍不住问道“朝云峰都是这个样子吗?”
挠了挠头,他也有些想不起来朝云峰是什么样的了,东方临和宗主是师兄弟,这么多年来感情也很好。但好像一般都是东方临到苍鹤峰来,很少会有人主动来朝云峰。
“应该不会吧……”他也被一路的野草惊了,但朝云峰怎么想也是东方临的住所,总不会也如此。
听着他很不确定的语气,殷小楼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到了九华宗后天气变舒适了很多,而上了去朝云峰的这条路由于树木野草太过茂盛,甚至还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咦?我记得是这里呀。”
殷小楼见他停了下来原地打转不知道在找什么,问道“你在找什么呢?”
“找朝云峰的路碑,我许久没有来过,到了路碑就离朝云峰东方师祖的住处不远了。”
听到他这样说,殷小楼给他让了让,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将刚刚让出来的地方旁边一从野草斩断,这才露出了一块到胸口的石碑。
石碑上已经布满了青苔,边缘还缺了几个口子,上面的字已经被青苔覆盖住不知道写了什么,虽然直觉肯定是“朝云峰”三字,但殷小楼心里一点也不想承认。
“走吧。”她认命了。
如那名弟子所说,找到了路碑就离朝云峰不远了,没走多久竟然就已经看到了人,几个农人正在一片田里忙碌着,虽然离得远但还是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难得给朝云峰添了几分生机。
“这应该是东方师祖找来打理闲置的农田的。”那弟子解释道,他这也是偶尔在苍鹤峰听东方临提起此时见到才想起来。
“其他的也都这样吗?”
他这就有些不好回答了,别的峰只有缺地方的,什么都愁唯独就不愁缺人,但朝云峰因为人少,不仅缺人而是什么都缺,只剩下朝云峰这一大片地是空着的,才会有所谓的“农田”。
见他琢磨了半天还在那里犹豫,殷小楼也就作罢,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答案。
又走了半截,终于看到了一个小院子。
“师叔,就是那!”
要见到新的师父了,而且还是江湖上备受尊敬的高手,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微妙,但当走进去后,心中什么想法都化作了泡影。
因为,院子里半个人影也没有,院子里的落叶已经铺了厚厚一层,将石子小路已经掩盖地差不多了。
东方临还圈养了几只羊,此时关在圈里焦躁冲着两人嚎叫着,见来人并不理会他们,有些拿头去顶围栏想要出去,有些就着围栏就啃了起来,显然是饿极了。
“唔……”跟来的那弟子也摸不准这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于是提议道:“师叔,要不我先回去问问,宗主肯定知道东方师祖去哪了。”
殷小楼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手指摸了摸围栏上的小门,指腹上边沾上了一层灰,年久失修的院门同时嘎吱一声掉了一半,半悬挂在了围栏上摇摇晃晃。
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预感果然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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