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段琦玉收入了朝云峰后,东方临对殷小楼是赞不绝口。闪舞小说网www
“在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朝云峰有如此热闹的一天。”东方临看着扎堆的三个人,眼睛有点热,这个徒弟收的简直是太值了。
将三人喊到了跟前,看着眼前三个都长得眉清目秀的苗子,东方临眼中十分欣慰,“为师要下山一趟,没几日论剑就要开始了,我不在的时候还是不能有丝毫松懈,尤其是你。”
东方临指了指殷小楼,说完还不够放心,又絮絮叨叨嘱咐了好一些,生怕自己不在的一两天好不容易才算得上人丁兴旺的朝云峰又成了以前那个样子。
在唠叨了几轮过来,东方临才潇潇洒洒下山去了。
“我做什么?”段琦玉初来乍到,情况都还摸清楚东方临就直接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他和殷小楼师徒两人大眼瞪小眼。
流云虽然是自己徒弟,但多数时间还是东方临教的,殷小楼有自知之明,她现在还教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想将他们引入歧途。
“流云,去把剑谱给你师弟拿出来。”
段琦玉听到师弟二字眼皮突突直跳,沉着眼看这流云迈着小短腿跑进了房间,不一会便捧着本缺了一角的剑谱出来了。
“师弟。”流云刚开口就感觉到段琦玉身上的气息不太友好,赶紧改了口,“琦玉,给你。”
这本剑谱是相当朴实无华,封页上除去大大的“剑谱”连个多余的字都没有,摸上去还潮潮的,很显然保管这本剑谱的人也没把其当一回事。
殷小楼看着段琦玉一脸“你在耍我”的表情,心里也是很郁闷,分明是段琦玉放着苍鹤峰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自己送上门来的,他自己要拜进来,进来了还要给自己脸色看,不过段琦玉来了确实可以分担不少事情,除了一天到晚臭着一张脸,倒也还算听话。
由于少了东方临一路上也没有了什么意外,殷小楼一天里要做的事很早就结束了,难得有空就想去把溜去外面几只羊给找回来。
走了没多久的路,她注意到了另一边种了许多杜英的一条算不上路的路,荒芜的路上被踩出一些痕迹,正是他们前几日过来留下的。
殷小楼看着落在草丛上的红叶,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过去。
穿过这条种满了杜英的路,到了尽头,视野瞬间就豁然开朗起来,不远处的小房子,静静地立在那里,有着尘封了几十年的痕迹。
她路过了那片芦苇,想起东方临说的这里是池塘,拨开了最外围的芦苇丛,隐隐便看到了深深藏在芦苇中的一座小石桥,看来东方临所说果然是真的。
又拨开了几从芦苇,找到了去往石桥的小廊,在芦苇里钻来钻去,头发上已经沾了不少芦苇的白花,转了几个弯终于到了石桥上,整个人也已经淹没在了芦苇丛中,站在石桥上,终于看了一处没有被芦苇占领的地方。
那片水域幽深,水深一点的地方便看不清,水面静止没有一丝波动,只有偶尔飞来的两只蜻蜓轻轻点水才会泛起丝丝的涟漪。
临近傍晚的阳光浅浅洒在水面上,让幽冷的池水多了几分暖意,两只蜻蜓结伴离开了水面,只留下一圈波纹渐渐向远方荡去,最终归于平静。
顺着石桥另一边的路走去,没走几步便离开了这池塘,再回头是又是一大片长得正盛的芦苇,谁又能想到这里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另一番光景,或许种满了荷花,养了许多小鱼,要下雨时,小鱼还会跃出水面,这就不得而知了。
路的一头正是通往那间小屋的,近处是一颗高大的樱花树,树下还有几根被腐蚀得已经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树干,殷小楼伸手轻轻一碰便断成了两截。
她往树后看了看,紧邻着树的一边有一块地上长满了她不认识的草,和旁边的杂乱的野草不太一样,而且隐隐还看的出边上有过被围起来的的痕迹,她猜测这里当时应该是圈起来栽了些什么东西。
房子另一边是是东方临给顾筝立的衣冠冢,上面的泥土还带着红色,旁边的野草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殷小楼静静地看着那里,她知道里面就是这个可以称之为传奇的女子的一生。
走上了门前的木楼梯,许多年的风吹雨打,殷小楼一走上去便嘎吱作响,她怀疑若是使劲一下,这块木板便会断裂开来。
几步就走到了屋前,屋子前落满了风吹来的树叶,许多已经腐烂深深地黏在了地上,烙上了抹不去的痕迹。
房门紧紧闭着,但没有落锁,上面有着淡淡的灰尘味,手刚碰到门,手上便沾上了不少灰尘,她将手伸了点回来,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顾筝与她没有关系,这样闯进一个已故之人的地方十分不妥,但似乎又有东西在吸引着她,让她着了迷一般不想离去。
最终,门还是被缓缓推开,扑面而来的是一层飞扬起来的灰尘,殷小楼忍不住掩面打了几个喷嚏,待里面的灰尘飘落下来,才走了进去。
想着多年没有人住,里面说不清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但当她踏进去时,却十分吃惊,里面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不见一丝凌乱,温暖的阳光从隔着窗纸透了进来洒在厚厚的灰尘上,桌上甚至还摆放着没来及放回去的杯子,明明是荒废许久的地方,却让人不自主感觉,这只是主人离开了一段时间而已,这间屋子还在等着她的归来。
打开门后,屋内更为明亮,屋内布置充满情趣又不失利落,一进去就能看见挂在墙上的几幅山水画,已经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层,依稀还能看出是朝云峰上的风景,落款是顾筝,顾筝二字清隽又不失力道,柔中带刚,殷小楼想起名剑谱上那个清丽又倔强的女子。
这件屋子不大,一眼就看到了顾筝的闺房,殷小楼自知不该进去,但仍旧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她不知道何时对这个人充满了难以言书的好奇。
房间里的东西收的很好,她恍惚之间有了种错觉,顾筝只是远行去了,并没有真正的离开。
靠近窗边,黄杨木的桌上还摆放着几张宣纸正用镇尺压着,从门那边的风一吹,久经时光的宣纸不堪一击,几下就被这微风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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