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落下,一个清丽的少女端着一个竹简盈盈迈了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屈身小心翼翼将竹简放到了两人面前。
“这是?”殷小楼指指面前这个竹简。
“自然是我汀香水榭的镇店之宝。”少女还未回答,门口就传来一个晴朗的声音,一个白衣公子眼角带笑大步走了进来。
他摆摆手,少女轻身退了下去。
白衣公子将风流二字体现到了极致,一头青丝未束披散在背上,几缕自然的垂在胸前,乌黑的发丝落在白如雪的衣衫上,有种无法言喻的出尘之感,男子脸颊微红眼中已经带有些许醉意,薄唇轻勾,散漫又不轻薄,举手投足之间尽是风流韵傥。
他直接坐到了季修晏对面,将刚才呈上来的竹简打开,随着竹简的打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便溢了出来。
“你这来也不打声招呼,只能用这玩意招待你了。”男子嘴角噙笑,执起竹简将里面清澈的酒酿倒到了杯中。
季修晏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放到唇边笑道:“在你的地盘还用通知你?你这不就自己来了吗?”
“罢了罢了,原来是嫌我多事。”楚伯凌不屑地摆摆手,一只手靠在桌前,另一只手懒洋洋地继续将竹简里的酒倒了出来,而这杯则是推到了殷小楼面前。
殷小楼一听两人说话便知两人是旧识,虽未沾过酒,但闻着空气中的那种深入骨髓的馨香便知这看似十分普通的竹简中装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酒水。
殷小楼踌躇不定,求助般地望向了季修晏,季修晏则是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
“诶诶诶!这小师叔前几日才遣人来问了百花酿。”楚伯凌颇为不赞同,故意将盛满了百花酿的酒杯绕过季修晏推到了殷小楼面前。
楚伯凌眼角带着浅笑,眼中微微泛红眨也不眨一下地看着殷小楼,“师叔既然派人来问过了,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殷小楼这才记起当时让老六过来随意扯了个谎,正是这随口编的百花酿,哪想到还真的有这东西,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季修晏也只是笑笑,殷小楼无法还是接了过来。
酒到了唇边那股浓郁又不失清雅的味道争先恐后扑了过来,穆三娘酿了一二十年的酒,她却几乎一滴都没有碰过,她心里也有点好奇。
只先淡淡抿了几滴,入口便瞬间融入了口舌之中,回口满是难以言喻的清香,而且十分神奇的是细细品去还能分辨出几种不同的花香,再一回味这些味道又混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殷小楼眨眨眼,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了吧。
楚伯凌十分满意殷小楼的样子,转向季修晏笑道:“这是我寻遍大江南北花了近十年时间才酿出这么一坛来,不是你来旁人一滴也别想沾到。”
“这样说来,我倒是还占了你便宜了。”季修晏笑着,他与楚伯凌也相识了十来年,在品酒上倒还能算上半个知己。
楚伯凌从身上取下一个酒葫芦,打开葫芦嘴就朝嘴里灌了一口,“渍渍”两声,几滴甘醇的酒顺着嘴角便流了下来。
大笑了两声,纤长的指尖指了指季修晏,眼中带着醉意:“上次你偷偷跑了,这次定当要来个不醉不归!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自顾自摇摇头,“不行不行,有佳人在谁和你不醉不归!”
伸手取过装着百花酿的竹简,尽数朝殷小楼杯中倒去,殷小楼第一杯都还未喝几口,此时遇到个喝醉酒了的人又讲不了道理,根本推诿不了,只得一口将其饮尽,楚伯凌见空杯再次被自己满上,这次露出满意的神情。
幸好百花酿入口甘醇,如饮甘露,这一杯下去倒是十分令人舒适。
“这百花酿可是好东西,你师兄我都舍不得给他多喝。”楚伯凌还在孜孜不倦地给殷小楼倒酒。
而此时百花酿已经见底,楚伯凌直接将自己随身带的好酒给拿了出来。
季修晏见殷小楼脸上已经浮起两团红晕,拦住了楚伯凌倒酒的动作,“够了,再喝她就要醉了。”
“扫兴扫兴。”楚伯凌认识季修晏很久了,自然十分了解他语气中的认真,将自己的酒葫芦给收了回去。
扬了扬手对外面大喊一声:“来人!将我的栖梧琴拿来!师叔还未听过我江北琴圣的的琴音!”
殷小楼对楚伯凌说的话已经没有了什么反应,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手里拿着个空酒杯放在自己腿上。
而楚伯凌没等来自己的琴,刚才端来百花酿的少女轻身进来,迟疑地看了季修晏一眼,跪坐到楚伯凌旁边欲凑到他耳边说些什么。
楚伯凌手不耐烦地一挥:“就这样说!”
“秦家又来人了。”
楚伯凌在听到“秦家”二字时,满是醉意的双眸突然清明了过来,冷哼一声,下一刻却又恢复了刚才的醉态,仿佛刚才一瞬间的清醒不过是幻象。
“你们自己先玩,我晚些再来找你们。”在少女的搀扶下,楚伯凌缓缓起身离开了水榭。
而楚伯凌前脚刚走,殷小楼扑腾一声就朝季修晏那边倒去,头稳稳地枕在了季修晏的大腿上。
“怎么了?”季修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滚烫,低头看去,只见殷小楼白皙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红晕,纤细白嫩的脖子也渐渐被染上了一层红霞,平日里灵动的双眼此时变得迷离起来,只觉得分外的可口。
殷小楼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双手攀上了季修晏的大腿,翻了个身就那样大咧咧地仰视着季修晏,唇边也染上了一抹绯色,只见她盯着季修晏不放,嘴角轻扬喊了一声“师兄”。
像是在撒娇一般,声音娇软,柔中带媚,又有着醉酒后的旖旎迷蒙,一双桃花眼勾了勾,季修晏几乎能从那双清澈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你喝醉了。”
季修晏眼中满是纵容宠溺,伸手欲将殷小楼从自己身上扒开,而殷小楼则是借势而上直接抱住了他的手臂,抱住后下巴直接贴了下去,季修晏只感觉殷小楼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碰到自己的地方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师兄,你怎么对我那么好呢?”殷小楼抱着季修晏的手蹭了蹭,无辜地注视着季修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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