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的线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比无头苍蝇强多了,季修晏从谢家离开后径直回去,第一眼就看到等在外面的殷小楼和段琦玉。www
“怎么不进去等着?”
“我们只是刚巧才出来。”
季修晏淡淡看了一眼殷小楼身后的段琦玉,段琦玉轻轻地摇摇头。
段琦玉向季修晏拱手行了一礼,“季师叔,我先回去了。”
季修晏点点头,段琦玉便自行离开了,“进去说吧。”
房门一打开,外面清冷的空气便争先涌了进去,殷小楼跟在后面打了个哆嗦,随手拉了门。
“师兄,你今日是去谢家了吗?”
季修晏点点头,眉宇间有丝倦色,殷小楼从旁边茶壶里倒了些热茶出来,小心地递到了季修晏手边,她知道昨晚季修晏一夜未归,看这样应当是为了这件事。
温热的水润进口中,季修晏脸上的寒气去了一些,放下杯子将那封信取了出来,“只发现了这个,不过已经可以肯定萧暮白背后还有人,是不是真正的主谋还说不一定。”
将信纸展开,里面写的是一些关于萧家的事情,看着内容倒还算的上正常,不过她知道季修晏既然说这个有问题自然就是有问题。
“谢澜应当知道很多,但却没留下其他的线索。”
“难道是因为谢澜知道了什么,才会被人灭口?”
“十之。”
殷小楼看着纸上刚遒有力的笔迹,萧暮白参与这件事的可能性不大,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不然不可能自己在残雪门待了那么久都没有动静,不过顺着这根藤倒还算是摸到了瓜。
她还想问能否去逼问萧暮白,毕竟萧暮白是直接接触到他们的人,不过这个想法一出便否定了,萧暮白知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还不一定,但这样一定会打草惊蛇,不可取不可取,将信的内容牢记在心后递还给季修晏。
“我准备去信上提到的几个地方看看,说不定还能查到什么线索。”
纵使已经过去了几年,但只要做过的事定然会留下蛛丝马迹,季修晏伸手去接信纸却发现殷小楼没有松手的迹象,再一眼看去,发现她竟然发起了呆。
等手中的信纸再轻轻动了动,殷小楼回过神来略有些尴尬赶紧松了手。
“那师兄什么时候出发?”殷小楼试探地问道。
“明日。”
殷小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略有些不安地踮了踮脚,声音像蚊子一样轻声问道:“师兄一个人去吗?”
“嗯,我已经传信让师叔亲自过来一趟,你不用担心,等师叔来了你就先随他回九华宗。www”
“可是。”殷小楼微微抬起了头,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可是,这不是我的事情吗?怎么师兄要一个人去?”
“你说呢?”
季修晏温和又暧昧的声音响起,殷小楼心跳停了一拍,不安地搅着衣角,“我……不知。”
季修晏微微叹了口气,见她有些下不来台转移了话题:“师叔催了好几次让你快些回去,你那个萝卜头大的徒弟一天到晚闹着要找你。”
“嗯,我会尽快回去的。”殷小楼声音依旧小小的。
渐渐平复了情绪后,殷小楼心里有些怅然,抬起头眼也不眨地望着季修晏,“那师兄这次要去多久?”
“短则一两月长则四五月,不会耽误很久的。”
殷小楼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脱口而出问道:“那岂不是除夕都不能回去了?”
这下反是季修晏一愣,什么节日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而殷小楼却不同,在没有卷入这些事情之前她一直活在师父们的羽翼之中,他们给她的东西太多,让她能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样长大,若是没有这些“意外”自然能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
“我会在除夕之前赶回去的。”
这是承诺吧,殷小楼看着季修晏眼底的笑意,使劲地点了点头,刚刚沉郁的心情也去了大半。
殷小楼离开后,在院子里乱转了起来,想到季修晏要单独离开,心底就有些不是滋味,另一边又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依仗他了,乃至于现在季修晏帮自己做这些事情,反倒像是他自己的事了。
想到他反问自己的话,殷小楼心里就打了个颤,完全不敢乱想。
绕过后面的一片竹林,听到了舞剑的声音,走过去果不其然是段琦玉一个人在练剑,段琦玉的刻苦早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哪像自己,时不时就要偷懒,段琦玉简直恨不得将所有空余的时间都拿来练剑才甘心。
段琦玉看到一脸落寞的殷小楼拧着眉毛不善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练练剑呗。”
殷小楼顺口说着,段琦玉说话的一瞬间她有一种他才是师父自己是徒弟的错觉。
“师父看看徒弟不可以吗?”
段琦玉手中的剑招不停,殷小楼见他的练的招式心里讶异,这套剑法他怎么已经学到这里了?
“到底怎么了?”
殷小楼忸怩了一会,感觉自己这样似乎很矫情,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憋在心里又有些不好受,但好像又不知道怎么形容,更别提在段琦玉面前开口了,想了想干脆将季修晏要走的消息告诉了他。
“等师父来了我们就动身回去,你师兄这么久一个人朝云峰肯定要闷坏了。”殷小楼还在絮絮叨叨说话,段琦玉突然收了剑从她身边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喂,我话还没说完你去哪儿?”
段琦玉头也不回,冷冷地扔下一句话,“你太吵了,我换个地方练剑去。”
而说着要练剑的段琦玉不久却是又出现了在季修晏门外。
“进来。”
季修晏正在想事,知是段琦玉便没起身。
“季师叔可是明日要离开?”
“嗯。”
“今日文公子邀了我们明日的送秋礼,她刚是想来问师叔去不去。”
季修晏下颌微微抬起看着面前这个镇定的少年,他可比看上去心思通透多了,“我知道了。”
“你年纪不大,倒是什么都看的明白。”季修晏手指敲了敲桌案,眼角微微扬起。
季修晏此时平平淡淡的语气让段琦玉心中一凛,不过又似乎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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