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群野狼已经过来这边了?”齐森自言自语,脸色越发凝重,在食物匮乏的冬季和一群野狼对上完全不是件好事。www
“就看见了这只,没有什么狼群。”
齐森听了蹲下身子检查起了这头狼,是头雌狼,他知道狼群中雌狼一旦到了年纪就会被驱逐出狼群,那边的狼群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侵犯过这边,看来多半是被驱逐出来的,误打误撞跑到了这边。
这样想也就说得通了,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殷小楼这个到口的肥肉。
齐森少有地闷了很久,等到晚上两人围在火炉前他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是怎么把那头狼给杀了的。”今天给他最大的冲击莫过于殷小楼提了一头狼回来,在他看来殷小楼生的这般好,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就该被捧着。
殷小楼戳了戳火炉里的柴火,上面烤着的兔子已经滴出了油,黄灿灿的人特别诱人。
用刀割了一小块放到嘴里,嘴角咧了咧,“别说是头狼,就连你现在也不是我的对手。”
齐森望着她的笑,看着她露出来白森森的牙齿,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他又看向了殷小楼随手放到一旁的木剑,木剑已经被殷小楼用雪水擦拭干净了,他难以想象用这么个东西能杀死一头狼。
“你都不好奇我是怎么跑这里来的吗?”殷小楼走割下了一个兔腿。
齐森被问的一愣,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当时见殷小楼倒在自己门外时就下意识将她归位了弱者,现在想来在这个一年也见不到几个人的山上,殷小楼在上山的路已经被大雪封了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确实十分诡异。
看着齐森呆呆地望着自己,殷小楼笑了两下,
又轻轻撕下一小口兔肉,今日有了机会出门除去想散散心外,还顺便检查了一下四周,虽然从齐森口中得知这里几乎是外面进不去里面出不来的一个地方,但她还是不够放心。
齐森心思单纯善良,于自己有恩,不能因为自己连累了他。
“那你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也不记得路,我们在山上迷了路,我只知道朝山下走,结果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山上?”齐森惊呼了一声,“你们怎么会到那山上去?”
“被仇人追上去的。”殷小楼语气淡了不少。
“仇人?”齐森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担忧,“那你爹?”
“嗯。”殷小楼支吾了一声,低下头撕起了兔腿。
齐森的火候掌握的很好,兔子烤的外焦里嫩,外面流着一层油,看着就令人眼馋。
“你不怕他们追到这里来吗?”
齐森摇了摇头,愤愤然地扯下一块兔肉,“怕个卵,我最讨厌这种欺软怕硬的鼠辈了!”
他还是没能把殷小楼从一个弱质女流的印象里摘出来。
殷小楼失笑。
静了一会殷小楼又问道“齐大哥,这两天天气好了是不是说能下山了?”
齐森摇摇头“出去不的,往些年这季节已经封山了,是不让人上山的。”
“那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殷小楼不由的有些急,殷九章提前通知了玉岐山,玉岐山要是找来看到瑶光殿那边的狼藉又找不到自己不得急坏了,而且她还答应了季修晏回九华宗。
“一般要等到开年开了春。”
殷小楼泄气,“还要那么久。”
“那还是早的,有时候天气不好,还得尺上一两个月。”
若是他们到了瑶光殿找不到自己会不会以为自己死了,殷小楼瞬间感觉口里的东西也变得乏味了起来。
接受了暂时还是出不去的事实,她也只好安心在这里待了下来。
齐森在一次见识了她的剑术后,已经对她独自外出没有了什么异议。
她每日除了练剑和陪陪殷九章外就是四处巡查一番,她实在不敢对执天教的那些人放下戒心。
不过有一点发现让她很惊喜,子蛊和母蛊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联系竟然断了,起初她只是以为穆三娘的药起了作用,因着之前兰六狠狠的催动过,所以即便这么久了子蛊一直也未陷入沉睡,但不同以往的是现在的子蛊比起以前更像是个独立的个体,不受母蛊的约束。
她不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或者是说控制母蛊的兰六已经死了?她不敢确定,但至少目前感觉是件好事。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殷小楼天天都掰着手指算着日子,这期间她也尝试过找下山的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这天她刚刚练完剑,齐森就拖着个狍子回来了。
“今晚可以吃多大餐。”齐森高兴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他已经好久没收获这么肥的猎物了。
殷小楼点点头,齐森就把狍子拖到另一边打理去了,齐森的话不算多,看着殷小楼的目光很澄澈没有丁点的杂念,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起来不会令人感到不适。
收了最后一招,殷小楼提着剑走到了齐森旁边看他打理这只狍子。
齐森的动作利索,不多时便将其打理干净了,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些殷小楼不认识的干枝树皮,还有几块新鲜的野姜。
接受到了殷小楼的疑问,齐森揉了揉一点碎末给了殷小楼。
“都是些野生的香料。”
殷小楼凑近闻了闻果然是香料的味道,“怎么突然弄了这些回来?”
平日里多数时间都是清理干净了就烤熟就行,或者是炖点汤喝,现在冰天雪地里要找到点香料可不是件易事,更别提他还挖了几棵野姜出来。
齐森一直在忙活着,从角落里扒拉出了一口锅,这才解释道:“这不除夕了嘛,平时将就也就算了,大过年的可不能就这样将就过了,不然一年都要将就了。”
除夕,听到这两个字殷小楼一时愣在了原地,去年这个时候她还在锦川,大家都还在一起准备着欢欢喜喜地过年。
今年,季修晏还许诺了自己会在除夕前赶回九华宗,他说的从来都没有做不到的,不守诺的反而成了自己。
纵然这段时间不刻意去想起,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想他了。
齐森神经粗也没注意殷小楼的情绪,抱着锅就朝屋里走还不忘嘱咐道:“一会就让你尝尝我真正的手艺。”
殷小楼轻轻地按着胸口,殷九章给她的东西正被静静地躺在里面,给了她无尽的安慰。
“齐大哥我帮你吧。”殷小楼很快收敛好了情绪。
齐森对此敬谢不敏,有过教训他一点都不想她碰任何和吃食相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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