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一下就将之前的事串了起来,“所以你不告而别让安涯一直瞒着我,安涯才会每次都搪塞过去。”
“无叶伤我在意料之中,不过是皮外伤罢了。”季修晏顿了一下,“你记得在锦川时我就告诉你我身上有伤吗?”
“记得。”殷小楼是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但季修晏却看不出来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时间一久她就忘了。
“还有在苍鹤峰那次。”
“苍鹤峰?哪次?”殷小楼印象里季修晏总共也没受过几次伤。
季修晏低低地笑了起来,“记不起来就算了。”
“你说不是因为无叶所受的伤,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殷小楼感觉事情绝对没有季修晏表现的那般轻描淡写,脑海中突兀地出现了离愁曾经说过的话,“你修炼的功法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怎么知道?”季修晏抬眼。
殷小楼一把揪住季修晏胸前的衣服,语气焦急,“你就说到底是还是不是!
季修晏把殷小楼的手给拉了下来,“只不过一些小麻烦不用这么紧张。”
“这怎么会是小麻烦?”殷小楼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急了。
“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不过最近我可能还需要疗伤,安涯被我派了出去,这几日还要辛苦你了。”季修晏说着轻轻将殷小楼给圈了起来。
殷小楼情绪也慢慢平和了下来,季修晏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既然他愿意坦白也就意味着他对此事绝对有把握。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当年被冥虚所伤留下的后遗症,当时勉强才捡回了一条命,但也差不多成了废人,幸而在师父师叔的帮助下又能重新习武,而我操之过急也给自己留下了不少的麻烦,如今我剑心不稳,且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我在剑心稳定下来前都刻意不再拔剑,就是为了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可有什么办法?”殷小楼更紧张了,东方临刻意警示过她剑心于一个用剑之人的重要性。
“无碍,只是被无叶又引了出来而已,再修养几日便好,此事你先不要告诉师叔,免得他又担心,这些天我就待在家里,安涯不在这几日你暂时就不要外出了,而且最近局势不大好,尉迟云已经被抓了,估计会有大变动,一切小心为上。”
“当真没事?”殷小楼不太相信。
“有事倒是有事,不过还算不得大事。”
季修晏将她朝窗边带了一些,看着外面的春光明媚,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这与我曾经经历过的相比不值一提,该我冒险的时期已经过了,现在的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www”
他实际的情况却远不如他口头上说的如此轻松,他早些年因为玄冥受过重伤,许久之后才能继续习剑,但那些伤在十来年里已经快好的差不多了,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剑心不稳一说,剑心不稳换种说法就是临近走火入魔。
在早些年还未发作的如此频繁,他的剑术比不上无叶,但修习的另一种功法却远在无叶之上,尤其是在他踏入了另一个境界之后。
也是因为跨入了更高的层次,体内两种截然不同的功法之间那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随着那种功法的日益增长,逐渐压制住了九华宗的内力心法,也逐渐加剧了两者之间的不平衡,也发作的越来越频繁。
现在他还能勉强维持两者间的平衡,但他也知道这绝不是长久之策,若要解决这个问题,根本就于这剥骨之痛,两者必舍其一,但现在绝对不是个好时机。
“要不还是请温神医来看看?”殷小楼犹豫。
“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温神医知道了岂不是就等于师叔知道了,你可别忘了我是怎么从他口中把话套出来的,你若不信自己看也行。”
边说手就伸到了衣领处,殷小楼赶紧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姑且信你吧,既然你都说了,也没什么瞒着我的必要。”
……
星辰教内。
“主上,最近您怎么都不出教了?”
正在刻着木雕的殷斐然似没听到一半吹了吹木雕上的碎屑,然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刚才出声的人,“我出不出教还用得着你管?”
扑通一声那人就立刻跪了下去,“属下不敢!”
殷斐然拿起手掌大的木雕站了起来,一脚踹开了挡路的人拿着木雕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身后立马就跟上了几人,刚刚被踹开的人也立马起身追了上去。
“主上,前些日子齐二才带回来几名歌姬,个个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就在临江殿主上要不要过去看看?”出声的依旧是刚才那人,脸上带满了谄媚。
殷斐然脚步顿了顿,他平生最爱的三件事,一是星辰教教主之位,二是世间各种珍奇的宝物,三就是各色的美人。
“走,去临江殿。”反正都是给他的人,没什么可顾忌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立即带着人朝临江殿走去。
而跟在后面的人也脸露喜色,跟着殷斐然虽然危险不少,但殷斐然给他们的油水也一点不少,就像这些美丽的歌姬,等到殷斐然厌烦了,便宜的自然就是他这些手下。
殷斐然也在星辰教里待的无聊,他在星辰教里长大,这星辰教里的风景看了四十来年,除了没有在教主的那个位置上,星辰教每一处地他闭着眼睛都能去,人也就是那些人。
在去临江殿的路上,殷斐然突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沉了下去,冷笑一声挥退了他的那些手下,悄然跟了上去。
看着穆三娘的身影慢慢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偏殿,殷斐然也跟了上去。
“好久不见啊,青青。”
穆三娘听到了殷斐然那熟悉的声音,刚刚迈进的脚步一滞,“别喊的这么亲近,我们没什么交情。”
“我们好歹认识了几十年,怎么能说没有交情呢?”殷斐然脸上挂着邪笑,大步就迈了进去,“你重回了星辰教我可真是高兴的不行,可惜你偏偏躲着我,真的是让我伤心啊。”
“殷斐然,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知肚明,何必在此假惺惺的?”穆三娘看着殷斐然的眼神就似看着一块去不掉的狗皮膏药。
“穆青青,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清楚,你重回星辰教到底是为了什么?”殷斐然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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