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剑放下。”殷小楼沉着脸口气十分严肃。
东方临听得稀奇,转头看着殷小楼神情不解,十分讶异殷小楼竟然敢喊他把剑给放下来。
殷小楼顿时明白东方临会错意了,看向了莲衣,“莲衣,把剑放下来!”
这也不怪莲衣,莲衣虽然也知道殷小楼的师父是东方临,但是东方临怎么可能是她会见到的,尤其是在看到殷小楼被“胁迫”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是,夫人。”莲衣不仅收了件,做了个手势和身后的几个侍女都退后了几步。
殷小楼反手抱住东方临,“师父,我真的没有说假话。”
东方临却不为所动,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也算不过是他找的一个借口,他虽然整日说经常都不着调,但是对徒弟的事那可是相当的上心,不是因为那人对殷小楼到底好不好,他是本来就不想让殷小楼躺倒这些浑水里去,他活了这么多年,看似什么都不明白,但是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有生之年不可能再有精力去收徒了,虽然殷小楼入门的时间不算长,更不是由自己带大的,感情自然不会那般深厚,但是他不想看到殷小楼步了顾筝的后尘,不想再有一日白发人送黑发人。
“师父师父,求你了,我们坐下再慢慢说好吗?”殷小楼对东方临几乎是有点束手无策了,就在东方临还在纠结的时候,她吩咐莲衣,“我师父还没吃东西,现在去备一些酒菜来。”
莲衣有些犹豫,但也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师父,我那藏了些五十年的猴儿酿,原本打算差人给您送去的,既然您都已经来了,不若先去尝尝再说?”
东方临的神色有了些松动,这个时候一旁安静的段琦玉幽幽道:“既然是送给师祖的,不若一起取了再回去。”
“闭嘴。”殷小楼横了段琦玉一眼。
不过这个时候东方临反倒是答应了下来,不过下一句话就让殷小楼有些无奈了。
“我倒要是看看现在的魔教教主到底是什么人?这一个个的合着拿我当丈母娘了!”东方临警告殷小楼,“见不着人我还不走了。”
然后就不再管殷小楼是什么心情,又返了回去,殷小楼这才是真的头大了,虽然季修宴刚才避开了他们,但是她是真的担心东方临见着了季修宴把他给认了出来,虽然说东方临知道了可能不是对季修宴怎么样,但是这万一东方临觉得这俩都是九华宗的人,他就是要管到底了,那又要怎么办,这一点殷小楼简直不会怀疑,东方临还真的干的出来。
可是东方临背后的还有九华宗啊,私心归私心,九华宗里那么多的弟子,与她根本没有一点关系,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她而陷于陷阱,更是赔上九华宗的百年名声。
而且东方临这个年纪,她根本不想他再为了她冒险,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她住的地方是个小阁楼,虽然是阁楼,但也只有小小的两层,但是在旁还修了几个厅室连在一起,她将人带到了正厅,贴心地给东方临烹茶倒水,连带着段琦玉也沾了光。
莲衣的动作十分的快,没一会各类菜式就上来了,精致的菜肴不是外面谁都能比的,果不其然菜一上,东方临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一些。
“夫人,可还有什么吩咐?”莲衣试探性问道。
殷小楼双手肘在桌上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没我的吩咐别来打扰我们。”
莲衣很快就离开了,东方临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见莲衣如此能听殷小楼的话,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危机感,殷小楼捕捉到了东方临神色的变化。
先给了想火上浇油的段琦玉一个警告的眼神,眼疾手快夹了一颗丸子到了东方临的碗里,“师父,您尝尝这个鱼丸,这个东西在外面可吃不到,这可是用葵山这里一条溪里的鱼制成的,除了这里别处再也寻不到了,而且想捉也要看运气,就算是皇帝想吃也不是件易事,肉质鲜美,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当真如此?”东方临狐疑地看着碗里貌似还有些精致的丸子。
“师父您试试便就知道了。”
段琦玉在一旁冷眼看着尝了一口便欲罢不能的东方临,显然这个时候东方临已经是中了殷小楼的套而不自知,更别说殷小楼在一旁花言巧语地哄着人,简直让东方临高兴地找不着北了。
“对了师父,您的剑鞘呢?”殷小楼看到了他的那把剑光秃秃地放在一边。
东方临刚好吸溜了一根粉,立即拍了拍大腿,“差点给忘了这事儿,之前走的匆忙落在之前那家店里了。”
话一出来,殷小楼和段琦玉都有些无语,殷小楼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剑鞘会丢,而段琦玉心知肚明,绝对是这老头又把剑鞘当钱花了。
“那就让琦玉去取吧。”殷小楼淡淡地开口。
然后她就感觉到了段琦玉身边的黑气,不得不说,应付段琦玉可比东方临麻烦多了,脾气不仅不好,乱七八糟时不时就计较一些事儿。
东方临也没异议,不过等段琦玉支开没多久,东方临就放下了碗筷,正襟危坐一脸凝重地盯着殷小楼。
殷小楼顿时就有些头皮发麻,这架势一看就是要审问自己了。
“你,嗝!”东方临一开口就没忍住打了个饱嗝,顿时刚刚那种气氛就被这打嗝声给破坏了个干干净净,左右也不过持续了几息。
“师父,您喝点汤。”
东方临接了过来,不过刚喝了一口又是打了一个嗝,摸着自己有些圆的肚子摆了摆手。
“说正事,嗝!你嗝!把人,嗝!”一连串的打嗝声,东方临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殷小楼借势说道:“师父要不您先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不然您现在这个样子见了人也不威风不是,气势上就输了一截,自然就落了下风了。”
“你这说的也有点道理。”东方临四处看了看,“那你在你这儿随便给我找个地方让我歇歇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