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段琦玉的剑未放松一毫,剑尖几乎已经指到了清越的双目之间。
很强的杀意,清越不敢轻举妄动。
“把剑收了。”东方临对段琦玉说道。
段琦玉刚才搜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面对这个执天教的人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好脸色,兰六也是执天教的人,这个人也是,说不定就是她害了他们。
不甘愿地收回了剑,东方临走了过来,清越一眼就认出东方临才是这里做主的人,慢慢起身恭敬地朝东方临行了一礼。
虽然她不认识东方临,但是在九华宗这个年纪的人无一不是有身份的人,而且现在她的处境还不容她做什么。
“老身是执天教的长老,名为清越。”清越咳了两声,说了一句话就开始大喘气,她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左右搜寻了一圈,看着自己部下的人的尸体不由悲从中来。
“劳烦前辈救救我们的弟子。”清越不得不请求面前的人。
段琦玉憋着火气,“你是执天教的人,竟然还想我们救你们?”
清越面有愧色,“我们都是总坛之人,一生从未踏足过中原武林,此番是应星辰教教主之邀,共同铲除兰六这个叛徒才会离开南疆,在此之前我们从未插手过中原的一切事务。”
东方临寒着脸,也没说到底信没信,清越方才是用了执天教中的秘法假死才逃过一劫,她看着这一圈的尸体,说不定其中也还有人幸免于难。
“救。”东方临拂袖而去。
这里对执天教最厌恶的非他莫属,但是他对事态却很清楚,理智上不管怎么样,人是该救的,更别说如果清越说的是真的话,那就不该袖手旁观了,只是他对执天教的人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好感。
段琦玉的剑始终是在暗中对着清越,他对这些人根本不会放心。
“殷小楼人呢?”他冷声问道。
清越被他这森寒语气有些惊到了,眼前的少年年纪不大,但是身上的寒气竟然是他人所不急的,势有一言不合就准备杀了她的样子。
“琦玉,冷静些。”叶明心拉住了段琦玉的手。
清越知道殷小楼和九华宗之间有关系,如她所言,这还真的是她第一次离开南疆,与九华宗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恩怨,“我受了重伤,然后诈死,在那之前教主和夫人已经身受重伤,其余的老身也不清楚了。”
换句话说,清越的话也在告诉他们殷小楼的处境早就已经是十分的危险。
“那你知不知道,那伙人是谁?”叶明心问道。
清越沉默了下来,听到叶明心问这个问题,东方临也侧过了身子想知道答案。
清越自嘲道,“知道是知道,但是你们不会信的。”
不说他们,在这之前若非是见到了真人,她也绝对不会相信,连她这个“邪教”之人都不会相信杨和光会是幕后主使,他们这些名门正派又怎么会相信呢,说出来也不过是让他们更加怀疑自己。
东方临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别管我们信不信,你只管告诉我们便是。”
清越目光变得幽深,心中已经是挣扎了起来,这个时候她落到了他们的手中,但是不敢肯定他们对自己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一种心思,换句话说,她不信任他们。
“你不想说?”段琦玉语气不善。
段琦玉平日里虽然老是板着一张脸,但是对陌生人却鲜有发脾气的时候,不过这个时候清越的沉默也让叶明心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了。
“你是担心我们会对你们不利?”东方临目光矍矍。
除去东方临和段琦玉二人,叶明心手底下带着不少苍鹤峰的弟子,他是这一辈的大师兄,听他话的师弟师妹不少,而且似乎孟初年在暗中也默许了,所以在场的人并不在少数。
这也就是说清越这个时候是孤立无援的,这一点也说得通,叶明心解释道:“既然你和星辰教联手,就应该知道殷师叔是我们九华宗的人,这位就是殷师叔的师父东方临,我们现在只是想知道师叔被什么带走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东方临就不悦地打断了,“不用和她说那么多,我要是想杀你,你就是躲回南疆我也能把你揪出来,这么简单的事情用得着和你啰嗦这么久吗?”
清越有些怔愣的看着有些发脾气的老者,对东方临的身份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东方临的身份在那里,按道理来说她是没有什么异议了,只是有杨和光这个先例在那里放着,她一时间还真的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不会说话我不介意再送你去死一次。”段琦玉就不是那么的客气了。
“师弟,不用冲动,这位长老不过是还有顾虑。”
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清越心中也有些动摇了,“还先劳烦东方前辈看看我教的弟子可还有活口。”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清越垂下了眼帘压低了声音。
看来已经是妥协了,可是东方临现在就很急,迟一点殷小楼可能就会出事,时间就是命,他不能再浪费了。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别想和我绕弯子,不然把你的徒子徒孙都杀干净。”东方临直接恐吓清越,比段琦玉还要来的还要直白。
清越根本摸不透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脾气了,她当真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正道中人。
“是武林盟的人。”清越语气肃宁。
如她所料,她的话一出,旁边的三人脸上都露出了一致的神态,他们不相信,清越心里感到了一丝凉意。
她眼睁睁看着东方临直接就拔出了剑,浑身散发着杀气,她心中暗道糟了,现在她真的是必死无疑!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东方临的剑泄愤似得狠狠插入了地上,剑身直接没入了几寸,“老子去杀了杨和光!”
粗鲁的话都直接骂了出来,东方临可以说是怒不可遏,一把把剑拔了出来,还不等他们回神,他就径直朝外面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