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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琛接过来了木盒,不大不小刚好一只手可以托住,他看着小厮,“何人送来的?”
小厮摇了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秦琛心里也有些疑惑,心里倒是想过了几个人选,但是都是和秦家打过交道的,怎么会不认识呢?
手中的木盒是最普通的那一种,出去街上花不了多少钱就能买个十个八个,上面的切线什么都不精致甚至可以说是粗制滥造,这样一个木盒竟然会有人拿来送礼,未免也太寒碜了。
“你这小厮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的东西都敢收进来,万一里面是什么暗器呢?”
“是啊,这盒子一看就一股穷酸样,谁送礼会送这种东西啊,肯定有诈!”
小厮脸憋的通红,这下他再去看这个木盒,的确是上不了大雅之堂,根本配不上秦琛的身份,但是他当时看到的人衣着光鲜亮丽,根本不像是什么普通人,所以才会把木盒给送进来。
“打开看看便知。”秦琛也没有太过苛责小厮,他并不是一个以眼看人看物的人,看似其貌不扬的东西,里面倒是可能有着奇珍异宝也不一定。
他细细观摩着木盒,刚刚的酒意慢慢清醒了过来,手中是木盒上的粗糙的花纹,他倒不会以为会是什么暗器,没有人会那么愚蠢这样把暗器给送到他手里来,而且以他的身手,假使真的是暗器想要暗算于他,也不可能会得手。
木盒并没有上锁,手轻轻一拨就打开了开,就在木盒打开的瞬间他脸上顿时血色全无,砰的一声重重将木盒给合上了。
秦琛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让离得近的人都是大吃了一惊,秦沐棉离他最近都没有看清楚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不由地好奇问道:“爹,里面是什么东西?”
手紧紧地握着木盒,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努力地露出了一个笑,尽可能地让自己看着不那么的愤怒。
“没什么,一个故人所赠的玉佩。”
秦沐棉悻悻,她知道秦琛大约是说了谎话,背后应该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但她还不会笨到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场合下拆穿他。
秦琛坐了下去,放在桌下的手已经快把木盒给彻底捏碎。
他现在还不能鲁莽,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秦距这个时候在那些人的手里,那个木盒之中装的正是秦距的小指,他们是兄弟,他对这个最小的弟弟自小是疼爱有加,他的小指在小时候受过伤,从此以后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
他冷静地看着言笑晏晏的其他人,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但是每当这样想的时候他的眼前仿佛就会浮现出打开木盒那一瞬间所看到的东西。
溅起的红色,冰冷的手指,无一不在诉说着秦距到底现在在遭受着什么非人的痛苦。
他知道自己应该从长计议,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在歹人手中根本坐不下去。
他招来了管家,推脱了几句便从寿宴上离开了,秦琛平日都十分的忙,很多人十天半月见不到他的人都很正常,所以他中途离席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怀疑。
秦琛离开了家宴,将被拎出来的小厮拉到了自己的眼前,“说!让你送这个木盒进来的是谁!”
手中扬着木盒,脸上仿佛是千年不溶的冰霜,吓得小厮纤弱的身子不停地抖着。
“快说啊!”秦琛怒吼。
小厮上牙打下牙被吓的不轻,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不认识她。”
“那他们什么样子总记得吧?”秦琛一把拎起小厮的衣领让他不得不正视着自己的双眼。
小厮两股战战,身下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湿意,他都快被这个样子的秦琛吓破胆了,“是是是一个女人,很很漂亮!”
秦琛一听心中也是来气,一把把小厮拉到了自己面前,仿佛要吃人一般,“仔细想!还有什么别的?”
“别的别的!”小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她说她说如果家主要去找她就去徐红港!”
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他已经是全然没有了力气。
“还说了什么没有?”
“没没了!”
徐红港就在大约五里外的地方,是一个废弃了的港口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的,只是因为那里随着时间推移人口越来越少,来往的船舶很少在那里停顿。
竟然在自己的寿宴上堂而皇之把秦距的断指送来,这绝对是明晃晃的威胁!
这一趟他们必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已经处于了被动,但是如果不去,秦距就会更加危险,甚至会丢了性命!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圈套,但他却不得不自动上套!
“让人去福安巷通知一声,让他带齐所有人马立即包围徐红港!”秦琛脸色阴郁,“谁敢动我秦家的人,我势必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带了几名心腹骑上了快马就朝着徐红港去了,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徐红港外。
还未走进港口就听见一阵幽幽的古琴声,寂静的夜里,古琴声悠扬婉约,耳边一阵风声起伏伴随着歌声,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在这秋夜里能聆听到如此美妙的琴声实属幸事。
不过这悦耳的古琴声落入秦琛的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装神弄鬼!”秦琛扯动缰绳,顺着古琴声传来的方向去了。
越是离得近越是能听清古琴的每一个音调,在他们靠近的同时古琴声陡然拨高,似乎生怕他们发现不了他们。
远远隔着夜幕已经能看到了在水边凉亭中的人影,这个时候秦琛没有轻举妄动,手一拦身后的手下也没有放缓了动作,并非是怕打扰到了亭中抚琴的人,而是他不确定这里到底是什么圈套。
琴声在陡然拨高后缓缓放缓逐渐归于平静,最后曲终音消,徐红港周围又重归于了平静。
亭中一个月白色的人影抱着剑靠在柱边背对着外面,笑道:“看不出来你在古琴上还有些造诣。”
莲衣的目光已经停在了来人身上,手指离开了石桌上的古琴,轻轻拿起放在了一旁的剑。
“只是会而已,根本谈不上造诣。”
殷小楼笑了起来,“若是没有些造诣怎么能把人引来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沉香令》,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