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许笙感觉自己背都要碎了。
再一睁眼时戮仙已经明晃晃地立在了自己眼前,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求求你们!不是我啊!我只是被人指示!哇啊啊啊!”
“吵死了。”殷小楼动了动手腕,戮仙已经几乎要贴到了许笙的脸上。
许笙眼前一黑就晕了。
“夫人,他被吓晕了。”
“哦,晕了就杀了吧,反正也没什么用,看着也徒增嫌恶。”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许笙突然睁开了眼睛,“夫人,饶命啊!我真的只是受人指使,你大人有大两,饶了小人一条命吧!”
殷小楼对许笙的求饶无动于衷,“我是来感谢你的,你何必如此害怕我?”
“感谢?”许笙心里升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自然是感谢你把我想给杨和光的东西亲手送给了他啊。”殷小楼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若是没有你,这一局棋倒也不会这么容易走了。”
许笙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然没有想明白殷小楼是在说什么。
不过殷小楼也不是来解释给他听的。
“不过你胆子倒是不小,连星辰教的教主都敢冒充,也不知道杨和光到底是怎么迷惑你的,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殷小楼已经完全冷了脸,若非是想引杨和光上钩,这个人早就不会留在这里了。
许笙听得出来殷小楼语气的意思,顿时就急了,还想求饶,但是嘴很快就被人给捂住了。
“早些伺候你的那个侍女看样子你也挺喜欢的,不如你就去陪她吧。”
她的话音一落,外面马上进来了两个人黑衣侍卫,一左一右架起许笙就往外走,许笙瞪大了的眼睛充满了恐惧,他怎么会知道分明刚才还在床上做着美梦,但是就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梦就碎了。
“走吧。”
殷小楼一招手,小黑就飞了上来。
她心里嗤笑,看来杨和光还真的是急了,竟然是给自己送来了一个好的一步棋。
而远在武林盟的杨和光在听到丁戾秋那边传来的消息的时候险些一口老血呕了出来,右手紧紧地按在扶手上,险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来汇报的人顶着压力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良久,杨和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继续。”
“萧门主那边……”下面的人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
“萧慕白怎么了?”杨和光已经动了杀意。
“萧门主所带的小队遭到暗伏,无人生还,连萧门主也生死未卜。”
强行压下体内躁动的内息,杨和光知道婆罗经最忌讳的就是心烦气躁,但是这个计划几乎是胎死腹中,他又怎么能完全平静的下来。
“萧慕白人呢?”
“已经救了回来,但是现在仍然还有生命危险,他受了致命伤后又跌落悬崖,能捡回一口气已经是奇迹了,而要活过来恐怕希望渺茫。”
“意思就是这人肯定会死了?”杨和光靠在椅子上目光淡淡的。
“不敢!”
“萧慕白派回来的人呢?”
“属下立刻去找来!”
杨和光往后一仰,除了疲惫就是心里的躁动,很快口里就尝到了腥甜,他捂着胸口重重地咳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剧烈,最后只能扶着椅子蹲了下来。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似乎下一刻就会跳出来。
“啊——”他目眦欲裂,双眼已经是赤红一片,眼角布满了一根又一根的血丝。
他这个时候就像是怒吼的狮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来。
不过还好他是清醒的,从身上取出了装着清心丹的瓶子,也顾不得几颗是几颗了,直接到了一把咽了下去。
入口即化,他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心里一丝的平静,他扶着椅子慢慢站了起来,已经是满头大汗,他的双眼平静如深渊,紧紧地盯着漆黑一片的大堂。
偌大的地方,只有墙壁有几盏灯,所有的一切都沉浸在绝对的黑暗之中。
他看着黑暗中的光亮,手一挥风扬起来吹灭了几盏,大堂里的光线顿时就变得更暗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最讨厌的就是看到这种东西,自以为的光明热烈,还妄图可以感染周围的所有人,可是事实上了,不过是在黑暗中找自我存在的伪君子!
就像那个人一样,凭什么他就能活在光明中享受所有人的敬仰,而自己只能是衬托他的黑暗。
“什么光明不光明,最后还不是要被黑暗给吞噬。”他突然低低低笑了起来,“呵!”手一扬,又灭了几盏灯,“黑暗才是永恒的,一盏破灯都想和我对抗!简直是痴想妄想!哈哈哈哈!”
越来越癫狂的笑声在大堂中久久回荡,他感觉自己就快要破笼而出了,他从小希望的,他都做到了,哪怕是不择手段他也不在意,最后的赢家都是他!
“大哥。”杨成言远远地看着杨和光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听到他声音的杨和光阴鸷的眼神顿时就锁定在了门口的杨成言身上,他收敛起来了所有的表情,又好像是回到了从前的那个仁厚的武林盟盟主,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幻影。
“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了青杨山发生的事,担心你所以就过来了。”
“你现在还能对我这么上心,还真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杨和光坐了下去,“坐吧。”
杨成言看着一如往常的杨和光,但是心里始终还是没有放松,刚才他所看到的,让他根本无法完全释怀,他早就很久之前,在赤水过后就提醒过杨和光他的性格已经有了变化。
暴躁,多疑,乃至于冲动极端。
根本不再像以前的他了,可是偏偏就只有他自己还看不清。
就在他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之前被杨和光派出去的人就已经回来了,恰好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主上,人已经带到了。”
杨成言并不清楚他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旁边静观其变,视线很自然地就落到了最后面的那个人身上。
“上前来,说说当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杨和光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别人不清楚,但是杨成言却很明白。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