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林前辈口中所说的严家后人可曾到场?”
林姓女子四处打量了一番,还不等她开口,武林盟就有人坐不住了。
“林茵,你口口声声地说着严家后人说了什么,还有在场的各位掌门,这流言都是从一个自称是严家后人的商人身上传出来,不知各位可曾确认过这位楚老板到底是不是严家的人,还是说只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来混淆视听的!”
“各位都莫因为一些流言伤了和气。”丁戾秋说道:“以我之见,这件事中还有不少的疑点,各位到此的目的也只有一个,为了给当初的严家伸冤也为了还武林一片净土,大家虽然立场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切莫伤了和气。”
“杨和光”适时说道:“不知这位严家后人在座有谁认识,这件事如果不彻底弄清楚了,日后芥蒂只会越来越深,也会影响到武林的安危,不如就今日把事情彻底弄个明白,也好让各位彻底放心。”
他的话音刚落,又有人站了出来斥责着来“声讨”杨和光的人们。
“我真的见不惯你们这种虚伪的样子,因为一个区区无名小卒,就想把盟主给扳下来,我看你们这一趟来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武林盟要是倒了,你们就可以扶起第二个第三个武林盟,我真的是不齿与你们为伍!”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也很有道理,在场的有些门派也不由地感到一些愧疚。
阁楼上的殷小楼越笑越开心,“看来你这些年苦心经营收获还是颇丰啊,竟然还有这么忠心与你的人。”她的话锋一转,“不过嘛,现在的你也就看看了,他们帮的可不是你,而是在望月台里的杨和光。”
听到殷小楼的讥讽,杨和光挣扎了起来,只是可惜在两双铁手下根本无法挣脱半分。
“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好好看戏,还在想什么呢?”殷小楼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听着下面争吵不休的声音不由地感慨道:“还是你们练过功的人底气十足啊,站得这么远都能听的清楚,也不知道盟主你听的清不清楚。”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想要凭借只言片语就撼动武林盟,那是绝无可能的,但是殷小楼一点儿也不着急,依旧神定气闲地看着好戏。
楚伯凌的身世是一个疑点,尤其是他还没有到场的情况下,但同样的严家当年被灭门也是有疑点的,就像他们质疑的那般,严家的事为何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彻底给一个交待,被牵扯进来的秦家会不会就如楚伯凌放出来的消息那样,背后还有其他人在捣鬼。
至于这个鬼可能是谁,在这里的人都有所猜测。
秦琛都能干出来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换了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本来的确是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有很多捕风捉影的细节串联起来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有些门派出手必然是有什么原因或者动机。
就比如九华宗。
等大家都因为严家的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孟初年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各位,还请听我一言。”
孟初年的话音一出,周围就完全静了下来。
“杨盟主的为人想必大家也清楚,武林盟这么多年来都在为着武林殚精竭虑做着事,只是这件事牵扯太多,不仅仅是严家和季家两家人的性命,更是牵扯到了婆罗经这个邪术上,婆罗经每次现世无不都会引起巨大的灾祸,谁也不想婆罗经落到居心不良的人手中,所以今日才会到这里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盟主海涵。”
一番话看着似乎是把杨和光给撇了出去,但是句里行间又把话题给引了回来,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又大方得体。
果然是一个大宗门的宗主啊。
“宗主说的是,这件事不仅仅牵扯到武林盟,更是关乎整个武林的安危,必须得彻底弄清楚。”
“有了盟主这话,我也就放心了。”
孟初年远远地看着“杨和光”,眼神深邃又包容,“不知各位可还记得我最后一位关门弟子?”
“弟子?宗主说的可是季修宴季师叔?”
孟初年点点头,“正是。”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孟初年为何这个时候会提到季修宴。
“上一次我离开九华宗就是为了这孩子,当时我收到了一封求救信,正是来自修宴的父亲也就是季擎。”
底下一片哗然,根本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季家比起严家还要来的没有名气,甚至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当初连同严家被灭门的还有一个季家,更别说把这和九华宗的季修宴联系起来了。
说着孟初年就从袖中取出了一封泛黄的书信,“同样的信其实一共三份,一份在我这里,一份在少林寂了主持那边,还有一份……”他看了看前面的人,“还有一份则是在盟主手中。”
像是在验证他的话一般,少林的来使从一个上了锁的盒子中也取出了一封上了年头的信。
然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杨和光身上,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他不承认了。
“我也曾经收到了这封信,只是赶去的时候什么也都没有了。”
“看来盟主比我还要去的晚一些。”孟初年也没在这上面多做文章,“当我赶到的时候季家夫妇已经命丧黄泉,吾徒也不过是侥幸才捡回了一条命。”
“不知宗主到底是想说什么?”杨和光问道。
“季家夫妇所隐藏的地方十分隐蔽,非常人可以寻到,所以我怀疑杀季家夫妇二人的凶手就在我们当中。”
孟初年的话几乎就是一道惊雷,在场的人根本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一共三个人,孟初年是九华宗的宗主,甚至后来还将季修宴抚养成人,光是这一点上嫌疑就少了许多,而寂了主持现在已经年逾百岁,当年也足足有八十了,无疑是剩下的杨和光看着问题最大。
尤其是在联想起来时间线,更是十分的微妙。
“那宗主的意思还是在怀疑我?”
孟初年神态平静,“正如盟主所说,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