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安静,或许是有些僵硬,三人竟都没什么话题。其实若不是苗小烟到来,也许只有两个人的饭桌反而更温馨热闹一些。
李言扒拉着饭菜,偶尔也会给施梦梦夹些菜,不说话,只能听到他进食的声音。
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光顾着吃饭了,他已经许久没有吃到人的食物了,而且施梦梦做的这些又刚好是他喜欢吃的东西,并且她的厨艺也很不错,竟然很合胃口。
苗小烟微微垂着头,本来高兴的心情不知为何,来到这里反而变得低沉了。她小口小口地吃着饭菜,看似优雅,实则没心情进食,妙目微微闪烁,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反观施梦梦,她倒是没有什么表情,除了对苗小烟有些好奇以外,就只是眨着深蓝色的大眼睛看李言了。
过了一会,还是李言主动打破了有些沉默的气氛,问苗小烟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苗小烟听到李言问话,抬起微微垂下的头,对李言微微一笑,说道:“哦,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出去,一块去外面转转,见一见地球上的人。”
“地球上的人?”李言稍微皱起了眉毛,思考了一会,摇头道:“就不见了吧。”
他并非薄情,只是没有走进他心里的人,对于李言来说那些人顶多就是生命中的过客,并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彼此安定生活,挺好。
苗小烟眼睑垂了垂,眸子似乎有些黯然,缓缓道:“那……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见见我的家人。”
李言神色一凝,并没有说话,不知为何,看向了施梦梦。
她坐在那里,模样娇俏可爱,穿着粉红色的睡衣睡裤,似乎根本没有发现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很乖巧,李言不问她,她也就不说话打扰两人。
见到李言看她,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轻轻发出了一声:“嗯?”
苗小烟也看向了她,知道这个女孩在李言心里很不一般,从今日的表现就能看得出来,便对着她笑道:“梦梦,能让李言陪我一会吗?就去见见我的家人。”
“好啊。”施梦梦露齿一笑,她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单纯得有些傻。
苗小烟也对她友好地笑了笑,看向李言。
李言微微拧了拧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斜看了一眼施梦梦,淡淡道:“今天就算了,等明天我陪你去。”
“行。”苗小烟也没有强求,今明都一样,她缓缓点了点头。
饭桌上,气氛又陷入诡异的安静中,只有三人咀嚼食物的声音。
饭后,苗小烟知趣地告辞离开,她知道现在的氛围并不适合她留下来。施梦梦独自收拾着碗筷,而李言则是坐在红木圆凳上抽烟,静静地看着她忙碌。
他觉得这样的安静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看着她的时候,看着她做各种各样事,总是心中一片祥和,似乎连心灵都得到了净化。
她在前方洗锅洗碗,柔顺的秀发偶尔会调皮地骚动她的小脸,她就不得已用小手捋一捋秀发,露出粉雕玉琢的小脸蛋。
李言看着看着,忽然就陷入了思考,他在想着关于自己的身份的事情,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没有问她,那就是关于自己身份的问题。他有种感觉,施梦梦或许早就已经知道了,而她不说,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但也要做好打算,等到那家伙苏醒的时候,他就会面露最关键的生死危机。而且他有种很强烈感觉,那家伙苏醒的时候似乎不远了,这是吞噬了数尊残魂而得到的反馈。
不过……
不过他似乎觉察到自己有些不同,根据女娲所说,也根据吸收的那些残魂记忆所了解,宇宙本源的前身就是灵魂神魔,精通灵魂法则,在吞噬原宇宙本源后,由于自己也遭到重创,便将自己的一万残魂、三百神魂都释放出去,让这些残魂、神魂成为个体,而后自行成长,等到他苏醒之后,就可以使用本魂召唤这些残魂,进行吞噬恢复力量。
而女娲也提到过了,他乃是三百神魂之一,也正是这样,他对一万残魂有着灵魂的压制,那些宇宙本源的残魂见到他就会本能地感受到恐惧。但他总觉得自己似乎也并非是三百神魂,而是比三百神魂更特殊的存在。
而且,从之前吞噬残魂得到宇宙本源的些许记忆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些奇异的画面,有了新的想法。不过现在还并不敢确定,得须要更多的记忆片段才行。
宇宙本源的力量很强大,他原先就是三千神魔之一,而且还是灵魂神魔,掌控灵魂法则,更是三千神魔中的佼佼者,不然也不就会有实力吞噬那么多的神魔了。在后来更是吞噬了宇宙本源,恐怕他复苏后比神灵还要强大,而李言现在连一尊圣人都不如,宇宙本源若苏醒,他有什么办法能与之抗衡呢?
并且,从吞噬那些残魂得到的感应来看,宇宙本源苏醒的时间也不远了。
可是最重要的来了,一开始李言倒是感觉到恐慌、不安、无法相信,现在吸收了一些残魂,他内心反而安定了下来。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安定,并没有什么原因,但就是有一种诡异的自信告诉他不必着急、不必害怕。
李言觉得也许只要多吞噬一些残魂的话,他的未来就会不一样。
想到这,他缓过神来,轻轻吐出一口气,心中坚定:无论如何也要存活下来,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
李言转过头,发现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施梦梦早已刷完了碗,正坐在床沿边,低着脑袋,双手纠缠,脚上的鞋子整整齐齐地放在地上,雪白的小脚丫轻轻晃悠着,由于木床较高,而她的娇躯又较矮,小脚垂直竟然都够不到地面。
“想什么呢?”李言走了过去,她大眼睛低垂,唇瓣微微抿着,一头湛蓝的秀发在阳光的照耀下依旧璀璨好看,但那略有些低沉的表情、不断晃悠的脚丫,却显示她现在有些落寞。
“言哥哥。”见到李言过来,她抬头对李言浅浅一笑,就又低下了头。
李言心生奇怪,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便也坐到了床沿上,双手伸出,直接将她抱了过来,让她坐在他的怀中,背后靠着他的胸膛。
她没有说话,很乖巧地由李言抱到他怀中,调整好姿势,背部靠在李言的怀中,但依旧低着头,水蓝的大眼睛注视着地面,雪白的小脚丫轻轻踢着空气。
“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李言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将她幼小的身体搂在怀中,心中的奇怪更盛之前,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她转回头看了李言一眼,蓝色的大眼睛犹如清澈海洋,又像是蔚蓝的天际一般明亮,她的蓝眸十分璀璨,也十分大,瞳孔中似乎亮着光,竟然有些熠熠生辉。
她只是看了李言一眼,微微张了张小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转回了脑袋,又继续低下头,踢打着空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言略微皱了一下眉毛,但很快就舒展开来,她想说的时候,就一定会说。李言只是拨弄了几下她的秀发,平缓地道:“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出来,只要不是离开我,都好说。”
施梦梦听到这话,微微勾了勾小嘴,笑了笑,有些低沉的神色也被李言最后一句话给弄开心了。只不过很快她就又低下头,笑容减去,皱着细细的小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李言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她开口,他倒是享受这样的时光。
施梦梦穿着可爱的粉色小熊睡衣,一头湛蓝的秀发垂在背后与胸前,李言将她搂住,鼻尖满是温暖的幽香,就连身上似乎都染上了她的发香,别说是他,当施梦梦到来的时候,李言感觉整个房间里都是她的香味。
房间里也不再那么冷清,充满了人的温馨。
过了一会,施梦梦还是没有说话,她就坐在那里,神色有些忧愁,蹙着小秀眉,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又似乎在思考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蓝色的大眼睛也不眨动,光溜溜的小脚丫不知何时也不踢晃了。
李言还是没有打扰她,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她。他搂着施梦梦温暖发香的娇躯,一只手伸到了她的肚子上,摸着她的小肚子,很温暖,也很柔软,一按下去,仿佛连手都陷入了肚子中。
“咯咯,咯咯……”忽然,李言听到几声娇笑,侧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她因为李言的手掌而被弄笑了,轻轻扭了扭身子,道:“痒。”
李言不再动了,而她也安静下来,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又陷入了思考,小秀眉始终蹙着,似乎有什么事情让她为难。
她一头柔顺幽香的蓝色秀发披散,有的在李言怀中,有的在她胸前,有的露在外面。她的秀发手感很好,李言摸在手中都舍不得放下。一头秀发毛绒绒的,还有几根卷发从头上乍起,看起来有些俏皮可爱。李言张嘴将几根卷毛含在嘴中,吸允两下,发现竟然有一丝甜味。
施梦梦眨了眨水蓝的大眼睛,似乎是有所感应,从前方伸出雪白的小手撑起李言的下巴,轻轻道:“脏的。”
她的小手很软,摸到李言的下巴时,李言感觉像是挠痒痒一样。
李言挪开了脑袋,抱着她的双手又搂紧了一些,从后面看着她的后脑、粉嫩的脖子、温香的睡衣,缓缓问道:“还不肯说吗?”
她抿了抿粉嘟嘟的嘴唇,又低下头,不说话。
“没事,我等你。”李言不在意地说道,和她在一块,他就算这样待上一年都没问题。
李言俯下脸,将脸颊埋在她的秀发间,嗅着她的发香,而后缓缓下移,将脸颊埋在了她的粉脖上方,与秀发一起,缓缓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地抱着她。
这时候,要是时间静止就完美了……
天色缓缓变暗,夕阳西下,又是我最爱的黄昏。落叶席卷地面,划出有些苍凉的沙沙声,原本树冠茂密的老树也开始掉落黄叶,凉爽的晚风徐徐吹来,一院的花草摇摆。
不知过去了多久,李言将脑袋从她的发间抬了起来,依旧没有丝毫厌倦,耐心十足,甚至想一辈子都这样待下去。
施梦梦还是低着头,水蓝的大眼睛注视着地面,蹙着小秀眉,思考着什么让她为难的事情。
李言侧头看了她几眼,发现她还是在思考,便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她的皮肤并不是一片雪白,而是白里透红,有着健康的光泽,并且十分柔软,更是不断地散发出带有温香的暖意,李言抱着她,就感觉怀中抱着一块柔软的棉花一样,永远不会冷,甚至她温暖的身体还提高着李言身上的温度。
李言感觉她的小脸蛋吹弹可破,软软的,柔柔的,一按还会反弹上来,若是弹一弹,说不定就会将脸蛋弹伤,仔细一看,有些水嫩,仿佛使劲一掐就真的会掐出水来。
想着,李言就真的伸出手指在她的脸蛋上轻弹了一下,没敢用力,害怕真的弹伤了她。
她一愣,思考被打断,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李言,似乎有些疑惑。
李言没有说话,只是搓了搓她水灵的小脸蛋,说道:“慢慢想,我不急。”
她一听,蓝色的大眼睛稍微一弯,小鼻子也一皱,对着李言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她的笑容永远都是那样,就真的好像是小天使一样,干净纯洁,不管何时何地都能让人感到温暖。
李言感觉自己的心一瞬间也是泛起一阵暖意,不由将她搂得更紧了。
她沉默一会,终于开口了:“言哥哥,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你……”
李言神色一怔,古怪地看向她,问道:“这半天你就在想这个?”
“嗯。”她点了点小脑袋,转着脖子,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唇瓣微微卷起。
李言紧紧地盯着她,心中的感情像是江水泛滥,忍不住吻住了她。不过并不是吻她的嘴唇,而是吻着她的额头,闭上眼睛,平稳地呼吸着,牢牢抱紧,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