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充斥着硫磺的气味,而墙壁之上也是不均的分布着岩石与硫磺的浑浊物。
“七号,这些洞口可不像是挖出来的。”张二河面有疑色,整条石洞完全没有开凿的痕迹,山壁之上渗水,在他们身子下面缓缓的汇聚成一条半指宽的小溪,趴在上面,衣物沾湿,相当难受,用矿灯照照,这条矮洞似乎还有相当远的一些距离。
“确实是这样,这条洞并非是矿工挖出来的,应该是很久之前的硫磺矿遗留下来的洞,从这出去,就能看到那个地坑了。”七号解释道,不过柳元却是眼露寒芒,看出了一丝异样。
“七号,你这些是听谁说的?”柳元不禁问道,对七号有这样的失误,十分不解。
“高教授。”七号头也不回的说道,其实还是因为洞壁太矮的缘故,回不过身来。
“那你是怎么想的?”柳元饶有兴趣的说道,趴在洞中,并未因为他们的谈话,就放慢行程。
七号笑上两声,在洞壁之上剜出一小块硫磺石,看了看,道:“你怎么想,我就怎么想。”
的确,在如此深邃的地下世界,有谁会愿意为了这些硫磺而绕过煤层进行采矿?而且在那种时候,这个煤矿应该还是封闭的才对,又是从哪才会绕到这里?只要是脑子没毛病的人,一般都能想到这个问题,然而那种十分荒诞的说法还是出自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之口,这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个高教授,到底是个什么人?不会是个白痴吧?”张二河也犯了嘀咕,这个洞明显就是盗洞,而且是从内往外挖的,接触过这一行的人基本都能看的出来。
“这种话可不要再说了,那高教授可是考古界的名人,秦皇汉陵的挖掘,他都参与过,在这一行,他可是前辈。
“张叔,你可别再乱说话了,别忘了咱们两个的身份,能在这里的人,都不会是简单的主。”柳元听出了些名堂,而且今晚这座深埋地下的墓葬,绝不简单,再看周围这浓密的硫磺矿脉,就更加让人好奇了。
张二河跟在后面撇撇嘴,也不再吱声了,这条矮洞只有百米深,快接近入口处,便能听到里面水流的声响,偶尔掺杂着呼喝之声,想来便是早先深入地下的那些考古学者了。
出了矮洞,眼前豁然开朗,灯光照射,发电机隆隆的声响也让他们清楚的明白,终于是到达目的地了。
周围除了忙碌的人员之外,还有三四个领导模样的人,见七号三人从洞中出来,瞬间有人走上前来。
“高教授呢?”七号问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可不是跟这些人唠嗑,而在这片巨大空间之中,少说也得有三四十人之多。
“现在还在地坑那边,我带你们过去。”那人也不废话,走上前去,跟那几个领导模样的人打上一声招呼,没做过多停留,便向着山洞内侧走去。
“等等!”正当四人要离开的时候,几位领导模样的人瞬间停止谈论,其中一人走上前来,身着矿服,矮胖身材,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柳元二人。
“他们是谁?”这时其他三人也走了过来,道:“老徐,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这两位是李参谋请来的,今天下午已经打过招呼了。”
“李儒?”矮胖男子紧紧盯着柳元两人,绕了一圈,鄙夷道:“李儒是眼瞎了不成?这么一个小毛孩子,毛都没长齐呢吧?让他来是啥意思?嫌这里还不够乱,是不?”矮胖男子名叫徐忠国,跟他关系较好的人都叫他徐忠国,也是这次挖掘的总指挥,见柳元这么一个年轻小伙子也被请了来,顿时不乐意了。
其实对柳元的本事,大家心里都没谱,毕竟年龄在那放着,就连国内最德高望重的高教授,面对这次挖掘也是一筹莫展,更何况是他?
“徐师长,家师地宗佛爷的名号你应该听说过吧?他是家师这次特意请过来帮忙的,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找到墓穴。”七号见情况不对,赶忙上前解释道,这徐忠国可不是好惹的主,虽说只是个师长,却是个暴脾气,尤其是这次作为总指挥,一个月的时间,什么进展都没有,可想而知他此时郁闷的心情,这要是被他缠上,少不了一番耽搁。
“哦?我记得你,你是那个二一三行动特种部队的队长,七号是吧?怎么?前些日子在这打了脸,有找个小毛孩子戏弄我是吧?真当我是吃素的啊!”徐忠国上前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七号脸上,而周围忙碌的那些人也纷纷转过脸来,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的确让人没有想到。
“看什么看!干活!什么狗屁地宗佛爷,不过就是个盗墓的贼,还敢拿到台面上说?怎么?不服气?”矮胖男子怒道,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在了七号脸上。
“老徐,你这是干嘛?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发那么大脾气又有什么用?”旁边一人向七号使着眼色,这徐忠国今天像是吃错药一般,从见了柳元两人开始,就一直没有好脸色。
“行了,七号,带他们过去吧,记住,今天晚上,务必要有一个交代!”稳住徐忠国之后,那人赶忙说道,生怕老徐又要发难。
“是!”七号面无表情的立正,行了一礼,在前面一人的带路下,往洞中深处走去。
柳元紧跟在后,不断思考着刚才他们二人的谈话,像是一切顺理成章,又总觉得哪里不对,见七号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得把这种想法打消掉,而张二河就要直白的多,走上前,拍拍七号的肩膀,颇有同情之意,再怎么说,七号也是因为他们两个挨了打,就算他不说,张二河也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
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不断将石块从深处运了出来,在他们脚下的沟壑里,是一条一米多宽的河流,自上而下,缓缓流动,而周围的山壁之上,各色的钟乳石林立,在灯光的映衬下,煞是好看。
“七号,刚才...”从木桥之上跨过河流,带路的那人便回了去,而柳元也忍不住心中疑惑,小声道,只是话未出口,便被七号阻止,只得将到嘴的字往下咽,在这个地方,还是少说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