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小军最近的,是阿贵。赶在众人到来之前,他搀扶着小军,焦急而关切的问道:“小军,怎么样呢?”
小军捂着脸上那踢中的部分,这样回答:“没,没什么——”
围了上来的小伙伴,这个用打火机的火光近照,这个查看一下详情,另一个拿出了跌打药酒;两位女生难以近前,就站在一旁,目光里闪过怜惜、焦急、钦佩、如释重负......忙了几分钟之后,阿强这样说道:“嗯,还好,没什么大问题——”说着,四下里看了看,示意大家可以回原处去了。
梁浩轩注意到,当自己要转身时,阿强目光如炬,扫了自己一眼。
为了给小军一个缓缓神的时间,小伙伴们还要在岭顶待上二三十分钟。
疏星淡月之下,几支香烟点燃了。确实,这几星亮光,本身就是一明一暗的,和萤光差不多;只是,随着那烟雾的袅袅娜娜,飘离头顶,飘向不远处的树梢,飘向半空中、空中,梁浩轩的思绪,也随着那烟雾飘荡起来了:这些事情,这个夏夜里的这些事情,谁曾预想得到呢?幸好,小军皮粗肉厚,抗击打能力强,阿贵得手之际,也稍稍收了收;要不然,就够小军“好受”的了!或许,记恨的成分,也没多少;只是,在女生面前表现一下,出出风头,这种心理,阿贵还是有的吧?当然,也不能全怪阿贵。“兵不厌诈”,那时候,小军把事情想象得过于简单了。哦,一般是第三次,“狼”才会真正到来。其实,不少事情都有两面性,就拿这练功习武来说吧,它有助于强身健体;然而,一不小心,也会有意外事情发生。阿贵这家伙,既收了女弟子,还用计整治了小军一下,不简单啊!
哦,阿强刚才盯了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呢?大概是:浩轩啊,算你运气好,不用再上场了。不过,还有下一次,武功,总是练出来的!该下功夫的时候,还是不能马虎、含糊的。
明天上午,就要返回学校了。对于六年级时候的美女同桌,没什么可想的了。那么,返回拉保之后,就能能够见到隔壁班的梅玲玲,我又能够有什么打算呢?思念,或许就像那越飘越远的轻烟;我们吐出的那些烟雾,如今都到哪儿去了呢?时间的脚步,或许也像那轻烟,凝眸回首之际,已是了无痕迹......“好吧,回去休息了——”阿强的声音,在岭顶上响起。
小伙伴站起身来,下岭去了。
没能让你见识梁浩轩的武功,笔者深感歉意。
月落日出,秋去冬来。
寒假里的一天夜里,梁浩轩枯坐在学校里的一间宿舍里。
或许,你的第一反应就是:瞎扯,都“寒假”了,梁浩轩怎么还会在学生“宿舍”里呢?他,他奉谁的命令守学校,他为什么不回家,他没吃错药吧?
这栋学生宿舍楼的外面,北风正呼呼的吹着,鬼哭狼嚎一般。这间学生宿舍里,也透了些许风儿进来。冷得有点难受,梁浩轩就用力的跺起脚来。这是最底层,多跺几下,也没什么影响的。脚上有了些许热气之后,他又搓起手来。当手心、手背都泛上一丝红润时,他斜靠着床架,信手翻阅起一本书来。这是一部诗词选,翻了几下之后,他的目光,停在了这样的一首宋词上: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这首词,写得好啊!反正今晚是回不去了,如果有兴趣,我尽可以“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不过,就算是到楼上去了,又有什么意思呢?这西北风,真的就那么好喝吗?是啊,再过几个月就要中考了,我们这些初三的学生,在回家过年之前补几天课,也是正常的。“时不待我”,此言甚是。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刚上课一会儿,列车就从围墙外的铁路上过去了。
也就是说,即便是现在马上可以离校,除非长翅膀,要不,就搭不上这列车了。
当时我这样想:或许,下课以后还有班车;去往汽车站的路上,还有可能遇见她。
这里所说的“她”,就是隔壁班的梅玲玲了。
确实,这个下午,我曾遇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