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与隔壁班的梅玲玲邂逅一场,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或许,青春并不像诗文中所写、歌曲中所唱、影视中所现的那样,纯净而美好;哦,它更像是有着各种宫杂质的混合物,迷惘、苦闷、烦恼、苍白,就是它的影子,挥之不去的影子。我无意于诋毁青春,我只是想说,纯而又纯的亮丽青春,多半只是一厢情愿的臆想。就像,童心未必就是一张白纸。
此时此刻,坐在车窗胖的我,自然很想着,下了火车后,从火车站返回学校的路上,能够遇见梅玲玲。其实,就算是有幸相见,我也不会说得太多。我,还说不上健谈。或许,见面本身就让人回味无穷了。话语的多少,其实是不重要的。除非,有一次促膝长谈的机会......下了火车后,我和上官文远走在了返校的路上。
从火车站到学校,半小时左右的行程,两人边走边聊着。两人话语还算投机,对路上的景物和行人,倒是不甚留意。快回到汽车站附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嘿,你们两位——”
一抬头,站在前边两三米出的,还真是梅玲玲。“嗯——”“哦——”我和上官文远只是支吾着,一时也没说出什么来。
大概是看到我们显得有点尴尬,淡淡一笑之后,她这样说道:“你们,你们回学校?”
扬了扬手中的那本《语法与修辞》,我这样回答道:“我们去柳州买书,刚从火车站回来——”
她的眼睛一时瞪成了半圆形:“从柳州回来,没必要坐火车啊!”
上官文远嗫嚅着:“坐火车,图,图个新鲜感——”
“是啊,坐火车,可以多走一段路。”没等梅玲玲开口,我就这样附和道。
“是啊,”梅玲玲接过话,“从火车站返回学校,路也是蛮远的,反正时间还早——”
她的话语里,似乎有着某种揶揄的意味;这样一来,我和上官文远,一时却是不易措辞了。
停了片刻,只听她这样说道:“哦,我还有回家一趟,以后再聊吧?”
听了这样的一句话之后,我和上官文远居然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了,就这样回话道:“那,你忙先——”
一句“好,我先走了”之后,她自西向东,向那十字路口的方向走去。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她应该是还想着再说几句的;只是,我和上官文远,说话不会兜圈子,没给进一步的交谈留下多少空间,于是,失望之余,她就先“撤”了。
或许,当时确实也不易做过多的交流,毕竟,对于我和上官文远来说,她是隔壁班的,对于她,我们不甚熟悉。唉,就算是本班的女生,我们又有多少了解呢?可笑的是,尽管也看过几本杂书,也不至于太贪玩,我和上官文远一样,在班级的学习成绩排名表上,所在的位置,还是不景气的,羞于提起的。那成绩排名表,倒有点像《说唐》里的好汉排名,是不能够含含糊糊的。也就是说,排名靠后的,对于位居前列者,多半是不能把头抬高的,虽不至于甘拜下风,那种顾影自怜之感,多少也还是存在的。哦,就像是《童年》里的那一段歌词: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
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才知道该念的书都还没有念。
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真的,在听到这一曲《童年》之前,我从来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真切传神的歌声与歌词!上中学以后,学习方面的无尽的唏嘘感慨,就全在这几句歌词里了!确实,早已习惯于在晚修时无所事事的我,在入眠之前,对于那些“只做了一点点的”的功课,也还是“惦记”着的,只是,对于即将翻过去的那张日历,除了惭愧与自责,我们也也是无能为力了。丢得太多,渐渐已是积重难返了。要将荒废多时的功课补回来,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那“该念的书”,自然就是教科书,或者说是课本了。而实际上,我花在课外书上的时间,远多于课本。不错,我经常这样问自己:梁浩轩,如果一天里有3小时的念书时间,你念课本的时间,会超过45分钟吗?好几门功课,你连一节课的时间投入,尚且不能保证,那么,像点样子,还算过得去的考试分数,又从何而来呢?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其实,自从上初中后,我对学业,就有点漫不经心了。或许,有人会这样说,既然是重点中学,班上的同学也都是筛选过了的。既然是这样,排名不像小学那样理想,也在情理之中。这,其实并不是什么过硬的理由,而是一种托辞或借口。学不好,就不要自欺,不要只想着为自己找台阶。
因为,在学习上,我不曾尽力而为。
哦,那次午饭时间,我似乎看到了症结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