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追梦 二
作者:月下梧桐雨如丝      更新:2019-08-06 05:21      字数:2691

哦,又回到了那句话:“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

以前,我也像不少的人那样,这样理解:既然在这个村,就要珍惜这个店。因为,一旦你离开这个村,对你而言,这个店也就没什么实际意义了。这种理解,不无道理,然而,问题在于,人总是在往前走的。既然你已经过了这个村,那么,再回头看,真有这个必要吗?新的村子,自然会有新的店啊!向前看,不是更自然、更重要吗?

当然,这村与店,都是比喻的说法。那么,具体到个人情感上,我又该如何面对呢?在高三这个“村”,我先后遇见了梅玲玲与何淑颖。然而,一旦高中毕业,她们又到哪儿去了呢?同样的道理,一旦我走出大学校门,庞美露与苗娟,多半也会成为梦中的往事。这一切,我有多大的把握,去改变呢?

好,还是具体的分析一下吧。庞美露的家乡,远在桂林,届时,我有多少心思去做这一番长途跋涉呢?远的不说,就是那次去柳州探望何淑颖,就够我好受的了。苗娟呢,从表面上看,也可以叫她到这边来发展,然而,我所处的这小街,是属于乡镇一级的,又如何能够与县城一级的宜山相比呢?是啊,小水养不了大鱼,叫她到这边来,就太委屈她了。当然,另外的一条路,也是有的:那就是,我想办法调到她那边去。只是,像我这样的人,无权无势,要想调动工作,谈何容易?经过这一番考量,我最终发现,对于宜山,我确实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

爱情害怕距离,婚姻尤甚。

既然是这样,就趁早死了那条心了吧。

由此可见,那个秋阳绚丽的大白天,我没能见到苗娟,多半就是天意了。有一首歌,歌名就叫做:“相见不如怀念”。怎么说呢?既然时光不会倒流,那往日的情景,也就不会再重现了。如果要重现,那也只能是在你的怀念之中。或者说,是在你的梦里。而且,记忆之中的人和事,往往比现实中的更美好。

当时,没能见到苗娟,我也就死心了,没有回学校去找庞美露。

由此看来,那一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不无道理。

梅玲玲、何淑颖,先后离开我。有了这两次离别,再多一两次,又如何呢?

于是,那个秋日之后,我选择了退出,选择了放弃,选择了面对现实。

于是,我也就不再去联系苗娟与庞美露了。

这,是我负心薄幸吗?我记得很清楚,即便是临走的那个夜晚,对于这两位姑娘,我都不曾表白过什么;而且呢,她们对此,也没有类似的表示。这样一来,即便是我有心去追,也未必会有什么好结果。既然有那种类似于鸡肋的感慨,及早离开,于人于己,或许都是一件好事情。“挥慧剑斩断情丝”,未必就不是明智之举啊。

这世上,有多少萍水相逢能够变成天长地久呢?

跟学生时代的情感故事说再见的那一天,不可避免的到来了。

于是,这个早春的夜晚,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新的开始。说得更具体一些,我想到舞场上走走看看。哦,天马行空好一阵子之后,我就要踏上新的征程了。“一年之计在于春”,说得不错啊。

平心而论,我舞功平平,对对跳舞,也说不上有多喜爱。然而,在目前的形势下,除了跳舞,可供选择的路,其实也不多了。走上工作岗位之后,我不时涌上这样的感慨:我,我迟到了。这话,该怎么说呢?在我所工作的地方,也就是我的家乡,具有小职员身份的人,男多女少。那个成语叫“僧多粥少”,意思也差不多的。比我年纪稍大的女职工,早就身为人妇,这就不必再提了。和我年纪差不多的或是稍小一点的,多半也已是名花有主了。这样一来,我即使不是多余的人,也只能说是一个迟到者了。说得更清楚一些,我能够去追的姑娘,已是“多乎哉,不多也”。

记得刚上初中的时候,教室的学习园地上,有这么一行字: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哦,就我目前的情感世界而言,那开端,可不妙啊。这样往下说,那成功,又将会是在哪里呢?不是灭自己志气,到春节过后不久的这个夜晚为止,也已是半年左右了,我的情感世界里,依然只是一张白纸!不妨这样说,我的起点,其实是很低很低的。只有正视现实,才有可能去改变现实。在这种情况下,粉饰现实,并非明智之举。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或许,用这样一句诗来形容自己的情场路,未必就妥当。不过,前面的路漫长而曲折,是不必讳言的。回首往事并不是目的,而是希望它能够对以后的路有所借鉴与帮助。

再过一会儿,我就要走出家门,向那舞厅所在的地方走去了。也就是说,学生时代的情感故事,最终要画上句号了。或许应该这样说,在情感世界里,没有人欠我什么。或许,我也不欠别人的。那些路过,那些萍水相逢,那些错过,就让它们随风而去吧。我,我的情感之路,在这个早春的夜晚,也已经到了辞旧迎新之际:

再回首,云这段归途。

再回首,荆棘密布。

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

曾经与你有的梦,今后要向谁诉说?

再回首,背影已远走。

再回首,泪眼朦胧。

留下你的祝福,寒夜温暖我。

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伤痛和迷惑。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

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

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这一曲《再回首》,还在学校的时候,我就会唱了。然而,似乎是到了这样一个夜晚,我才真正的体会出歌里的内蕴与精髓来。最后几句“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说得再清楚不过的了。“旧梦”早已远去,等待着自己的,只有那“无尽的长路”。是啊,情长路更长......

想到这儿,梁浩轩走出家门,走在了前往舞厅的路上。

其实,这舞厅,就在他家东南百来米处,很近的。

或许,你也回想起来了,小学的时候,上下学,那条路,他经常走的。

不错,那舞厅,就在老圩场东南一而十米处。那地方,属于老街,属于老街中的西街,也就是阿强家所在的那条街。由此你也不难想象,这样一个夜晚,这么近的一个地方,梁浩轩是非去不可的。

到了舞场之后,梁浩轩也不急着找人跳舞,而是饶有兴致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空间来:哦,从内空看,也就一百个平米左右吧?和宜山文化宫里的那个舞厅相比,差不多的。当然,里面的陈设,稍稍差了些。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这只是乡镇一级的。其实,对于我来说,里面的音响什么的,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这样的一个空间里,有没有我所心仪的姑娘?回想起来,当年就是在学校的篮球场临时“改装”而成的舞会上,我就先后遇见三个颇为心仪的异性,尽管那些故事的结局,并不圆满,也不美丽。哦,如今还是大年初几,按照我们这儿的习惯,依然属于过年期间,因此,这舞会上的人,也还是蛮多的。人多,也就意味着机会多?

这样想着,梁浩轩的目光,开始专注起舞会上的人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