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夏元让说:
“如果月娥妹妹让晚辈负责,那晚辈没有意见。”
叶心盈听了,倒是颇为满意。
虽然这个傻大个憨直了些,但人品还是可以肯定的。
叶心盈冲着夏元让笑,不可谓不奸诈地说:
“只要你能说服月娥跟你去颖安,我老婆子不会拦着。但前提是她是自己愿意,而不是被你挟持的。”
夏元让一听有门,连忙起身给叶心盈行礼,说:
“那晚辈去找月娥妹妹去了。”
说完,连谢都没谢一声,便就跑了个没影。
孙平安进来。
叶心盈指着门口说:
“我还以为他会谢我一谢呢。”
孙平安笑着安慰叶心盈说:
“夏大哥就那性子,不过他答应的事,是绝不会食言的。”
叶心盈与孙平安相视地笑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元让追到赵月娥处,正好小梅提了早饭回来。
一进到院子,就见夏元让站在门口,正求着赵月娥让他进屋。
可赵月娥就是不出声,夏元让正无计可施。
见小梅进来,几步上前,将小梅手里的食盒接到手里说:
“小梅姐姐,我帮你提。”
如狼似虎的夏将军,对着胆小如鼠的小梅喊姐姐。
小梅就觉得手一空,大哦一声:
“妈呀!”
然后就跑进屋里,扑到赵月娥面前说:
“姑……姑……姑娘。”
请原谅小梅这孩子吧,着实是吓坏了。
赵月娥满是嫌弃地说:
“睢你那没出息的样,哪就吓破胆了?一边呆着去,看我的。”
正说着话,就见夏元让缩着他那高大的身子骨,提着食盒,满脸笑地进来说:
“月娥妹妹,我给你送早饭来了。”
赵月娥就觉得打门处一阵冷风吹过,身上便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自主地搓了搓双臂,赵月娥问小梅:
“你冷不?我怎么突然这么冷?”
而点着头说“冷”的小梅,已经哆嗦成团。
这哪是给她送早饭。
赵月娥觉得这是狼外婆来骗小羊,弄家给炖吃了。
她可不就是夏元让想骗走的小羊?
夏元让可不管这个,已经开始往屋内的桌子上摆食盒里的饭菜,还有碗筷。
赵月娥手搭在了炕桌上,笑说:
“夏将军,我都是在这个桌子上吃饭的。”
夏元让二话不说,便就从屋内的地桌,将东西全数摆到了炕桌上。
饭碗还有筷子,递到了赵月娥的手里。
赵月娥喊小梅:
“还站着干嘛?过来吃饭。”
虽然赵月娥脾气不好,但平日里,却一直是她俩个一起吃。
赵月娥并不会拿着身份,让小梅吃她剩的。
小梅“哦”了声,走到床沿边上时,心里仍是毛毛的。
以至于对着夏元让,绕了个扇形。
其实夏元让的早饭,也还没吃呢。
不过他倒无所谓,饿会也没啥。
反正他是糙汉子一个,平时在颖安时,忙起来,也是饥一顿饱一顿,也算得上是习惯了。
见主仆二人吃得欢,便就寻了地桌前的椅子坐下。
赵月娥吃得十分的淡定,然后默默地瞅了眼茶碗子。
夏地让没动。
赵月娥又瞅了眼茶碗子。
夏元让仍是没动。
小梅放下碗筷,说:
“姑娘是不是喝了?奴婢去厨房给姑娘弄茶水去。”
夏元让平日虽然劳作,但都是公事。
生活上,也是大爷惯了的。
哪里侍候过人?
此时听了小梅的话,也没啥反应。
而是想着,怎么能说服赵月娥,跟着他去颖安。
赵月娥见夏元让跟个死人一样,气得将筷子往桌上一撂,说小梅:
“你老实吃你的,谁让你去了?”
夏元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说:
“小梅姐姐呆着,我去,我这就去厨房给月娥妹妹煮茶水去。”
说完,夏元让一溜烟地跑了。
小梅扭曲着脸说:
“姑娘,一会儿夏将军过来,能不能别让他喊奴婢姐姐啊?他一喊奴婢姐姐,奴婢就觉得他好像要将奴婢卖了似的,心惊胆战的。奴婢……奴婢害怕啊。”
赵月娥戳小梅的额头,说:
“看你那点儿出息。”
小梅对赵月娥,立时升出崇拜之情来。
赵月娥说完话,却立马也苦着脸说:
“其实他喊我月娥妹妹,我也觉得他要将我给卖了。”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
呜呜……好可怕,谁来救救她们啊?
不是她俩个胆小。
而是夏元让真就是个,随时喜欢拿拳头说话的人啊。
本来长得就凶。
而赵月娥又倒霉催的,从小就认识夏元让。
对于夏元让的劣迹,那是了如指掌啊。
主仆二人吃完了饭。
碗筷就那样放着。
若是平时,小梅一早就收到食盒里,送回厨房。
但今天,赵月娥没让。
等着免费劳力来干。
夏元让举着托盘,上面是新煮好的茶。
缩着身子进到屋里,夏元让给赵月娥、小梅一人倒了一杯。
赵月娥淡淡地瞥了眼夏元让,说:
“茶我都是在地桌上喝。炕桌上摆着碗筷,怎么喝茶?茶是要慢慢的品茗,你当是饮驴?”
夏元让二话不说,便就将菜碗拿到了地桌上。
就差没将赵月娥抱地上去了。
赵月娥像个公主似的,仰着头,挺着胸,单手扶着夏元让的手,下到地上,穿了鞋,然后到地桌上去品茶。
小梅自然也是跟着。
夏元让便就开始收拾炕桌上的碗筷。
赵月娥突然问:
“夏将军也还没吃饭呢吧?”
夏元让点头:
“我早上起来就来了,没呢。”
赵月娥冲着小梅一眨眼,说:
“哦,那夏将军可要好好收拾,要是晚上,厨房可就没有吃的了。”
夏元让好脾气地笑说:
“月娥妹妹不用操心,我一两顿不吃也没关系的。”
说完,将桌子收拾得可干净了。
拿了抹布来回的擦,就怕赵月娥嫌弃。
赵月娥没再难为夏元让。
夏元让收拾完,自己也去找饭吃了。
却没想到,夏元让才走,邓玉拿着个竹匣子进来。
赵月娥皱眉,说:
“你来干嘛?我好像与你并不熟吧?咱们也没什么话好说。你害我姨母的嫌疑,还没洗清呢。我表哥信你,我可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