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这小子伤得到底怎么样?”
“他流了很多血,多亏送来的及时,否则,很可能会因为休克而死掉。”
“真的假的啊,我看也没流多少血嘛?”
“要不然给你来一顿‘皮管子炖肉’试试?”
张金钢虽然没有睁眼,看不见叶晨此时的表情,但也能察觉到他对闻讯而至的于管教有着很大的反感,不禁从心里生出一丝温暖。
“那还用不用送医院啊?”于管教问。
叶晨摇了摇头,淡淡的回答:“我刚才已经说了,他被送来的很及时,只需将伤口仔细包扎一下,然后再修养一段日子,估计应该没什么问题。”
“噢!”
于管教感觉很没趣,朝着那两个武警没话找话:“这一次的袭警事件很严重,我会据实报告给邱监狱长……妈的,这小子胆子也太肥了,如果不好好整治一下,我们这些做警察的可真没脸混下去了。”
“那可不见得,我就感觉自己活得挺好。”叶晨一边用剪子把张金钢身上的衣服绞开,一边慢慢地往下褪,语气里充满不屑。
于管教更显尴尬。
“刚才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很忙吗?现在他又跑不了,你还是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吧!”叶晨下起了逐客令。
于管教脸色发青,挥了挥手,说道:“咱们走!”
“好了小子,把眼睛睁开吧!顺便翻个身,这些污血粘糊糊的,你得配合我才能将衣服扒掉。”脚步声远去,叶晨严肃地说道。
张金钢睁开眼睛:“谢谢您这么维护我。”
“我说的是事实,你伤得确实很严重,如果换做别人,只怕早休克了。”
叶晨的手套沾满了陈旧血,他把剪子放到一边,在张金钢的配合下,慢慢地将血衣褪了下来。
张金钢虽然疼得呲牙咧嘴,但没发出一声痛哼。
“好小子,够个老爷们儿!”
叶晨把血衣收好,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口袋里,然后拿起生理盐水棉球,一边擦拭张金钢的伤口,一边接着说道:“那个郝警官出了名的难缠,挨了你一顿暴打,这事恐怕小不了,所以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张金钢点点头,叹道:“我已经领教过了,要不然也不会装死。不过,我无论装得多像,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您的法眼。”
“不用拍马屁,必要的时候我会站出来替你说话的。”
叶晨松了一口气,随即表情似笑非笑,叹道:“你小子表面上瞅着挺倔强,骨子里倒还真有点滑头啊。”
事情的结局出乎张金钢的意料,接连三天,也没有人过来调查,就连叶晨都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又过了两天,叶晨忽然兴冲冲地告诉张金钢,局子里传开了,郝仁已经被撤职查办,罪名是严刑逼供。
张金钢高兴之余,心里更加糊涂,追问叶晨具体细节,叶晨却连连摇头,直说不晓得。
这件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张金钢伤势恢复神速,叶晨看在眼里,直说他就是一个活妖精。
“好有好报,恶有恶报。那个姓郝的家伙一来提审准保嘚瑟,动不动就留下来蹭吃蹭喝,我早瞅他不顺眼,如今遭了报应,真是活该!”
五天之后,张金钢离开了医务观察室,回到了伙房。
老房见到他表现得十分热乎,打开话匣子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的。
道爷在张金钢受伤的时候,基本上陪伴在左右,听了老房这些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从前的平静,张金钢依然每天给老房打下手,到了晚上依然得把全部的水缸打满。
郝仁出了事,于管教变得很低调,不再主动找茬,即便来到食堂吃饭,撞见了张金钢,也恍若没见一般。
张金钢倒也乐得落个消停,继续跟随老房学习做菜手艺,同时也勤勤恳恳干好自己打水的工作。
至于每晚例行的那套体操,根本不用道爷再督促,不管体力如何的消耗,他都能够主动的加以练习。
“那一天提审的时候,‘飞机’开了半天,我都没有觉得怎么累,多半是和打水锻炼有关,您说是不是?”
憋在心里的疑问,张金钢终于没忍住,趁着道爷喂猪的当口,随口嘟囔了出来。
“我喂的猪都很听话,所以个个膘满肉肥!”道爷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很神秘的瞥他一眼,扔下了这么一句。
张金钢登时气晕。
这一天早晨,老房换上了工作服,上下着眼,白色的厨师装里外透着亮堂,知道张金钢又帮他清洗了,不禁很高兴,走到正在摘菜的张金钢旁边,眉开眼笑的夸奖了几句。
“您昨晚多半又喝高了,舌头到现在还有点大呢!”张金钢坐在小板凳上,仰起脸,皱着眉说。
“小兔崽子,净瞎说。”
老房照着他光秃秃的脑壳敲了一下,笑眯眯骂了一句。
张金钢低下头,摸了摸脑袋,叹道:“这一次舌头不大。”
中午的时候,老房和往常一样,给值班的管教准备了六菜一汤,当炒到第四个菜的时候,忽然间晕倒了。
“他本来就胖,又不知道保养,烟酒从不离嘴,这下倒好,中风啦!”大家把老房弄到医务室,叶晨检查了一番,表情严肃的说。
乔管教也叹了口气,问道:“咱们是不是赶紧把老房送医院去啊,你这里的设备毕竟有限,可别真格把老房的病给治耽误了?”
“如果你没说这话,我本打算把他送医院去,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就不想送了。”叶晨忽然犯了犟脾气,瞪了乔管教一眼,老大不高兴。
乔管教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听这话不是味儿,便也瞪着眼说道:“我这都是为你和他好,跟我叫什么劲儿呐!”
“好……好,不跟你较劲,这儿地方窄,人又多,除了他之外,其余的都请挪动挪动腿儿,赶紧的给老子出去!”
张金钢例外,连同乔管教在内的其他人,都被叶晨撵了出去。
“妈的,敢狗眼看人低,老子当年风光的时候,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还在屁颠屁颠考警校呢!”
叶晨“咣铛”一声关上了医务观察室的门,脸色有点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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